在这个迅速旋转的时代里,众人难得在今天可以不顾忙碌的时针分针,好好品尝享受这个充满阳光的周末,尾气夹杂着秋天的味道弥漫着整座城市,有些浑浊,又有些悠闲,而母亲大人叫我陪她去看家具。『**言*情**』
妈妈说今天雷克斯家私城折本回馈消费者,全场8。8折,还可以抽奖。要知道,在这个充满竞争高速展的社会里,一切促销、抽奖、返利只是用来吸引眼球牟利的障眼法,我跟老妈说,即便过了它打折的期限,我敢保证,商品的价格依旧没变,就如同我家小区门前那家开了两年的皮鞋商铺挂的横幅永远都是“最后一天,亏本甩卖。”
雷克斯家私城里到处挂着8。8折的广告画,也聚集了很多人,当然也不敢保证来的人都会买,这年头谁都会货比三家,再说对面还有一家私城也趁着这个晴朗的周末在做促销活动,两家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顾客争夺战。
我四处张望着,老妈开始启动她的锐眼搜索着在她价格范围内的宝贝,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正在楼上交谈着什么,当我再次不经意望去的时候,却看到楼上的薛枫一脸坏笑的对我招手,对,叶安妮曾说过薛枫是雷克斯的接班人,但瞧那副德行,即便再昂贵的西服穿在他身上都掩盖不了他丑陋的心灵,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拽着老妈叫她到对面家私城去瞧瞧,主要是我不想和那浑球同处一个空间,可老妈说雷克斯是大品牌,质量售后都有保证,执意要再看看。我拗不过老妈,只好作罢,热腾腾的空气煮着自己烦躁的心情,直觉这里真不是一个久留之地。还好,这次薛枫没有凑过来,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只是规规矩矩的和一个中年女人走在一起,跟在他们后面的人一边像是介绍着一边谄媚的笑着,照这样的阵势,那女人在雷克斯集团里的位置绝对不可小觑。不同往日的是,薛枫也收起了那张嬉皮笑脸的痞样。
老妈突然像现了阿拉丁神灯一样,开心的是说她之前盯了很久的7900元的真皮沙打了8。8折以后就只需6900元了,还不停叨念着今天来对了,我叫老妈别把购买欲表现出来,待会就不好继续砍价了,销售员开始不停的给老妈介绍沙的材质,我对销售员的那些话都是半信半疑,与其说东西是推销出去的倒不如说是半真半假糊弄出去的。这时,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瞧这销售员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就知道此人一定是他的领导。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这家私城的经理,我姓张,请问您是薛枫的班主任助理许小仙吗?”那人走过来很有礼貌的对我说。
我疑惑不解的点了点头。
“那好,许小姐,这样的,董事长的儿子吩咐说只要今天您们看中的商品,在8。8折的基础上再打8折,并且免费为你们配送到家。”
“薛枫?他有那么好心?这又是演的哪出。”我说。
“是的,他是这么吩咐的。”对方回答道。
“告诉他,我们不需要。”我话刚落,老妈就立即询问道:“也就是说这套沙只要5500元了”,瞧老妈那个亮的眼睛,恨不得快点把它买下,并对我教育说,“你以后可得多照顾一下你们班的那个学生。”
我白了老妈一眼,抱怨道:“家里的沙又没有坏,干嘛要花冤枉钱买呢。”
我可不想欠薛枫的人情,不然以后我更无力反抗了。
老妈眉笑颜开的和张经理讨论着沙,并且那注意力压根就没有离开过沙,我就知道我的话在低价格面前是苍白无力的。于是,我没有理会老妈,为了不破坏她此时的幸福感,我离开之后给她了一条我已离开的短信。
午饭时,“薛枫”这两个字从我妈嘴里蹦出来了好几次,我可再受不了这等轰炸,吃过午饭,我收拾好两件衣服,打算回学校。
刚出门,电话响了,一看,上面显示的是浑球,我无视,把手机又扔进包里。过了大概十多分钟,电话又响了,又是他。
我叹着气接起电话,说“别以为你今天给我妈少了千把元钱,就搞得你是我家恩人似的,就该对你感激涕零了,收起你那富二代臭脾气,不就是1000多元吗,我可以补你,欠谁人情,都也不会欠你的人情。”我一脸的气愤,连旁边和我一起等公交车的小朋友都躲得我远远的。
“好吧,既然你那么执意,我不会拒绝的,待会把地址给你,你在那里等我。”
“抱歉,多看你一眼都会折寿,把你卡号、卡种以及账户名给我,我转给你。”
