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全好了?”
倪施洛现在对这个声音最敏感,整个人往前跳了一步。他怎么像个孤魂野鬼似的,自己走到哪里,他就能跟到哪里:“我没什么钱,你也看到了,这里是什么环境。”
“这个和我没关系,我只拿我该拿的那份儿。”老六看了看这个小区的环境,确实不好,但这和他无关,既然当初她敢做坏事,就得付出代价。
他已经付出了他应付出的,她就得付出她应当付出的,那一百万算什么?如果没有他,她还有什么人生?早就被监狱的生活折磨死了。
他该拿的那份?他该拿的那份早在十年前就拿走了。
“别觉着一百万就可以买断你的人生!”
老六像倪施洛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总能在她刚刚闪过一个念头的下一秒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个人太可怕了:“我没钱你让我去哪儿弄钱去?”
“你有工作会没钱?”
“我工作那点儿钱还不够我自己生活费呢。”
“那就把你生活费给我。快点儿,老子这两天伤到腰了,没收入,就要喝西北风了。”老六这话是真的,仅有的那五十块钱,他还买了香梨。
伤到腰了?倪施洛脑海里突然跳出来个可怕的想法,不能想!他会看出来的。
“发什么傻啊,快给老子啊。”
“噢!钱我身上没钱,没几个,去、去家里、去家里拿。”倪施洛支支吾吾。也许是倪施洛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到了,她忘记老六以前是做什么的了。也许是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眼前这个贪得无厌的男人消失。
“那就走啊!还傻站着干什么?”
“走走!”
倪施洛站在门口,手伸进包包里拿钥匙,可她怎么也模不到钥匙。老六夺过包包,伸手将钥匙拿出来:“还想给老子来这套,没拿钥匙?你还女敕了点儿。”
老六自行开开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好像是到了自己家里,随手打开冰箱,看到啤酒。打开就喝,一口气,大半罐进去了:“真他妈解渴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挺豪华的嘛,真好喝!”老六说着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
也许是空月复喝酒,也许是天太热了,老六看着倪施洛,再也把持不住。
他一直顾及他的钱袋,不敢在倪施洛身上打主意,女人多的是。只要他口袋里有钱,什么女人找不到。可这些日子,他老六穷光蛋一个,填饱肚子都是问题,哪里还有钱找女人。
这会儿。看着貌美如花的倪施洛,顿时春心荡漾:她不是任自己欲取欲求的嘛,要多少给多少:“美人准备好了没?”
“好了”倪施洛打开抽屉,指了指抽屉里为数不多的现金,老六扑了上去:“我不要那个,我要的是你”
倪施洛狠命地推开这个脏男人,她已经很忍让了。他竟然还敢对她起了肮脏的念头。
她一边盯着老六一边往后退,有个声音在她心里狂吠: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你就没有人生污点了!杀了他你的人生就完美了!杀了他!杀了他!
老六略微摇晃地逼近倪施洛:“别怕!哥做这个是行家,可最会疼女人了你就别装了,其实你心里也想着哥呢,要不然你怎么能让哥进你房间呢,是不是?”
倪施洛脸上强扯出一丝笑意:“是啊!哥哥可是人见人爱的”她的脚抵到餐桌桌腿。倪施洛渐渐从容,声音也柔媚了:“哥要不,你先洗一下”
“说中你心事了,小骚huo!哥这就去洗,卫生间在哪儿呢?哥要和你一块儿洗。”
“你后面我去拿浴巾。”倪沲洛指了下老六后面的门。
老六顺着倪施洛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拿什么拿?咱都不穿。”
倪施洛趁老六看卫生间的瞬间将餐桌上的水果刀握在了手中。她背着手,她好像不会呼吸了:“听哥的”
倪施洛话音没落,老六伸手想搂倪施洛,倪施洛就势环住老六的腰,拚尽全力将水果刀刺进了老六的腰。
老六万万想不到,一个女人敢对他一大男人动了杀念。他忍着剧痛,抬手朝倪施洛背后打去,只是手掌软弱无力。
倪施洛松开老六,举起水果刀疯狂地往老六的胸前、月复部一刀一刀的剌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刺了多少刀,直到她手软为止,她才停止。
沉重的呼吸声,好清晰!
她终于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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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水曜挂掉电、话:老六不见了?而且已经失踪了近一周。难道他们发觉了什么?
