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的记忆不全,只是隐约记得夙违,记得一些片段。被记忆冲击的他不由地对夙违喊:“大哥!”
一声大哥,将夙违周身冰冷的气质都吹散了,夙违勾了勾唇角,拍拍如一的肩膀。“回来就好!”
如一亦感觉到夙违对自己的亲善,便也露出笑容。“我回来了!”
一旁的细腰亦恭喜道:“恭喜二爷平安归来!”当初是因为自己一时失手才导致二爷失踪那么久,主人还因此郁郁寡欢那么久。现在好了,二爷回来了,主人也会多些笑容了吧!
见如一和夙违相认了,雅如亦舒了口气,真好,这样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开了吧!比起原来只是一味作对,最后相认却是在夙违的死期,实在是好太多了!
夙违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瞟到一旁的雅如,据细腰所说,这个叫雅如的女子是夙和的妻子……便出口问如一:“夙和,你什么时候娶了妻子?我怎么不知道?”
夙违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雅如心一沉,如一亦惊了一下。不过还未等他们有所反应,夙违便看出了雅如身上不同的东西——她身上竟有红鸾的神格!难不成她就是红鸾那臭女人?
气愤之下,夙违对雅如出手了,雅如惊的睁大眼睛却无计可施,而如一则本能地拦住夙违的进攻,大喊一声:“哥!”
夙违见如一拦着他,恼怒地冲他吼道:“你还向着这个臭女人?她根本就不是真心跟你在一起的。她身为人王大弟子,在你身边只不过是为了盗取山河社稷图而已。你怎么还不明白?”
本来如一听夙违的话还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听到后来就明白过来,原来大哥将雅如误认为是人王的大弟子——红鸾了!雅如亦明白这夙违为何突然对她出手了,只是这原因令她有些哭笑不得!
“哥,她不是红鸾,她叫雅如!只是红鸾被细腰打的魂飞魄散时,神格落到雅如身上而已!”如一连忙帮雅如辩解道。
这时,雅如亦将脸上的面巾摘下,露出了脸庞。夙违见她果然不是红鸾,便也不再攻击她。
雅如对夙违点头示意,虽仍为夙违刚刚的出手心有余悸,但她强自压抑着自身的恐惧对夙违解释,自己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事是因为得到红鸾神格具有了一定的预知能力。
夙违虽对雅如的解释不是很满意,但见夙和紧紧护着她的模样,便也放下再动手的打算。
几经思量,雅如终是没敢说,她不是如一妻子的事实。而被夙违这一动手,刚才所问的妻子一事便也被忽略过去。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不管如何骗自己,它仍会在不经意间长成参天大树。这是雅如在很久之后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那时已经晚了……
在所有人都沉默时,雅如开口了:“夙违,我知道那山河社稷图在哪儿!”
一句话令夙违兄弟都看向她,雅如记得红鸾的记忆珠便是在山河社稷图所在的女娲之地的旁边。那么,正好去寻找记忆球。有了法力,便不会再这般无力。
如一听雅如要说出山河社稷图的下落不由有些着急。虽说知道了夙违真的是自己的孪生哥哥,但是哥哥的意思是要毁灭天地。这时将山河社稷图给他,不是会加快他毁灭的脚步吗?若这个世界都毁灭了,那雅如还能安然无恙的存在吗?
如一刚想要出声阻止,雅如一把抓住了如一的手,阻止他说出任何会令夙违不高兴的话,直视着如一的眼睛。如一被雅如的眼神制止了,他知道雅如也不会赞同哥哥的毁灭天地的计划,那么她这么说应该是有她的用意吧!
夙违倒是不在意雅如的小动作,在她看来,雅如是刚刚被他吓着了,现在紧抓着夙和,是怕自己再对她有所动作而已。反而是雅如的话更令夙违在意。
“哦?你知道那山河社稷图在哪?”夙违饶感兴趣地问。
雅如气定神闲地反问道:“你们这大黑山附近可有一处古怪所在,连你都不敢轻易涉及?”
雅如这么一说,夙违倒想起真的有一处那样古怪的地方,就是离大黑山不远的一座荒山。山上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就是有些奇异阵法,若是不懂阵法的人去,怕是会有去无回。那地方古怪的很,自己若非有事也绝不愿靠近。
夙违沉吟道:“倒是真的有一处,那是离这不远的一座荒山。怎么?难道这山河社稷图竟然会在那里不成?”
