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对段小花的怒声质问恍然无觉,赵天屿依旧一刻不停地悠然抬步,看到段小花喷火的眸子时,他若无其事地朝她一笑,接着从口袋里模出两张东西,得意洋洋地说:“我已经未雨绸缪地订了回去的机票了,是明天上午的,所以呢,今晚我得在你这借住一晚了。如果你嫌弃……”
“混蛋!”段小花恶狠狠地打断他赵天屿的喋喋不休,猛然转身气呼呼地往别墅走去,咬着牙龈憋出三个字,“我准了!”
***
第二天。
下了飞机,踏上阔别三年多的城市,段小花顿时热泪盈眶。
周边熙来攘往,路人形色匆忙。
机场永远是上演离别或相聚戏码的地方,有多少人的泪水在这里洒落而最终随风而散?
又有多少珍惜保重在这里道出而最终刻骨铭心?
而此时此刻,周边依然在上演着一幕幕催人泪下、感人肺腑的离别之戏,在唱响离别之歌。
段小花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至少此时自己身在这里是为了不久后的重逢。
三年的别离,也终将要跟随岁月的河流而远远地销声匿迹了。
“知道他在哪里吗?”旁边,赵天屿淡淡开口,打断了她多愁善感的沉思。
“不是在家吗?”段小花白了一眼赵天屿。
赵天屿无视段小花的白眼,拦了一辆出租车后,转过头对她说:“他应该在上怀江边,芙蓉花圃。”
说完,抬脚便坐进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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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上怀江,依然如记忆中那般的浪迹涛涛。
江堤通往花棚的路径,仍是一处以小檀木做成的小巧玲珑的木质阶梯,与三年前的毫无二致。
段小花抬步缓缓地走下木质阶梯,感觉到心跳越来越急,她抬手搭到胸口处,平复了下心跳。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芙蓉花圃,成千上万只蝴蝶在花丛中戏龙逗凤,五颜六色,妙不可言。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醉芙蓉的颜色已然由白变红。
远远望去,周边就如同血河般红艳的木棉花在灼灼燃烧,映着高远天际浮着的火红晚霞,越发显得红如滴血。
路径两旁,依然扎有秋千,只是数量比记忆中的要来得多,造型也愈加独特精致。
秋千错落有致地在芙蓉花圃上方轻轻地摇摆,各色各样,造型应有尽有。
段小花一路绕着秋千缓步朝花棚走去,每走过一架秋千,手就在上面微微停顿了下。
这些,都是温子琦亲手为她而制作的吗?
走到秋千的尽头,眼前是又一轮一望无际的芙蓉花圃,微风轻拂,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只是,段小花却恍然闻不到。
她呆呆地看着红花绿叶相映之中,那一抹隐在火红花圃之中高挑纤细的身影,自己心心念念了三年之久的人。
“琦……”段小花抬手死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喃喃地叫了一声,下一秒,飞身就朝那抹高挑纤细的身影奔了过去。
似是听到熟悉的呼唤,在整理花圃的温子琦身子微微地一震,直起身子,刚转过身,来人便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恍然地低下头看向怀里的段小花,抬起的手怔怔地僵在半空,良久,才缓缓地落向段小花柔软的发丝上,轻轻地吐出一句:“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