甜蜜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凌水曜的思绪,他边听手机边往外走。今天周末,他们今天约好的,在明德家里吃饭。
凌水曜抱着满怀的食物,按了密码推开大门:“你确定我们每周都要来明德这里吃饭?”
“嗯。”暮思雪举举手里的鲜花。
“那我们呢?”凌水曜嘴上虽然这样讲着,但他知道,他们来明德这里的次数一定会非常有限,因为明德一年在这里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二个月,今年有些例外。
“我们不是天天见吗?”
明德站在阳台上,看到甜甜蜜蜜的两个人,大声抗议:“你们一定要视我为空气吗?”
“怎么视你为空气了,都快成你家保姆了。”暮思雪坚持要买足三天的菜和一周的水果,他就辛苦地沦为搬运工。
吃完饭,暮思雪坐在餐桌旁削苹果,凌水曜和明德来到阳台:“老六跟丢了。”
“你不会是太敏感了,两天没见到人就说人丢了。”明德向来佩服凌水曜做事情的态度,什么事交给曜他最放心。
凌水电把三太子今天讲给他的话向明德重复了一遍:“明德!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三太子了?”
“喏!这是他拍到的最后一张老六的照片。”凌水曜打开手机相册。放在明德面前。
老六悠闲地坐在一个水果摊旁,好像和老板娘在说着什么。
“这不是阿里爸爸吗?你们看他做什么?”暮思雪将水果放在阳台的藤几上,叉了两块,分别递给凌水曜和明德。
明德和凌水曜机械地望着暮思雪。木木接过水果,又木木地放进嘴里。
“你认识这个人?”两个人的语速竟如此一致。
暮思雪更是奇怪地看着两个人:“嗯。不算认识。”
凌水曜突然想起来了,在‘樱语’外面,老六找过暮思雪麻烦,当时他以为老六看到暮思雪单身一人起了坏心而已:“他在樱语外面为什么找你麻烦?”
“他问我阿里住在哪里,我不肯告诉他。”
两个人盯着暮思雪,眼睛里写满‘继续讲啊’,暮思雪就把后来的事情讲给他们听:“那天他好像变了一个人,说话的态度也好,表情也好。本来我不想接那篮香梨的。后来想想,他也挺可怜的,阿里都不肯认他。”看到凌水曜和明德都很紧张的样子,暮思雪慌忙解释:“我有阿世在我才和他讲话的。”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去学校接阿里了。被你的那些粉丝狂追,我们简直是大逃亡。”
“你没有再见到过他?”
“没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暮思雪想了想,阿里第二天还要上课,她那天开了个会:“上周四,应该是上周四。今天周五,七八天前的事情。”
凌水曜以为找到了老六,可暮思雪说的时间和三太子跟丢的时间一样。
“怎么了?好严肃的样子。”
“曜啊!等了十年才吃到某人削的苹果。大概快要幸福地死掉了。”明德觉得他和曜有些失态,他们即使要让纤儿知道真相,也得在一个轻松的氛围下。他叉了一块苹果递给暮思雪:“纤儿!你和阿里很熟吗?”
“嗯。”
凌水曜知道明德的意思,坐在藤几旁边:“你和阿里怎么认识的?”
“这个说来话长。你们确定一定要听吗?”
明德和凌水曜点头。
“很重要!我想知道,和明馨有关。”
“真的?”暮思雪百思不得其解,林妈妈怎么会和明馨有关呢。可是,曜和明德这么想知道,她讲一下也无妨:“六年前,我和爸爸将妈妈的骨灰重新安葬好后,回家的路上。遇到林妈妈抱着生病的阿里坐在大街上筹钱给阿里看病。
我看阿里病的厉害,多看了两眼,爸爸便拿出几张毛爷爷给了林妈妈。
林妈妈看到爸爸心好,就哀求爸爸,说阿里得了——好像是紫癜,我记不太清楚,因为钱用完了,医院便把他们赶了出来,希望爸爸好人做到底,救救阿里。
我不知道爸爸是真有那么好心,还是为了讨我欢心,还是有其他目的,反正最后他领着林妈妈和阿里去了医院,而且,阿里病好后,林妈妈就开始在我们家做事。后来林妈妈去了如意。”
明德讲过,老六的老婆在他住进去几个月后就不见了。他看了眼明德,明德会意地点头。
凌水曜伸手将暮思雪抱到自己腿上,明德将自己的藤椅移到凌水曜旁边,他们两个怪怪的,暮思雪疑惑地看了眼凌水曜。
“丑八怪!妈妈没有说过你是怎么失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