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十天,服装周就要开幕了。暮思雪走进公司的小展厅:“怎么样?都完成了吗?”
“只剩下张浩然的那组‘缤纷’了。”琪琪从模特身后走出来。
“你是······”
“我是琪琪。”
“你好!我是暮思雪,大家都叫我moira!”
琪琪收回刚才的自然,拘谨地站到一旁:“经理您好!”
暮思雪笑道:“我很可怕吗?还是长得太难看?你竟这么躲着我。”
“不!经理!我、我只是想表达我的尊敬。”琪琪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我们年龄相仿,你还是叫我moira!我真怕你把我叫老了。你的作品都完成了?”
“嗯。”
“在哪里?”暮思雪四下张望。
“张浩然说,要放在最后面。可能是我的作品不够好,所以······”琪琪走到大厅尽头,将布帘拉开。
暮思雪惊艳:“太美了!比设计图上的效果至少好十倍。怪不得张浩然要藏起来呢。”
“经理!不,moira!您说的是真心话?”
“我先说其中的一件好吗?看看我的感觉和你的设计理念一样不一样?”
琪琪连连点头,她真的很期待上司的点评。
暮思雪站在那款海蓝色的礼服前:“就这一款吧。深蓝色,高贵典雅,银色,神秘醒目,单肩代表随意自然,这三个主题放在一起展示了大海的夜。你将银色的亮片缀满肩,既是天上的星星又是大海的波光鳞鳞,海天一色,既暧昧又迷人;裙摆的前短后长的设计和欧根纱是意想之外,也是这件礼服的亮点。
还有,我见过的单肩设计大多是配以流线型的设计,因为单肩最能表现女人柔美的颈、肩部与锁骨,所以,整个设计一般都是以流线柔美为主,材质也多半用雪纺、绸缎之类的面料,很少用纱质面料。但是,现在看来,你的设计与用料才最能展现女人的柔美与曲线。”
“真的吗?”琪琪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
“嗯。而且这件还不是整个系列里最出色的。谢谢你!琪琪,谢谢你为我们公司带来这么好的作品。”
琪琪这时才敢大胆地看暮思雪,她们经理好迷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张浩然走进来,看到布帷被拉开,慌忙跑过来:“哎呀!我的小祖宗,不是说好的嘛,模特试穿前谁也不能看。”
“对不起!是我要看的。”
暮思雪刚才站在模特后面,张浩然那个角度看不到:“经理!是你啊,吓得我半死。”
“你还挺会保密的?”
“也不全是。其实琪琪的作品我是想放在最后在做,可她这是第一次,所以就先帮着她做了。做好了,我又怕被人看到······”
“那你怎么不搬到你家啊?”
“我哪敢啊?这可是公司的财产!”
听他的口气,这要不是公司的财产,他还真搬到家里去。他是这个世界上最配用‘二’这个字的人:“你的作品呢?”
“在这里。”张浩然指指他刚拖进来的两个超大的包。
“怎么放这里?”
“模特试穿前,我再打理。我胆小。这可是我第一次露脸,弄砸了怎么办?”
看到张浩然认真的模样,暮思雪和琪琪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我很认真的。经理,我想吃牛肉······喝啤酒。”张浩然想到上次吐了人家一身,可他还是弊不住。
“好啊,喊上静秋,还有你的好兄弟,对不起,实在想不起来名字了。我们一起去水手!”
“经理!真的?”
“有工资扣,我怕什么?”暮思雪笑道。
“经理!”张浩然一听说要自己花钱吃牛肉喝啤酒,胆子又小了起来。
“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人买西服啊?”
“经理你故意寻我开心。你放心,我这次保证不把牛肉啤酒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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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戈把录下的新歌拿给音乐总监听。音乐总监听了后很是兴奋,好久没有这么清澈出彩的歌了。他拍着弋戈的肩:“下个月发怎么样?”
“总监!你也觉得是好东西。十五天后,怎么样?”
总监笑道:“十五天后也是下个月。你先看一下录音棚的时间表,然后再给我个具体时间。还有,编曲制作也需要时间,一定要做好,不是一定要做快!”
“嗯。谢谢总监!”
