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菲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能抓到兔子了,它的习性,实在过于傻萌了点。
“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每天从一个完全相同的路线出去再回来,踩出个“兔道”简直是专门给抓兔子的人留的后门。
“狡兔三窟”有什么用,人可以“守株待兔”啊,难怪跟个乌龟赛跑都会输掉。
“这么傻的兔子,吃了会不会变傻啊?”话一出口,乔菲就有拍死自己的冲动了,“傻”果然是会传染的,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就开始说傻话了。
从默却像是完全没发现这话哪里不对的样子,皱眉想了会,才说到:“最近是有几个人,明面上闹绝食,私底下吃得油嘴都擦不干净,难道就是偷吃的兔子肉?”
乔菲被他严肃的样子逗笑,又忍不住有点担心,不管真的假的,都闹上绝食了,事小不了。
“没事,不是我的管辖范围,爱闹就闹好了。我主要不满的是,以前就工作不认真,现在连绝个食都不认真,这些人还能有什么出息?”从默简直恨铁不成钢。
“可是他们一直很认真的给别人找麻烦啊!”既然不用担心,乔菲也有心情跟着开玩笑了,现在这种情况,还闹绝食,这不是上赶着被人嘲笑吗?有人愿意少吃点,简直不能更好了。
从默沉思了一下,才慢悠悠的说:“有道理,这个特点,特定的时候,应该也很有用。看来还是应该留几个的。”
喂喂,你不是认真的吧?
乔父他们还是决定挖陷阱,乔菲就跟着从默这个“地头蛇”蹭经验,几个小时下来,又抓到了两只,还下来几个套子。等明天一觉起来,这么傻的兔子,怎么想也该能中几个的。真是大丰收!
当然,这是对乔菲而言。
从默却是不满意的:“也就适合大家偶尔开开荤,目前还没见过能靠这个赚够口粮的高手。用子弹又太浪费。”
也是,要是那些军人也是这个效率,不知道要出动多少人才能养得起学校里那帮正发育中的学生。也就难怪他们要发动群众来对付这些兔子了,然后自己去抓更大型的猎物,一颗子弹打死一头野猪与一只兔子,效率相差实在太大了。
之后从默被人匆匆叫走。大概事态有点严重,乔菲从没见过脸色这么冷的从默。有点被吓着了,以至于当他将今天抓的三只兔子都交给她的时候,连假装推拒一下都忘记了。
“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去找小朱。”当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往常从容的样子后,从默破天荒的这么叮嘱,来找他的那个炊事兵小朱也在边上握拳头保证有什么事他都能解决。
从来只会跟她说“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从默,居然要她“自己小心”?乔菲无法抑制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慌。
看着白了脸却还是点头答应,并没有问“为什么”的乔菲,从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到:“我很抱歉!但这一次,只怕难免又牵连到你。如果有人说话难听,你不必理会,让小朱去处理。如果,又有人试图劫持你,你一定不能慌更不能心软。我上次留下让你防身用的‘笔’还带着吧?”
“一直带着。”乔菲傻傻的点头,终于还是问道:“你要我小心的就是这个?”
看着乔菲一脸“这么点小事你弄这么严肃,是不是故意吓我?”的质问,从默也反应过来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以为是什么事?”
冷静如从默,也只能对自己叹气:果然关心则乱,看来他们两个都脑补了不少,自己是脑补菲菲被上次的事吓着了,害怕再次遇到由他带去的无妄之灾,而菲菲脑补的,只怕跟他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乔菲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已经从军方火拼、军队与政府的人马火拼、囚犯打劫了弹药库后要跟军队火拼,一路脑补到了怪物入侵、外星人入侵了,反正就是从默此去危险重重,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才要她“自己小心”……
发现自己脑补太多又太离谱后,乔菲只好摆出温柔平静的样子来跟从默挥手告别:“你去忙你的吧!我去看我爸他们怎么挖陷阱的。”
至于从默抓到的三只兔子,乔菲不客气的拎走了:虽然自己没怎么出力,但是不时的要分神种植收获土豆,也是很辛苦的。自己欠下系统一大笔金币才买到的土豆,不都被他拉走了,现在让他为还款出点力,也是应该的,虽然她已经还完了欠款。
而且,乔菲发现,到处走走果然是对的。自从出了围墙后,系统里土豆收获的速度跟做了火箭似的直线上升。这几个小时里她已经收获了二十多次的土豆,这还是因为她不够“专心”,经常成熟了也忘记收获。要是能一直保持着速度,用不了三天,她就可以再次攒够五十万金币,然后就可以种植水稻了。
总之,这一天的收获,让乔菲满意的都有点心花怒放了。唯一的不足,就是自己几次脑补过头,真是想起来都要脸红。
“啧啧啧,笑的这么开心,还脸红,好幸福啊!快说说,你们都进展到哪里了?”边上的丁蕾突然促狭的说道。
乔菲懒得理她,丁蕾就在边上不停的问,幸好没多久就被丁伟叫走了。乔菲深刻的觉得,还是早点帮她介绍个男朋友好了,等她忙着恋爱了估计就不会没事就来打趣自己了。
这一天的晚饭,他们只是简单的弄了点。走动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坐下来,才发觉两腿已经跟灌了铅似地。乔菲不想动,乔父他们两个手艺有限,自然只能吃简单点了。
