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动二少爷的东西。”三姨娘轻喝,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李儒壑淡淡的笑着,便要拿过来,“不过是一些小东西,简公子看不上眼的。”
“那可不一定,若是二公子的墨宝,那我可就大开眼界了。”简易手晃了晃,躲过了李儒壑的手。
李儒壑不会武功,当下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好在里面只是一些冬季采集的梅花,否则,还真叫这小子得了便宜。
“噗。”简易在荷包中梅花花瓣中得到了一个纸团,打开之后,竟然惊呼出来。
“这是何物,二公子,你竟然······”简易声音又打了许多,虽然表情看起来是不敢置信,唇间却掩饰着一丝的得意。
“花兵月阵暗交攻,久惯营城一路通,白雪消时还有白,红花落尽更无红。寸心独晓泉流下,万乐谁知火热中。信是将军多便益,起来却是五更钟。”
“哈哈,二少爷文采,当真是举世无双啊。”
听到这首诗,李儒壑的脸红了又绿,怎么可能?
这等yin诗,清高无尘如他李儒壑,怎么会写的出来。
呼,一阵的嘲笑由李儒壑为据点,立即传遍了整个大厅,越国夫人疑惑的转过身看着这群人,安皖翼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好戏终于要开始了,青玫,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徐氏脸白了白,她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更是听到了简易口中的yin诗,她上前对着越国夫人拜了拜,“一群孩子,今日高兴,许是喝多了。”说着,徐氏怒目看着李儒壑,“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放肆么,还不退下。”
“尚书夫人,你家二公子真是天之骄子啊,这等yin诗,真可谓是古今绝唱啊。”此等声音高昂,大厅先是静了静,随即爆炸似的嘲笑顿时散开,接着,那号称yin诗的纸团争相传诵。
越国夫人的老脸,更是白了三白。
李冉墨当下更是拉不下脸来,然而法不责众,他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灭口吧。
“这是污蔑,我没有。”李儒壑脸涨得通红,急切的辩解。
“哎哟,这等文采,除了二公子你,谁还能有此造诣,可不要谦虚了。”
“就是,就是。”
李儒壑当即恨恨的握紧拳头,“我问心无愧。”
“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能让二公子用如此出众的诗词。”
“也说不定,那春欢楼的头牌,可不就跟二公子很投缘。”
李儒壑嘴唇动了动,一口气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这些人明显是在挑起事端,如此轮番的精神攻击,让他一个书生,还真是承受不来。如今,他就想能赶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把自己关起来,再也不参与这些俗人的争斗。可惜······看着周围鄙视与嘲笑的面孔,李儒壑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要炸开了,只恨自己没有雄辩的才略,只能平白受辱。
“尔等这般胡说,可是有证据么?”一声凌厉的女声想起,顿时把大厅中的骚动压了下去。
谁?越国夫人的寿宴也是这般的猖狂。
不由的,大厅的眼光均是扫向了门口,二姨娘煞煞的站在厅外,那本来白皙紧致的脸颊,因为过度的气愤,已经略显的潮红,而她双手紧握,此时,还在不断的颤抖着。
徐氏见状,一脸肃然,大声的呵斥道,“二姨娘,休得放肆,还不退下。”
“夫人,”二姨娘脸色变了三变,今日若是徐氏出头,她也不必这样暴躁,可话说回来,她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脾气竟然变得急躁起来,也许是太在乎这个儿子了吧,随即她给徐氏施礼之后,对着端坐的越国夫人也是拜了拜,才开口说道,“二少爷生性儒雅,学富五车,怎么会做这种事,越国夫人,还请您为二少爷做主。”
在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之后,越国夫人的老脸也是变幻不定,先是脸红了红,又是怒火中烧,而又强装镇定,将那诗文交给身旁的刘妈妈,接着说道,“冉墨,你怎么说?”
李冉墨早就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如今越国夫人当着众人问起,他也不由得怒从中来,“若真是这逆子所写,必当逐出家门。”
越国夫人点点头,眼睛扫向了徐氏。
徐氏盈盈一拜,“启禀越国夫人,二少爷绝不是这样放荡之人,还请越国夫人明察。”
二姨娘更是拉着李儒壑跪在地上,“越国夫人,二少爷向来洁身自好,绝不会做糊涂事情,越国夫人还要还二少爷一个公道啊。”
三姨娘此时也站起来,缓缓的走到二姨娘身边,“二姨娘,二少爷做出这样的糊涂事,简直是丢尽了李家的颜面,你如今百般的庇护,倒让别人看了笑话。”
三姨娘话刚说完,简易便笑嘻嘻的轻声说道,“二少爷文采飞扬,这等造诣,绝对是流芳百世。”接着,以简易为中心,四周的哄笑又一圈圈的荡开。
二姨娘怒目相向,眸中的火气更是熊熊,“三姨娘,说话要讲证据,你这般诽谤二少爷,是要给整个李家作对么?”
