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为它能逃出去的!”待临平将一切收拾好,趴在养心殿的软榻上,她的心情还是十分的复杂。
“这不怪你!”轻轻的用手抚模着她的毛,他现在只想这样看着她,陪着她,能够触模到她。
琉璃闭上眼,“我本不想让它替我去送死的,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
“这就叫阴差阳错!”事实上,冷静下来,君无邪已经大致猜测出来怎么回事。
怪不得太后答应的如此爽利,怪不得先前咄咄逼人诸般计较,当他将雪狐送上了门,突然宽宏大度而轻描淡写的放过了。
原来,她已经猜到了自己不可能真的将雪狐送上,也猜到了李代桃僵,所以布下了杀手,想要将真正的琉璃暗杀。
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所带去的,是真正的雪狐。
不错,她猜的一点都没错,果然是甚为了解他的心思,只不过……他们都没有猜到,琉璃自己,会送上门寻死!
“是不是因为我多事,才害了那白狐?”琉璃只要一想起那小狐狸死的惨状,就无法闭上眼睛。
“你已经尽力了,这就是命!”轻声的安抚着她,君无邪叹口气,“也是因为你的善良,才救了你自己!”
想一想,真的是惊魂未定,如果不是她自己偷偷的调换了,此刻,就真的是她丧命于此了。
深宫中本就是杀机重重,步步险招,自己这一次,算是算漏了一招。
作为君王,真的不能算错一招,否则的话,败的失去的,将是全部!
今日之事,真的是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可是我……”琉璃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皱紧了眉头,胸口憋闷的说不出话来。
察觉出不对劲,君无邪立刻翻身看她,“怎么了?”
“心口……疼……”她咬着牙,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已经是一身的冷汗了。
这种疼,她体会过,就是上次在冷宫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自己几乎都要忘了,可是没想到,疼起来却是翻天覆地的!
她咬着牙,努力想要显得不那么痛苦,可是痛入骨髓,实在是难以克制。
除了痛,最重要的还有恐惧,因为了解身上的是毒,所以恐惧,因为不了解这毒到底能不能解,为什么会发作,所以更加恐惧。
看到她那么痛苦,君无邪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几乎是一把将她抱起,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口处,“别怕,朕与你同在!”
是蛊毒!
既然是蛊毒,宫里的太医兽医一概是都是没有用的,所以也不用传召任何人,可是……
他眯了眯眼,扬声道,“临平!”
立刻,临平应声出现,“皇上!”
“雪狐蛊毒发作,控蛊之人一定在附近,去找找!”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一般,一字一句的说,“抓活的!”
“是!”临平只看了一眼,便出去了。
琉璃几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眼前模糊,耳朵里的声音也是嗡嗡的,除了疼痛,几乎感觉不到其他。
身体有阵阵的寒意,却也有丝丝缕缕的暖意。
君无邪把她紧紧的抱着,以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声道,“朕不会让你死,朕决不允许让你死!没有朕的准许,你不能死!”
她很想回话,她也不想死啊!尤其看到那白狐死的那么惨,也是为她而死,她就更不想死了!
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的靠着他。
君无邪似乎也懂她的脆弱,虽然抱的很紧,动作却是极轻柔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身体似乎疼痛不那么严重了,紧绷着的身子,慢慢的放松开来,除了麻木和僵硬,疼痛倒是不明显了。
“皇上!”临平回来了。
“如何?”皱起眉,君无邪一脸严肃。
临平却是摇了摇头,“动作太快,根本没来及,就已经被他察觉了!”
闻言,君无邪的脸色变得更加肃凝了,这人究竟是何人,如此的厉害。
临平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却都没有抓到,此人决不能小觑。
“我,我没事了!”她有些虚弱的说,好在现在是狐狸身,不然的话,一定是一身的汗湿。
但是就因为这样,她更加的燥热,不由得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好能散散热。
虽然这动作很不雅,现在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扬了扬手,示意临平退下,君无邪轻轻的将她抱高一些,“还痛吗?”
“不,几乎不痛了!”她摇了摇头,“蛊毒?你方才说蛊毒,我身上的,是巫蛊之术?”
君无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当真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不知道!”她很认真的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不记得了,或许也好!”他不知在想些什么,轻轻的抚模着她。
“我还是会死的,对不对?”她问道,“蛊毒,没有控蛊之人的解数,应该是无药可医的吧?”
虽然她也不是很懂,但是多少层听说过点。
就算在现代,对于这奇门一类,知晓的人也并不多,所以只知皮毛而已。
“朕不会让你死的,朕一定会想法子救你!”他认真的说,也不知是不是在安慰她,但是琉璃心里还是会觉得暖暖的。
“你不用安慰我,就像你说的,这也是命!”她试图笑一笑,“反正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再说了,既然那人在我身上下了这么多的本,总不是为了轻易的折磨我死吧,至少在他达到目的以前,我还死不了!”
“什么目的?”君无邪问道。
琉璃忽然就想起那一夜,想起了血魄天香,犹豫了下,也不知那人到底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步,到底是没说出来。
只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说了,我醒来就已经是这样了,也许……以后会告诉我的吧?”
君无邪一双眸子深深的盯着她,良久,叹了口气,拥她入怀,一同躺下,再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