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做什么?”晚饭后吴绮帘来到吴铮的房间,见他怔怔地站在屋里看着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
“没什么。”吴铮正站在房里拿着锦衣的那块玉佩专注的看着,见妹子进来,遂收了起来。
“哎……”吴绮帘一**坐在了椅子上,长叹一声。
吴铮见了忍不住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让你这从来没发过愁的小东西叹气起来了?”
吴绮帘朝兄长翻了翻白眼道:“哥,我已经不小了,你再喊我小东西我可跟你没完!”见兄长轻笑不语,她又长长叹了一声道,“好无聊,好郁闷啊……”
吴铮随手从书案上拿过了一卷书翻开了道:“听娘说最近你天天外出,怎么还无聊?”
吴绮帘撇了撇嘴耷拉了脑袋道:“就是无聊,越出去越无聊。”
吴铮一笑道:“对了,以前你还隔三差五地出去,怎么越大反而越收不住心了?天天往外跑,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其实,我是去萧大哥那边了。”吴绮帘笑了一声,以手支颐道。
“你去那边做什么?一个姑娘家,这些天你就整天往那边跑了吗?”吴铮一听,不由皱眉。虽然他看得出妹子喜欢萧逸,可是想到她一个姑娘家天天往他那边跑,成什么样子,。
“你又没时间陪我去,我只好一个人过去了。”吴绮帘道,“可惜我每次过去,都大门紧闭,没有一次见到萧大哥的。所以真是好没劲好无聊啊!”
吴铮听妹子这么一说,道:“我记得他们曾说经常会去外边,很少会在那头的。所以你少去,反正也见不到他们。”
吴绮帘听兄长这么一说。也只能颓丧了脸无可奈何,见兄长又要翻阅起书籍来,问道:“哥,我听娘说姐姐最近不去药铺了是吗?”
“嗯……”吴铮见妹子聊起锦衣,遂抬起头来应了一声。
“哥,你说我对姐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吴绮帘想到锦衣毕竟是自己哥哥心仪的那个人,遂道,“现在你忙你的,姐姐也是除了跑绣庄,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们都没有时间陪我。都快把我给憋死了。”
吴铮想到锦衣,微微蹙起了眉头,想到这些天来。锦衣除了去绣庄揽些绣活,基本就不出房门一步。有时候自己过去,她也会找各种借口将自己请出门,而且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回想种种锦衣的不寻常。总觉得她像是有很深的心事瞒着自己。
“哥,哥!”吴绮帘见兄长忽然出神,不悦地喊道。
“喔,怎么?”吴铮回过神来道。
“哥,你不是喜欢姐姐吗?为什么不向她明说?其实我觉得你们挺相配的。”吴绮帘一半是出于怕锦衣跟自己抢夺萧逸,一半也是真为兄长打算。遂心里还是很想撺掇锦衣能跟兄长确定下明确的关系的。
吴铮被妹子这么一说,登时失语,好一会儿后。他盯向妹子道:“绮帘,你是不是怕人家跟你争,才打算从我这边入手的吧?”
吴绮帘被兄长说中心事,忙道:“争?争什么?哥你在说什么呢?”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这小东西的心事吗?”吴铮放下了手里的书道,“我可告诉你。你对萧逸绝对不能有什么想法。”
吴绮帘没想到兄长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事,而此刻居然听他说出要阻止自己和萧逸来往的事情来。不由一急道:“哥,你,你要阻止我喜欢萧大哥吗?”
“你才跟他见了多少次,就一心一意地把心放在他身上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吴铮不悦道……
“他是什么人?”吴绮帘顺口问道。
“我当然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要阻止你。”吴铮想到和锦衣三人应邀去萧逸那边的事情,说道,“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所以我总觉得这个萧逸还有那个文泽不像是简单的人物。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去他们那边的时候,那些来上茶的下人吗?”
吴绮帘听兄长这么一说,点头道:“记得啊,那几个下人当时看得我怪害怕的,怎会不记得?”
