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还有董洁,董洁见了常笑,脸上没什么好颜色,但是转眼之间,却冲常笑微微一礼,吓了常笑一跳。
“常笑,我们讲和吧,反正以后你我都要服侍轩哥哥……”董洁有些不好意思。
常笑诧异,下意识多看了董洁两眼,见她双目微红,明明有哭过的痕迹,但是……难道她不知道她和君傲轩刚刚大吵了一架么?
常笑疑惑间并未开口,董洁说完这句话便把头偏向一边,手指绞着,白皙的脖颈露出一截来,可见淡青的血管微微跳动——她的隐忍委屈和倔强都在这跳动之中。
常笑心口微动,月兑口那一句话就要说出,眼梢猛地捕捉到一道微弱的亮光。
那是君琉璃,她本来双目微垂,又浓又卷的睫毛一动不动,却在常笑就要开口之际抖动了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常笑到口边的话变了,她伸手握住董洁双手:“好妹妹,你终于想明白了!”
董洁烫着了一般,吃惊地望着常笑,她、她真是想嫁给轩哥哥!
这一骇之间,视线却是无助地投向君琉璃,琉璃双目不能再垂着,仰脸笑了笑:“哥哥定会喜欢的,以后我就有两位嫂嫂了,真好。”
这般违心的话,她说得极为自然和真诚,若不是那一道光,常笑真以为这是真的。
琉璃从袖中模出一卷素帛来:“常姐姐,琉璃还有事相求。”
那缓缓展开的素帛中,用墨笔细致地勾勒了一对造型精美的戒指。
“常姐姐,我和川哥哥已经定在你们和我二哥哥之后,我从来没有送过他什么东西,这指环……”她欲语还羞的话没有说完,常笑已经明白了。
君琉璃亲自设计了这么一对指环,并送来材料,请自己来帮她炼制一对这样的灵器作为定情信物。
常笑视线在那素帛上盯了好一会儿。琉璃大眼默默瞧着她,董洁也悄悄打量着常笑。
“这戒指好美,我都想做一个自己戴着……不过,你想要做成三品元宝。这得看机缘。”
“琉璃相信姐姐的能力。”君琉璃听到她并无拒绝之意,喜出望外道。
“我会尽力赶上你们大婚,恭喜你,琉璃。”常笑收了素帛道。
眼里带着一抹红,董洁和琉璃出了冶炼司,走至偏僻无人处,董洁停下:“现在可好,我话都按你说的说了,再也拦不住她嫁给轩哥哥了,亏你还疑心……”
她话未说完。突然被琉璃冷冷的目光吓住。
琉璃见她止住了嘴,视线一转变回宁静柔和:“你放心,我有办法,她想进我们君家门,也得看我同意不同意。”
董洁止住哀泣。茫然问:“你有什么办法?”此事相爷和君傲轩都明明白白的说了,就连自己父亲都劝过自己,先坐稳了正妻位置,再慢慢整治于她,但一想到这杀千刀的狐媚子寡妇也要上轩哥哥的床,她就止不住要发狂。
琉璃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片刻之后董洁眼里露出又惊又怕的神情,琉璃竟然连那位也敢动?
“不过主要还是看你自己了。你想不想和她分享我二哥?”琉璃瞧见董洁眼里的害怕,适时补上一句。
董洁眼里透出嫉恨,本身还有的一丝胆怯立即消失不见了。
待二人走后,常笑并无异样,照旧查看了冶炼司的日常事务,这几日未来。有很多人都等着向她请教,常笑耐心指点,因常欢去了南麓书院,中午也不用回来用饭,她也就在冶炼司和大家伙一起吃饭。谈笑生风其乐融融,饭毕继续,少不了亲自示范,待到收工,这一日的时间也快过完了。
归去路过川居,心道不知道他准许常欢晚间住哪,寻了小石来问,忘川和常欢还未回来。
常笑想到常欢说忘川以后有事,有心问一下小石,但小石平日对自己也不过冷冷淡淡,心中一转,只开头道:“小石啊,过两天我可能要去临江采货,要去半个月,你给你家公子说声,常欢就有劳他好生照顾了。”
小石一愣:“公子马上要去寒山,怕是……”
他月兑口而出才反应过来透漏了忘川的行踪。
常笑只装作无意:“喔~那到时候再说吧。”
说罢慢慢沿着路走了。
回到拾香,忘川和常欢都在,常笑心中一喜,竟是给接到这边来了。一大一小跪坐在客室地上,忘川竟在摆弄她那些花水。
见她进来,忘川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常欢转过来叫了声“娘”,仍是目不转睛地看忘川动作。
他手上拿的是那日她为琉璃所用三味原水,在雪白的玉碗之中倒了一些,随着掌心莹光慢慢将剩余两种加入,他所做甚为简单,只用手捂住碗口,随意震荡了几下,常欢便吸了吸鼻子,一脸满足的样子。
“娘~我师傅才是高手呢!”常欢已经懂得道大至简的道理。
常笑白了他一眼:“我就喜欢有烧鸡味儿的不行啊!”