“不要光用嘴说,多写两首好歌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沈舒娴看到弋戈:“弋戈!你好福气。亦尘这么有才华。”
“娴姐你才好福气。亦尘再有才华也没有赶上好时代。倒是明德是千年难遇的戏胚子,而且对您还那么好。听说,他超喜欢你们家悦悦。”
“不仅仅是我们家悦悦,老刘家的甜甜、李广家的西西他都喜欢。他喜欢孩子。不过话说回来,明德自己就是一大孩子,有什么事都放在脸上,如果那天他不小心给你脸色看了,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看你这老大姐当的。怎么会?我好歹在这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了,这点事还是懂得。对了,上次亦尘的事,你也别让明德放在心上。我听说他因为亦尘,受了牵连,多接了个秀。”
“那可不是牵连,是袁总故意找借口,他早就缝好了套,只等着我去钻。再说了,他们俩可是咱们公司的台柱,活动多些正常正常······哦,我到了······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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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看十点场?”他想约她吃饭的,可她说她九点以后才有时间。天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只好改约电影了。
难道他忘记了,是他要今天看电影的。她开了一上午的会,因为今秋的主打色打了近三个小时的口水仗,下午又在工厂盯了几乎四个小时,有了上次的面料事件,她不敢放松一刻。他一个电话打过来,要她请他看电影,现在又问为什么要看十点场,她也想看七点场,可她看得了嘛:“是你要我请的!”
“为什么非得要看恐怖片?”女人也会喜欢看恐怖片。
“谁知道十点场是恐怖片啊?要不我们换家影院。”
“不要。”凌水曜长这么大,好像十岁以前来过二次、上次来是为了看明德的新片,算上这次是四次进电影院。
“喜欢坐前面还是后面?”
“随便。”
“那你喜欢看电影吗?”
“不喜欢一个人看。”
暮思雪选了位置,递上现金:“两张!”
服务员看了凌水曜一眼,刚想用眼神指责凌水曜,立刻就被冰了回来,她慌乱地出了票:“谢谢!祝您愉快!”
“你要请我爆米花、可乐,还有木糖醇。”暮思雪来到零售处。
“爆米花铅太多,可乐有害健康······”他才不要呢,这已经足够让明德笑上一年的了,难道还要让他笑话一辈子。
“吸烟也有害身体健康!”
“你要是让我戒我就戒掉!”
“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请我?我是女人!”
“那就挽着我啊。”
暮思雪嘟着嘴,脚下生风:坏男人,因为自己进错了家就要做出这么多牺牲吗?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和明德都是一副臭样子:不请女人吃饭,不请女人看电影,不请女人爆米花······等一下,明德虽然嘴上不请女人吃饭,可实际上是请的,可他呢,他说不请就不请的。
她一身办公室的打扮,和他一起看电影就这么不······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她今天工作忙,不是故意搪塞他的。
“哇——!”电影院里一片惊喜赞叹。
上演的即将上映的片花里,明德惊艳的笑容让下面的人群期待无限。
“你的好基友!”
“喜欢吗?”
“喜欢。明德超可爱的,像个大孩子。”暮思雪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像某人。
听到那句‘像个大孩子’,凌水曜放轻松:“开始了······”
凌水曜的话还没讲完,就被一阵尖叫声淹没了。荧屏上血淋淋的僵尸向观众伸出了可怕无比的手指······
凌水曜也吓了一跳,一是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二是被这干瘪瘪皱巴巴黑乎乎血淋淋绿莹莹的手指。
他用眼角的余光望了眼暮思雪,怕她看到自己的小小害怕,可没想到,暮思雪哪里顾得上看他,眼睛盯着荧屏上可怕的僵尸不肯眨眼睛······
“啊——!”暮思雪瞪着眼睛、捂住耳朵大声尖叫,好像她不是因为看到可怕的画面,而是害怕听到自己的尖叫声。
凌水曜从暮思雪身上转移目光,有那么好看吗?天哪!那皱巴巴的手上托着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凌水曜闭上眼睛,又忍不住睁开,那失去心脏的人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了另一个僵尸,先是头发变硬变黄乱蓬蓬,渐渐地眼睛凸显出来、颧骨升高、狼牙露出唇外······一切都是那么缓慢那么缓慢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