“那些人完全不同于一般宅院的下人,我现在倒觉得他们也是跟萧逸一样,是深藏不露的人。”吴铮一边回想一边道,“还有,那天还进来一人,看他的样子是来向萧逸禀报事情的,可是看到我们在的时候,萧逸却只是跟他打哑谜似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把他打发下去了。我们跟他们认识不久,对他们完全是一无所知,所以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去他们那边。”
“哥,你这话可没道理。”吴绮帘坚决捍卫自己对萧逸的感情,说道,“我看得出来,萧大哥是好人,他绝对是好人!况且哥你还不是一样,也一样不知道姐姐的真实身份,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姓甚名谁,不一样喜欢她!”
“那怎么一样,她是因为失忆。”吴铮道。
吴绮帘霍然站起道:“反正我就是喜欢萧大哥,哥你别想阻止我,好看的小说:。”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出了门。
吴铮见妹子不听劝,却也无可奈何。想起锦衣这些日子过来的种种反常,推窗望着锦衣房里迟迟不熄的灯光,吴铮实在是静不下心来。
夜深后,当一切又重回寂静,锦衣却又看见了那张狰狞的面孔,她拼命地往前逃,却怎么也逃不远那个恶魔的追踪,当在一阵心胆俱裂间被那双罪恶的手抓住的一刹那,她惊醒过来。浑身汗湿的她大喘着粗气,从惊惧到仇恨,在梦境和清醒中过渡,满腔仇恨难以消解的她只觉得濒临崩溃。
当一缕晨光冲破重重黑暗,锦衣终于熬过了漫长的一夜。跨出房门,天还没有亮透,站在一簇花树边上,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转身时,娇艳的花朵已开上枝头,看着眼前这娇艳欲滴的花儿,锦衣猛然一把掐下了一朵,将花瓣一片片摘落下来,丢在地上,直到将所有花瓣摘尽,然后狠狠地一脚踩上去,狠狠碾碎。她眼中喷薄着无尽的仇恨,而此时在她的眼中,脚下的这朵花就是锦绣跟单连芳,如果自己有能力将她们踩在脚下,那么一定要把她们毁灭,就像她们对待自己一样。
“咳咳……”锦衣正沉浸在无尽地仇恨当中,吴铮的声音响了起来。吴铮一早就过来了,所以锦衣掐花摘花瓣以及将落在地上的花瓣花蕊狠狠踩烂的完整一幕,一分不落地落尽了他的眼里,“这么早?”
锦衣缓和了脸上的戾气,转头看向吴铮道:“吴大哥这么早有事吗?”
吴铮看了锦衣一回,终于说道:“没事,就是有些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吴大哥,”锦衣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以后我的事情吴大哥不要多操心了吗?”
吴铮听她声音清冷,正要说话,却见小芙跑来道:“公子爷,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找你说话。”
吴铮一听,向锦衣看了一眼,说道:“我去看看。”然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是你?”当吴铮看见来人时,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家的?”原来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三番五次纠缠他们的杜云和。不过自从那次看见杜云柯看向锦衣的眼神,以及锦衣看着他们离去泪流满面后,他对杜家兄弟俩倒不是像先前那样抵触了。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没有恶意。”杜云和道,“我今天过来,是想见见令妹,请问她在吗?”
吴铮知道他指的是锦衣,遂道:“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了。”
杜云和一脸诚恳地看着吴铮道:“我想当面跟她说几句话,请你行个方便,让她出来见我一面。就一面好了,我们很快就要回杭州了,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了府上了。”
吴铮又慎重地看了一回杜云和,终于在踌躇了一番后道:“稍等。”
当吴铮将杜云和的话进去向锦衣一转告,听说杜云柯两人很快就要离开,一番犹豫后,锦衣还是跟着吴铮出来了。在与杜云和相互凝视了一会儿后,杜云和说道:“此前多番冒昧,还请姑娘见谅。”
锦衣听他的口气仿佛已经不再把自己当成锦衣了,垂了眼帘后心里却又一阵失落。
“因为你的长相跟我们认识的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们才会把你误认成了她。”杜云和看着锦衣道,“因为你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所以我大哥受了打击,这些天一直借酒浇愁,自暴自弃。昨天晚上他又发起了高烧,好不容易才让他退了烧,可是他却说很想再见你一面。我知道他是想把你当成锦衣看待。我们很快就要回杭州了,以后这边也基本很少会来。在我们走之前,我想请姑娘去见我大哥一面,虽然你不是她,可是既然你跟锦衣长得这么相像,而我大哥又那么想能够再见上你一面,所以,姑娘你能不能答应我们这个请求,去见我大哥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