她口中说着,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探向那玉碗,忘川垂着的眼角动了动,看着她点了点,在手腕内侧和耳后都抹了些,和常欢一样皱了皱鼻子。
“不好,少了一味儿!”她起身咚咚跑到橱柜旁,在最下面的格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木盒,再打开,里面还有一样原水。
笑嘻嘻地往玉碗里一倒,用力吸了几下:“这才对了。”
依兰的芳香浓郁,整个客室里都被这几滴依兰的香味弄得呛人,这香味早盖的忘川先前所调花水味道无迹可寻,常欢不由瞪了瞪眼,老娘这品位愈发下降了。
瞧着常欢不屑的表情,常笑在他眉心一弹:“你爹以前最喜欢这个香味了,小东西没品位!”
常欢哀呼,这么呛的气味儿要熏死人了,老娘你怎么不把一瓶子都倒身上呢!
不行了,他要被呛死了,常欢大声叫道:“师傅,娘,我去看看绣珠姨做什么好吃的!”说罢一溜烟跑了。
那依兰水一被常笑倒出,忘川眼底一片便幽黑,她连九变花水都能调出,何至于将如此浪费这依兰水,绝对是故意。
常笑跪在一个锦团上,探了身子挑着花水,从忘川的角度,一览她纤细白皙的脖子,和因为前倾胸口露出的一片凝脂般的肌肤。
这依兰被就有催情的作用,又是两人昔日的暗号,他再心沉,也在视线落在她胸口的时候,心里腾地跳出一团小小的火苗来,热得他手心也跟着一跳。
偏常笑此时扬了脸,一脸无辜问道:“川,你不觉得好闻么?”
川?
玉碗咣当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那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
依兰味道浓郁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来气,就像他压着她一般。
两人之间呼哧呼哧的热气,五年,他第一次觉得身子底下的女人身子软得让他发颤,只想沉沦。
瞧她还睁着眼,他一手捂上她的眼睛,舌头却用了力,抵开芬芳的贝齿,一寸寸品尝那柔软的甜蜜。
她不似前几次那般抵抗,随着他的辗转吮吸,也合着他一起沉沦。
但她这小小的动作立即让他惊醒,瞬然分开,冷冷瞧着身下被捂着眼睛的女人,尖尖的小下巴,浮着一层淡淡红色的耳际,还有……红润的嘴唇。
感受到离去的冷意,常笑身子一动不动地等待,鼻子却有些泛酸,那些依兰的香味都闻不到了……就在这样悲观难过的时候,身子上面突然一重,忘川整个人突然重新压了上来,樱唇重新被他狠狠吻住,连带握住身子底下的峰峦。
这肉……他还是想吃,忘川心底滑过一丝叹息,转瞬却抛了去,只沉沦在这片刻的*之中。
常欢端了盘子,上面搁着热乎乎的蛋糕,走到楼梯上时,便觉得奇怪,天如此暗了,怎么娘和师傅还不点灯?
及到了门口,那寂静的空气中似乎又不太寂静,隐隐有着什么奇怪的声音,就像……就像有人在不停地喘气。
他探出小小的脑袋看去,一眼之后,手上的盘子猝然坠地。
“常欢——”常笑从忘川袖子的缝隙中看到了儿子。
常欢陡然抿紧了唇,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咚咚跑下了楼。
常笑欲起,忘川还压着她身子,慌忙推开,拽了拽衣衫,还好,方才只是滑倒肩膀,只是这在常欢看来已经是无法接受。
望着常笑慌张追出去的身影,忘川唇角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终有一天,常欢终究会知道他是谁,那么你该如何解释呢?
常笑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常欢,不由叹气,一是竟忘了客室连个门也没有,二是这小子天分不错,竟叫她好找也没找到。
回了拾香,瞧着二楼依旧黑着,不知他走了没有,想了想,一步步上楼,忘川竟还在,立在窗前往外看着。
想必方才看到她四处寻找的样子了吧,心下不由一恼:“常欢不知道跑哪了?你……快去找找!”
他在常欢身上种了一缕元神,自是好找,方才过于着急,竟忘了这点。
忘川转过身来:“我为什么要去找?”
常笑有些吃惊:“你是他师傅啊!”
“师傅?师傅就该去找么?他又不是我儿子,谁生的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