“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要去练球了,就这样。”
我的火还没有完,他干脆的挂了。我看着远处的灰蒙蒙的天,没有一点湛蓝色,正如我的心情,自从被薛枫知道了我喜欢江辰泽之后,我就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任他摆布。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向江辰泽表白,但扪心自问,我真的有这个勇气么。
来到学校的提款机,从我的私房钱里取了1400元出来,小心脏还是有点小痛的,这可是我一个多月的生活费,也是我偷偷攒下来打算明年毕业旅行用的。
按照他给的地址,在学校后校门不远处的小区里,我按响门铃,开门的竟然是一位阿姨,我懵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门牌号,阿姨见我一脸迷茫,微笑问我是不是许小仙,我点点头,后来阿姨说她是给薛枫做饭的,果然是皇太子,出来上个大学都还得把佣人请上,这类人估计没人伺候一定没法活下去吧,反正他爸妈也不稀罕这点银子。
这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大概有150多个平方,既豪华大气又温馨惬意,装修精致,处处致可人,粉黄色的窗帘,水晶吊灯,精致的壁画,高档的家具,餐桌上的花瓶里还插着正灿烂的鲜花,散出阵阵花香,落地窗外还放着十来盆郁郁葱葱的花草,这正是我喜欢的风格,微风从窗外偷偷的溜进来,送来一阵清爽,晾在阳台外的几件衣服任风拂动,尤其是红色球服上的“14”字样被风摇曳得更加鲜活灵动。
我本想帮阿姨做菜的,可被拒绝了,她说我是客人,非不让我进厨房。于是只得坐在客厅看电视,起身去厕所,却看到一个房间的门半掩着,透过门缝,清晰的看到叠得四四方方的被子放在整洁的蓝色格子的床单上,看来这家伙军训倒是挺认真的,我那会儿,军训一完,能花时间叠被子已经不错了,更别奢望我叠出个豆腐样。
因为从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我感官所体会到的一切温暖和薛枫平时呈现出来的完全格格不入,出于内心的好奇,挣扎之后终究还是推开了房门,一张床,一张书桌以及书桌上的电脑,没有其他杂物,一切都是那样的干净利落,于是我马上确定这一定是阿姨帮他收拾的,走到书桌旁,桌上放着特种兵、军旅题材的的书籍,我草草的翻了几页,疑惑他是军训后的余温未了还是本来就喜欢看这类题材的书籍,喜欢看这类书籍的人一般都应该是一些月兑离低级趣味的“好人”吧,具体好人怎样定义,我也只能说除了像薛枫这样的人应该都可以算是好人吧。总之,在我眼里,第一印象已经决定了之后的判断,想要翻案那是难上加难。但是呈现的一切又好像和我的判断有所出入。
这时,阿姨已经将最后一道三鲜汤做好了,说要回去带孙子,待会薛枫回来,直接端出来就可以了,我送走阿姨并向她道谢,感情我就是这家主人似的,浑身都觉得别扭。
门铃响了,我不慌不忙的开了门,猜得没错,的确是薛枫回来了,门外的他满头的大汗,球服也都湿透了。
我扔下一句:“钱,我已经放到桌上了,先走了。”说完打算要走,却被他有力的臂膀拽了回来,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他开始当着我的面月兑他的上身球服,嘴角奸恶的笑意像是要提醒我什么,我条件反应的惊愕道:“浑球,你要干嘛”。我承认那一刻,有些龌蹉的画面开始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后来他转身直径走到阳台边取下一件长袖t恤,“你最好乖乖待在那儿”他说完,进了洗手间。
他应该是去冲澡,而我也真的乖乖的坐在沙上,虚惊一场,才现我一直强调的所谓班主任助理也只是自欺欺人的一个荒唐借口而已,在这等人面前,这个助理一点威慑作用也没有。
浴室里哗啦啦冲水的声音荡漾在安静的房间里,如果抛开刚才他戏弄我的那一幕,单从此人身材来看还是挺不错的,我的想法貌似开始偏离重点,但是我想这跟男人喜欢看胸大女人的道理是一样的,女人也会喜欢看身材好的男人,更何况是脸蛋和身材俱佳的男人,完美的巧克力月复肌还真是第一次呈现在我眼前,美好的事物没必要拒绝,立即觉得名正言顺起来。