晚上乔菲与丁蕾共用了一个帐篷,乔父他们三个用了另一顶。丁蕾对她家居然提前买了帐篷钦佩不已,直说“太英明了,太有先见性了”。
乔菲只能耸耸肩告诉她:“这与英明无关。我买他们只是为了凑够到折扣的数额。多买了这两帐篷后,我实际付的钱还更少点。”这是事实,当然,这帐篷本也是她在考虑要不要买的。
睡帐篷毕竟不如睡家里,第二天,乔菲早早的就醒了,一转头,却被张大着眼睛的丁蕾吓了一大跳。还没等她表示惊吓呢,丁蕾抢先抱怨上了:“乔菲你总算醒了,我根本睡不着,都无聊死了,又不敢动,怕吵醒了你。”
所以你就一直盯着我吗?乔菲无力吐槽。
起来后先去查看收获,因为各组都是抽签分到了自己的地盘,虽然有的组收获多,有的却一无所获,也只能叹息各自的运气,祈求后两天运气能转到自己这里来。
乔菲他们这一组,成果喜人。乔父他们挖的陷阱里,抓到了两只兔子,还是活的;从默下的套子,更是套住了一、二、三、四、五只,虽然都死了。
这数量,加上昨天的那三只,都有十只了。除了丁蕾还单纯的兴奋着,其他几人,都担心太过于显眼了。
正商量着怎么才能不被人发现尤其不能让同村的发现,大雨又开始下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先找地方躲雨吧。边上森林里的大树就是不错的遮挡物。幸亏不打雷,不然还真不知道去哪里躲。当这瓢泼大雨下了将近一个小时还不停的时候,人群有点不耐烦了;当过了两个小时还在继续下的时候,人群终于骚动了。开始有人冒雨跑向大门,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跟上。
乔菲的反应算快的,在看到有人跑向大门的时候,当机立断,把所有兔子都交给了丁伟,让他赶紧赶在大部队前面,先过了检查再说。
丁伟只楞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了,也没推辞。毕竟他们这个组里,只有他这一个年轻男人,接过几个装了兔子的袋子,就开始狂奔。
他的速度够快,再加上他们躲雨的地方,本也比较靠近大门,硬是让他赶在了第一个到达门口。
门口负责检查的人,显然也意识到,雨下太久,只怕出去的人都要往回跑了,因此检查的并不仔细,除了发现数量有点多,而多看了丁伟几眼外,顺利的在第二个人到达前完成了检查,把袋子又藏回了雨衣下,没让任何其他回来的人发现。这结果,比他们预期的还要好。
等乔菲他们到达的时候,人群已经挤满了大门口,即使检查再放水,还是不够快。推挤的越来越厉害,又影响了那些正被检查的人月兑雨衣开袋子的速度,于是拥挤更厉害了。无解的恶性循环。
幸好乔菲他们几个,身上都没带猎物,可以与其他没带猎物的人,一起从原本出去的门直接进去,真是太感谢丁伟了。进了围墙后,看着那边还乱成一团的人群,乔菲深深的庆幸着。
大雨还在继续下这,积水越来越多。搭帐篷里的地方地势比较高,暂时虽然还没事,却谁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雨一直下了五个小时,还是没有停,聚齐在乔家帐篷里躲雨的的同村人,再也等不住了。
很多人认为必须回去,不能等到两天后了,不然万一地里的水没排掉,庄稼全淹死了,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但也有人不同意,认为这水排不排得掉,跟有没有他们这五十号人没什么关系。好不容易才轮到的,还没什么收获呢,怎么可以回去?再说,也许这雨马上就停了,积水也马上会退的。
坚持要回去的,一种是本身是家里主要劳动力的,另一种则是经验更丰富对雨量的估计比较有谱的。不愿意回去的,则主要是比较年轻气盛的,轮干农活,也从来不是家中主力的。
乔父和丁父作为家中的主要劳动力,乔父对这雨量和其造成的影响的判断又是这里所有人中最专业的一个,他们直接表态,不管其他人如何,他家三人是一定要回去的。
他们的话刚说完,丁伟也表态:“我和丁蕾跟你们一起走。”
乔菲发现,这丁伟,大概在村里的年轻人里,还挺有威望的?他表态后,那几个刚才还恨不得跳起来的小青年,居然只是嘟囔了几句,就偃旗息鼓了。
决定回去后,才发现麻烦也不少。大雨还在下,路上的积水已经掩过了小腿肚,就算空着手走回去,都不是个轻松的事,何况大家好多少带了些行李的。更不要说乔菲他们,不但有两个帐篷,还有抓到的兔子,负重实在有点大。
最终,乔菲决定去找那个炊事兵小朱帮忙,把帐篷寄放在他这里。结果,他死活不同意乔菲冒雨回去,说太危险了他没法跟自己团长交代。
好不容易总算说服了他,并且还有了个额外的收获。知道乔菲他们的兔子不好带,这小朱就提议,不如把新鲜的兔子换成他已经腌制晒干了的,体积重量都要小很多,也不显眼。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其中大部分都是从默的劳动成果,不过,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乔菲接受了这个提议,还把他们带来的为剩下两天准备的粮食留下作为帮忙处理兔子的报酬。
“我家目前不缺这点粮食,再背回去也是负担,你就当帮我减负了。”
总算能够轻装上阵的乔家一行人,开始去与村里其他人汇合。这又花了不少时间,因为总有人爱出点状况:有没来集合的,好不容易被找到了才发现人家很悠哉得在躲雨,还振振有词的表示自己一直在看着他们,只要村里人一出发自己就会跟上的;有要出发了突然发现自己落下东西了;甚至有集合到别村的队伍里的被赶回来还一脸茫然的。
看着这状况百出的队伍,再看看的铺天盖地的大雨,这两三米外就看不清了的视野,她都想提议给这五十人编个号,然后走一段路就报一回数,不然,她真担心,他们五十人出发,别最后回村的只有四十几个!
不管怎么样,他们总算可以出发回去了。
大雨中,他们自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的离开。也不会知道,这双眼睛,注视的是谁,眼中,又有什么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