三姨娘脸上一白,二姨娘搬出了整个李家,她三姨娘自然是承受不起的,不过在李家这么多年,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二姨娘说证据,那好,二少爷的诗词就在越国夫人那里,白纸黑字,难道是大家冤枉了二少爷不成。”
“字迹有相仿,许是别人模仿二少爷的笔迹,故意栽赃陷害。”二姨娘厉声回应,牙齿咬的咯吱直响。
此时徐氏也明白过来,“二姨娘,三姨娘,还嫌丢人不够么,这里何曾轮到你们说话,真是放肆,还不退下。”接着,徐氏对着越国夫人施礼说道,“越国夫人,此事尚有疑点,妾身相信,二少爷是不会做出这等的糊涂事,还请越国夫人主持公道。”
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扔回了越国夫人的手里,越国夫人明显的压住了一股火气,转而看着旁边的南黎川,尴尬的说道,“王爷,今日之事让您见笑了,如今小子遭此诬陷,王爷心思玲珑,还请王爷还小儿一个清白。”
南黎川斜眼看着右侧一旁面无表情的李青玫,之间她身着鹅黄色的百褶裙,头戴一根碧玉簪,皮肤雪白,身材曼妙,一双黑白的眼睛透着不符合她身份的老练与冷淡,正玩味的看着厅中的二姨娘。
随即,南黎川淡漠的看了看周围,嘴角的弧度让在座的女眷无不失神,“越国夫人,既然二姨娘说笔迹很有可能是别人模仿,不如便让在场的书画名家比对一番,莫要冤枉了二少爷。”
“是。”越国夫人毕恭毕敬的,扫了一眼厅中的众人,随后,眼神中充满了不满,看向了李冉墨。
李冉墨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如今已经遭到了皇上的排斥,若是李儒壑的事情再成定局,那领兵出战,就再也难以挽回了,想到这,他也咬咬牙,对着大厅中的一直做看戏状的安皖翼拱拱手说道,“侯爷,您是书画大师,还请您为犬子辨别一下,还犬子一个清白。”
安皖翼颇有别扭的看了看李青玫,却见李青玫只是不管不顾的样子,只好勉强的一笑,“尚书大人言重了,本侯不过是略懂而已,这样吧,简易简公子,舒云飞舒公子,释冬泽释公子以及尚书大人在书画方面均是造诣颇高,咱们就一起辨别吧。”
“是。”被点到名字的几个人叹了口气,将那字条平铺在桌上,又吩咐下人取来了李儒壑的墨宝,仔细的比对。
厅中的人几乎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着结果,三姨娘眉梢轻挑,颇有嘲笑的看着焦急的二姨娘。
二姨娘此时身上的薄纱均已湿透,脸上涂抹的胭脂也溶在香汗里,默默的垂下脸颊,她此时又在不断的压制自己的喘息,一时之间,脸竟涨红的如夕阳下的晚霞,足以媲美火烧云了。她自从那日在含香园回来之后,便感觉身子怪怪的,甚至对于男子,竟多了许多的yu望,这些在以前,可从不会出现的啊。
一刻钟过去之后,几个人面面相觑,简易面带喜色,而李冉墨尴尬的站在当地,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如何?”越国夫人已经猜测到了结果,碍于南黎川在场,还是小心的一问。
李冉墨转过身,跪在越国夫人面前,“儿子家教不严,让母亲蒙羞了。”
“嗤”一阵哄笑一波又一波,二姨娘此时就像是处在油锅之中,身子火热的无可附加,在这样下去,她怕是要燃烧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二姨娘突然疯也似的冲到桌前,将那小纸条拿在手中,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纸条上的诗词。
“啧啧,有其母必有其子,看来二姨娘好像很喜欢这首诗啊,哈哈。”人群中不知谁感叹了一声,随即,又是一阵的哄笑。
李冉墨本就是心中怒火难当,如今二姨娘还这般丢人,随即甩出一个巴掌,“贱妇,还不退下。”
“老爷,”二姨娘被打的退后了几步,前次徐氏被打,也只不过是当着南黎川安皖翼两个外人,如今二姨娘被打,可是当着整个皇城的达官贵族,以后,就算是二少爷当真是冤枉的,要想再寻一门好亲事,恐怕难如登天啊。“老爷,你竟然不相信我,那是你儿子,你怎么帮着外人,三姨娘,是你,你陷害二少爷。”二姨娘迅速的掐住三姨娘的脖子,“贱妇,你竟然陷害二少爷,我杀了你,杀了你。”
三姨娘被二姨娘逼得退到角落,却还是没有挣月兑,“老······老爷,救······救我。”咳咳,三姨娘面色涨红,喉间的空气越来越少,眼神惊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