突然门开了,我把一直停留在浴室房门的眼神立刻收了回来,然后又自然的投到薛枫身上,活月兑月兑就像刚被清洗后的瓷器般闪亮,真是就像刚出浴的美人胚子,不对,应该是美男胚子,如果被他的粉丝或者安妮小公主知道我就这样的和薛枫共处一室,我立马也会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但同薛枫受人追捧有本质的区别,迎接我的将会是唾骂、嘲讽、甚至还有飞奔而来的臭鸡蛋。
“我有那么好看么?看得那么入迷。”薛枫打断了还在浮想联翩的我。
“注意措辞,不是看,是瞧,好吗,因为在这个静态的房子里只有你这一个动态的浑球,不瞧你瞧谁呢,更别提入迷了,我丫的就是带着好奇眼镜瞧着一个正在卖弄风姿的神经病,多瞧几眼,你一个登徒浪子还真以为自己美如宋玉、貌若潘安呢。”一气呵成的说完,心里舒服了不少,就像朝薛枫狠狠的杀了一个回马枪,当然气还没有撒够,调高分贝,继续说道:“钱,你姐姐我已经放在这里了。”并用手拍拍躺在桌上亮堂堂的红色票子,起身快步走到门前。
“许!小!仙!”薛枫把我名字里的每个字都叫的沉重尖锐。
我转过身。
“高中时,你立志要进厦门大学,可惜却以100多分之差进入了冠兴大学,你喜欢吃辣的,三天不沾辣椒就浑身不舒服,你喜欢吃卤菜,所以你立志要凭自己本事开一家卤肉店,尽管这个梦想遭到很多人的嘲笑,于是你开始做各种兼职,号称拼命十三娘的你只是想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你一旦说谎就会不自禁的咬自己的下嘴唇,难过的时候喜欢吃粉红色的棉花糖,你没有任何特长,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唯一会的估计就是大一选修的太极拳了,不过我猜你现在连太极拳也忘了吧。”
听到这番话,我就像被按了暂停键,停留在把手上的手始终没有将门扭开,“他怎么会这么了解我”激了我的好奇,难道是我们寝室的人给他说的,但是他们之间又并无任何交集呀。
薛枫斜靠在墙上,两手插在裤兜里,一张邪魅的笑脸洋溢在白色墙壁前面,略添几分温色,我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强烈,好奇的问:“我俩熟么?你从哪儿知道这么多的,是夏菡告诉你的么?”
“夏菡是谁?你哥们儿啊?好啦,边吃饭边告诉你”。他又恢复了初始的俏皮样,我打消了立刻离开的念头,坐了下来,他却像家庭主妇似的,从厨房里进进出出的端着菜,而我完全就是个客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只有眼神随着薛枫的身影移动,薛枫说:“先吃菜,待会吃饭。”突然袭来的温暖不但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散出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阴谋感,我打算静观其变。
“你最喜欢吃的卤猪尾巴!”稍好的情绪又被这句话扰乱了,然后他把那份卤的猪尾巴端到我面前。
“你丫的才喜欢吃猪尾巴呢。”本来“喜欢吃猪尾巴”是一个不带任何感**彩的陈述,如果换成夏菡来描述这句话,听起来会很正常,但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同一句话就貌似在说“你最喜欢吃的猪草”,也许已经被薛枫嘲弄惯了,所以他说什么总让我觉得泛着些嘲笑和挖苦。“尾巴”二字已经不能让我忍受了,更何况前面加一个“猪”字,我并不是鄙视猪,我是打心里在呐喊,吃货也是有自尊的。
“你自己说你喜欢吃猪尾巴的,还说特有嚼劲儿。”
“我哪有说过。”
“好吧,我吃。”于是他又把那份菜端了回去。
其实,我确实喜欢吃卤的猪尾巴,但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言归正传,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么多的?”我一边夹着菜一边问到。
“我还知道你的家庭地址和座机号码。”自以为是的表情漂浮在他的脸上,就像剧情里丑陋的坏人在干坏事之前非得说些挑衅的话语来证明他的强大似的。但是他真的准确的说出了我家地址和电话号码。
见我更加疑惑的表情,薛枫继续摇曳着他那副厌憎的面孔,“你身高165,可胸围……”薛枫故意停顿了一下,轻蔑的眼神停留在我胸上,我立马用双手挡在我胸前,“遮了也没用,胸围值和你智商值划等号。”说着还悠闲的朝嘴里送了一大口的菜,我一听,怒了,这家伙是说我胸小还是智商低呢,估计都有。