“我只能说在那附近,来这之前,我曾在人王伏羲那里借用雷击之力想起一些关于红鸾的事,这些记忆里就有山河社稷图的所在。不过具体在哪,还得亲身去找。”为防夙违自己亲身去拿山河社稷图,雅如的话半真半假。将藏图之所说的含含糊糊。
雅如说到这,顿了顿,然后接着道:“我可以和如一帮你去找这山河社稷图,作为交换,你不得再为难于我!”雅如这样说也是有目的的。
一来自己的确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总不能让如一无时无刻都陪在自己身边吧!还是让夙违做出承诺不伤害自己为好。二来,不提点交换条件,夙违又怎会放心让自己去帮他寻找山河社稷图呢?
果然,听了雅如的条件夙违神色舒展开来。在他看来,雅如这样做的目的不外乎保命而已。便点头答应了雅如的条件。
正事都暂时解决了,夙违便也有闲心问雅如:“其实,你就是让夙和带你离开这里,也不是办不到的。完全没必要跟我谈这个条件。”
雅如看着如一笑了笑,对夙违说:“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如一!的确我是可以让如一带我离开,但你毕竟是如一的亲哥哥。若对你不管不顾,如一是不会肯的。既然不能离开,便帮你做些事。这样如一也会安心些。”
听到雅如这样回答,夙违很满意!最起码这证明了雅如真的很爱夙和,所以才会肯为了夙和留下来,还想要帮忙!只是,夙违注意到雅如对夙和的称呼,她叫他“如一”……
“你叫夙和‘如一’?为什么这样叫?怎么不叫他名字?”夙违疑惑地问雅如。
如一也看向雅如,自他醒来,雅如便告诉他,他的名字是“如一”,而他也用这个名字一直到现在。可雅如明明知道他原来叫什么名字的。为什么又让他叫了个陌生的名字?
对于夙违的发问,雅如心念急转,要怎么解释才能不让这极聪明的兄弟俩不怀疑呢?有了,这样说……
“当初夙和受了重伤,还需在人王的统治下讨生活。我怕有人得知夙和是夙违你的亲弟弟,到时候把重伤的他扣押起来威胁你,所以才为夙和起了个新名字以隐藏身份!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这个名字!”雅如解释着,尽管说法不尽如人意,但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说法了。
看夙违不满意地还想说什么,如一抢先说道:“哥,我现在失忆了,对于以前只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段。对夙和这个名字也陌生的很。而且我现在也很习惯‘如一’这个名字,不如等我恢复记忆再叫回原来的名字吧!”
雅如不知如一为何为自己解围,也不知如一是否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说法。只是觉得好累,原来说一个谎话,真的要用千百个谎话来圆……
夙违纵然不满雅如的答案,却抵不过弟弟的维护之情。既然他想护着那女人,便也随他吧!自己总是对这个弟弟没有办法!
关于如一名字的事件,夙违妥协了,既然夙和都说了,现在习惯那个怪名字,要恢复名字等他恢复记忆后再说。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反正现在夙和就在他身边,相信很快便能恢复记忆了。
雅如两人终于能休息下了,夙违让细腰将他们带到夙和原来住的地方。细腰带着如一和雅如到了夙和住的房子,略微收拾下便退下了。
如一的房间夙违一直有让人收拾。因此东西都是现成的,并不需要再另行准备什么。面对熟悉的屋子,如一的脑海里又闪现了一些回忆,模糊里好似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孩子。
如一捂住眼睛,突然觉得很头痛。雅如注意到如一的异样,连忙扶他坐在凳子上,帮他按摩太阳穴,以期望能缓解一些他的痛苦。
“很痛吗?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不要着急慢慢来,现在你已经回到夙违身边了,要想起过去还有大把的时间。不必急于这一时!”雅如一般帮如一揉着,一边安抚他。
如一知道雅如为自己担心,待头痛稍稍缓解后,便拍拍雅如的手以示自己没事。雅如说的对,要想起过去有大把的时间,自己不必急于这一时,弄的自己痛苦不堪不说,还累的身边人为自己担心。
这些都是自己作为“夙和”时的记忆,只是现在有些残缺不全了,那些混乱的画面更是刺激的自己头痛不已。不如不要再勉强自己记起过去,一切顺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