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下不再是那毛茸茸的触感,逐渐变得细腻,光滑,滑的让他抓不住了。
琉璃上一次是宿醉,可这次,却是半醉半醒,对自己的变化不是没有感觉。
热热的,身体好像在膨胀,又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撑开,很想大叫,却又叫不出来。
他拦着自己,想扑向那水都不行,急的她仰起头,“嗷——”的一嗓子。
那声音到后来却变成了清晰的女声,“啊——”,柔弱而又烦躁,她只知道身体难受,却没有留意现在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松开手,并非因为放下心来,而是彻底的,抓不了了!
君无邪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极其盼望着这一幕,可当真的发生了以后,却仍然是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在他放开的空隙,琉璃以飞快的速度冲向那盆水,二话不说,端起来就朝着自己的头顶浇了下去。
水不算多,但是在这秋夜里,冰冰凉凉,兜头浇下,还是很畅快的!
“哗——”水倾盆而出,从头浇到脚,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意识也清醒了许多,真痛快!
这一刻,她才算彻底的回过神来,也惊呆了。
因为她看到,自己端着水盆,端着!水盆?
不敢相信的再次看了看,真的是两只白皙的手,并非毛茸茸的爪子了,这是,什么情况?!
“咣当!”水盆应声落地,她张开手指,就像第一次看见了解自己身体的婴儿,惊讶不已。
相形之下,君无邪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他的震惊,不在她之下。
上一次是昙花一现,今天做好了心理准备,依然觉得很震撼。
她几乎是在自己眼前真真切切上演了一场变身,看着那毛茸茸的身体慢慢的变成了光滑细腻的皮肤,玲珑有致的身材完全没有遮挡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看完手,目光顺着往下,惊得叫了一声,本能的用两只手去遮挡自己的身体。
只可惜双手有限,遮了上面遮下面,怎么都挡不过来。
太过惊讶,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发出的,是真真实实的女人声音。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君无邪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手足无措的女人,唇角勾着一抹浅笑,“挡什么,你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是朕没见过的!”
“下流!”她月兑口而出,才惊觉自己居然能说话了!
没吃那劳什子东西,也能说话?!
不过还是很尴尬,毕竟这样的情形,和自己是狐狸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
“你……闭上眼睛!”她局促的说,慌乱的想要在屋子里找一件能蔽体的衣服,却很杯具的发现,根本就没有。
一直以来,也没觉得需要什么衣服,现在却发现,关键时刻,想维护自己都维护不了。
“敢对朕下命令,你还真是第一人!”说话的工夫,她没看清怎么回事,君无邪已经一个闪身近到她面前。
他一把钳制住她细女敕的颈项,声音森寒,“还不说,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来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被他掐着脖子,也顾不得手上的遮掩了,秀气的眉拧起,身上的水还在往下滴。
一头乌发湿漉漉的贴在颈项间,没有干涸的水珠在雪白的肌肤上泛着晶莹的光泽。
眼眸一转,现在的她可不是个头娇小只能任人拿捏的小狐狸啊,膝盖一弯,抬脚一踢,直朝他的要害部位——
看到她眼睛灵活的转动,就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在她抬脚踢来的那一瞬间,飞快的抓住她的脚,然后身子一侧,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对她脖子的禁锢就松懈了。
琉璃趁机摆月兑他,翻了个身,急急的冲了出去。
被她挣月兑,君无邪倒也不着急,打定主意她这般情形反正也出不去,干脆双手横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琉璃一得自由,立刻扑到那一堆废墟中,抓起被褥牢牢的将自己裹起来。
就算有点儿脏了,好歹能蔽体总是好的。
“呵,有这个必要么?”君无邪讥讽的笑,一步步走向她,“你的主使者到底是谁?”
他想过,君御清几次三番要对她下手,应当不会是,那……洛王?
不过朝中各怀鬼胎的人不在少数,是谁,还真说不准。
“没有谁!”她裹着身体冷冷的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能从人变狐,从狐变人,本事大翻了天,你会不知道?”君无邪显然并不相信,手指向窗外,“朕只要一声令下,你即刻便会押入天牢,三百三十三重酷刑,你想先尝哪一种?”
“如果你当真要这么做,早就做了,何必大费周章到现在!”这些天不是白相处的,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呵,这么自信?”君无邪始终笑着,笑意浅薄,“如果朕现在改变主意了呢?”
“就算你让我尝遍所有的酷刑,我还是不知道!”琉璃顿了下,知道这话他是不会信的,不过……她也当真不想尝什么酷刑。
她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是什么忠勇之士,更不想下大狱,吃苦头,可我当真是不知道,你折磨死我,我也不知道!”
“聪明,这样说就能撇得一干二净了吗?”君无邪眸光渐冷,就算她是个绝色美人,也是个碰不得的角色!
扬起手,刚要击掌,月琉璃忍不住开口,“慢着!”
他手顿了下,静静的看着她,终于忍不住,要招了么?
“我想,或许真的是有个什么主使人,但是……我当真不知道是谁!”她想了想,很认真的说。
君无邪呵呵一声冷笑,“你当朕是三岁儿童般戏耍呢么?”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琉璃烦躁不已,“但我是真的不知道了!那人会派人来跟我说一些奇怪的话,但我始终想不起来是谁,更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着她一脸焦躁不耐烦,君无邪似乎在衡量她话中有几分真假。
房间里一时陷入怪异的沉寂,他缓缓坐下来,沉声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好像失忆了!”她只能拿这个理由搪塞,不然的话,告诉他穿越了?
他一定会即刻惊悚的把她打入天牢,不,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