“如果我前面有一盘燃面,我会毫不犹豫的狠狠的扣在你嚣张的脸上。”我说,即便我承认我胸小。“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我这么多了吗?”我一心想快点结束这对话,多呆一分钟都觉得恶心。突然想到他房间里的那些军旅题材的书籍,又继续问到“难道你的真实身份是那种卧底间谍之类,又或是像fbi那种。”说完立即后悔了,第一,我压根就没有被调查的价值,第二,又该被他嘲笑了。
果然,薛枫一听,乐坏了,嘲笑我是间谍剧看多了,这回可是我自掘坟墓。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薛枫说。
“你那么厉害,还需要用问吗?”我像被打成了内伤,软软的坐在那里,不过灵机一动,又笑着说道,“可以,这也算做兼职,100元一个,你愿意吗?”
“钱是你双亲吧,就那么爱它,够孝顺的啊。”
我没理会薛枫鄙视的目光,撅着嘴巴笑眯眯的等待着他的回答,心想你丫的富二代不也是靠钱推起来的嘛,论孝顺,我哪比得上对面这位公子哥哟。
他放下碗筷,把放在桌上的1400元钱拿了过来,放到我面前,说,“这里是你还我1400元,拿着,可以问你14个问题,这应该比你任何兼职赚钱都来得快吧”
“你脑子烧坏了吧。”再仔细想想,这种公子哥不正是喜欢干这些我们平民看似不值或者无聊的事情么,既然他喜欢这样干,对我来说又可以这么轻松把毕业旅行基金带走,何乐而不为呢,“补充一句,不可以问太私人的问题哟?”
“难道问你氢氧化钠遇盐酸生成什么吗?别以为这100元钱这么好挣。”
我犹豫了片刻,看来这位公子哥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行得正坐得端,一不杀人,二不放火,虽说对国家没做啥贡献,但也算是个不偏不倚的好人吧,问就问吧,掏空肚子尽管问。
“问吧”。我说。
薛枫的脸立即严肃起来,表情就像冰般凝固起来,身子向我前倾,足足盯了我10秒,“你还记得,记得一年多前的……”薛枫欲言又止,内心的挣扎显现在他的表情上。
薛枫的表情使我更加的焦虑,迫切知道下,“记得什么,现在我刚上大三,一年多前,不就是我大一的时候么,难道那时我们就认识了么?”
可他偏偏欲言又止,完全不顾及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
“换一个问题。”他冰冷的表情立刻融化开来,右手手指还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而我还徘徊在上一个没有说完的话题,直觉告诉我这个问题跟我密切相关。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江辰泽的?我会替你保密的。”他问。
我愣了,这话题也转移得太快了,不过听说有些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还离谱,既然这厮好这口也不稀罕这钱,又会替我保密,在红色票子的吸引下,我又陆续的回答了“我是怎么喜欢上江辰泽的”和“大学里有没有其他男生追我”这两个极其简单无聊的问题。
但我心里最初的“薛枫为什么知道我这么多”这个问题却还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脑神经,于是打断了他正准备提的第四个问题,开始问起心里那个最初的问题。“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那么多。”我一脸诚意的看着他。
显然,他没被我诚意打动,“好啊,想知道答案,1000元。”
“太过分了,我才100,你就1000,坐地起价,翻了10倍,活生生地主教材,时光倒回去70年,你丫的早就被活剥了,”
“呵,你真当我傻子哟,我问你的问题和你问我的问题档次完全不一样,我问你的问题,随便打听都可以知道答案,而你问我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仅关系到你,还关系到我,且答案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俗话说,物以稀为贵,1000元算是便宜你了。”
我真想一把火烧了他那每次一洋洋得意就得瑟的眉毛,我可舍不得花1000元钱去要一个可有可无的答案,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他的阴险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