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是该省的政府行政中心,而青岚高中就位于a市的三环之外,虽不是处在市中繁华地带,却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最新更新:风云小说网
里面的学生随便拿一个出来便是上本科大学的料,换而言之就是,只要考上了青岚高中,就相当于一只脚已踏进重点大学。
段小花选的是理科。
选理科的理由她相当地明确,那就是她的数理化好的让人咬牙切齿,英语也一路领先,无奈语文和历史往往刚搭个及格,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选了理科班。
当时,她还为终于远离历史这个瘟神而一度笑得花枝乱颤人神共愤,可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是刚逃虎口又入狼窝啊。
成不了气候的语文让她硬是吃了语文老师不少的白眼,有事没事就喜欢拿段小花开刷,两人常常刷得天雷勾动地火,当然,最后的最后,还是段小花秉着不能‘目无尊长’的原则,自认倒霉地选择了偃旗息鼓息事宁人。
而对于重点高中的加强班的学生来说,刚及格的分数无疑是喝水的份也没有的。
久而久之,搞得她整日神经兮兮的。
没错,为何成绩优异个性无人敢恭维的段小花每次放假后来学校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全是因为每周一的一二节课便是让段小花避而三舍的语文课。
而让段小花火大的是,由于今天物理老师家中临时有事,不得不和语文老师调课,所以从本来的两节语文课演变成了一上午都是语文课。
由此得知,段小花今天早上这种走路找不着北的情况加重也是情理之中。
此时,校园里早已是一片喧嚣吵闹,清一色的校服在校园各处窜来窜去,塞满了段小花整个视野。
食堂附近的几棵桂花树散发出深深浅浅的香气,随风轻轻飘到教室里。
她拿出裤兜里的手机,翻出刚才发来的标记为已读的信息,她呆呆地看了良久。
……
林梓铭正在综合楼的小会议室开会,刚开到一半,门就被人轻推了一下,接着探进一颗男生的脑袋。
看到正在开会的林梓铭后,陆海华急忙轻步走到林梓铭身边压低声音说:“你家小花在食堂附近哭了大半天了,劝也劝不动。”
闻言,林梓铭轻皱了下眉头,转身向旁边的一个女生交代了几句便快步走了出去。
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林梓铭快步走了过去。
“麻烦让一下。”用力地挤进人群后,果然看到段小花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头紧紧地埋在臂弯里,身子一抽一抽的,看得林梓铭心中猛地一紧。
他走到她的身边,蹲子刚想问‘怎么回事’,突然瞥到段小花抓着的手机的屏幕上有一摊泪痕,他怔了怔,有些恍然地拿过她的手机轻轻地擦掉上面的泪痕翻看起来。
顿时,就惊住了。
里面有一条信息。
赵天屿出车祸……先天性心脏病……
林梓铭和段小花不同班,各自的教室离得也远,但是,林梓铭一直都知道段小花和赵天屿的关系铁的很,为对方打抱不平那是常有的事。
可如今,他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像下定决心般,突然抓起段小花的手就朝人群外走。
“林梓铭你要干嘛?!放手!”还没反应过来的段小花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一阵趔趄,抬起头看到是林梓铭,她抬手就要甩开。
“去医院!”抓着她的手不松反紧,林梓铭毫不理会她的反抗,朝校门口快步走去。
“我不去!”她猛地甩开他的手,情绪激动地大喝一声,却又木然地了静下来,声音低哑像是喃喃自语,“我不去,去了,我难受,我要回家。”说完,越过林梓铭,看也不看他就往校门口走去。
“你不去,心情难不成就会好受些?”刚才是谁蹲在那里像傻子一样哭得肝肠寸断泣血涟如?
“****鬼是为我出的车祸,伤势虽不严重,可有先天性心脏病,出了这样的事,我不想去到时面对的是一个毫无生机的人。”她压下心中翻滚的烦躁与担忧静静地说出几句话。
这周的值周班干是做事呆板顽固不灵的周竞源,早读考勤总是比其他班干早十多分钟,搞得几个喜欢踩着铃声进教室的同学不得不提前十几分钟来,所以背后许多人都骂周竞源神经质。
赵天屿看到段小花还没来学校,于是打了个电话催促她快点,可刚一接通,一阵打斗声就从那边传来,他心中一个‘咯噔’,急忙向‘神经质’请了个假就跑出了教室。
今早段小花上了公交车拿出手机后发现手机一直处于通话中,联系人姓名正是‘****鬼’。
奇怪,她什么时候接的电话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手机被甩出来时接听键刚好摁倒了地面,就造成了自动接听?
她‘喂’了一声无人接听,挂断拨过去还是无人接。
一路心神不宁地来到学校,刚走进校门口,一条令她震惊的信息就过来了。
“谁说他会死?”他觉得她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
“先天性心脏病不会死吗?而且还出了车祸。”段小花有点气闷,他怎么能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笨蛋!”他忍不住骂了她一句,敢情她是误以为凡是心脏病都必死无疑。好吧,他就负责把迷路的羔羊引回正途,“先天性心脏病早期得到及早治疗是不用太担心的。”
“啊?你怎么不早说?!”
“段小花。”看到她心情好了不少,他也松了一口气,可这种不感激他反而说起他不是的行径让他觉得她实在是可耻,“你不感激我就算了,有你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我这不也是高兴嘛。”她朝他嘻嘻地笑。
“好了,”他走到她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说,“笨蛋,走啦!”
“去哪?!”
“你不用去医院看看他吗?”
坐在公交车上,她默默地看向车窗外。指示牌,绿化带,路灯等一切物体都一一地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又以相同的速度后退,后退。
她忽然想起有一次砸了赵天屿的鼻子,他气了整整一个星期,硬是不愿和她说一句话。
她讨好了一星期,道歉了一星期,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他都是刀枪不入,丝毫没有理睬她的意思。
最后,她一个装病,嘿!还真管用,居然抛开前嫌在她座位一个劲地嘘寒问暖,让她感动又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