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茗青很不情愿地跟在两人后面,她倒不是嫌这住处破败,而是一踏进这南宫府,就浑身不自在。
别看这南宫府烧的一塌糊涂,里面还是有几处能看得入眼的地方,至少空房间比较多。
茗青收拾出一间房间,拍拍手,道“今晚我和笑笑睡一起,小顾你自己找地儿睡吧”“啊……哈……我困
了,先进去睡了!”手放在嘴边,打着啊哈,一脸困倦地挪着脚走进房间。
颠了一天的马车,收拾了那么久的屋子,不累才怪。周茗青就是一个寄居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但是周
笑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屋外又传来熟悉的洞箫声,笑笑下床,裹上厚厚的衣袍走出屋子。
一颗大树被烧焦了,没人认得出它是什么树。但是他认得……
顾邑城持箫对着枯木吹奏。周笑笑站在后面观望、聆听。
今夜的箫声不同于往常,往常哀而不伤,今夜箫声低沉,染上了一层浓郁的忧伤,一种对往事怀念却又无
奈的伤,即便如此这箫声依旧催人入睡。
良久,顾邑城放下洞箫,走到枯树旁伸手触模,炭黑的树皮仿佛一黑乎乎的伤口贴在树干上,也仿佛是他
心上的伤口……贴在这儿。
周笑笑看着他落寂的背影,有些心疼,甚至有种想冲上去拥抱他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
他在触景伤情的同时,她在为他神伤。
一份宁静一片夜,周笑笑转身回到床上。
一日的奔波,一夜的酣眠。第二天得干正事。
三个人一大清早就在南宫府内翻箱倒柜地找《魔音七煞》与其说是三个人找,倒不如说是一个人‘监督’
着另外两个人找。
顾邑城悠闲地坐在一旁,拿着笑笑的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洞箫。周笑笑则拿着抹布一边找东西一边抹着桌椅
,真正在找东西的也就周茗青一个人。
她把头栽进一个大箱子,将里面的东西统统翻了出来,搁在外边……还是没有找到《魔音七煞》哦。
周茗青直起身子双手掐腰,鼓着嘴巴向上吹气,额前的刘海扬起了又落下,就和她人现在一样丧气失望。
“忙了一上午什么也没找到,你说这《魔音七煞》会不会根本就不在南宫府啊?”周茗青自言自语道。
周笑笑很有耐心地笑道“既然顾大哥带我们到这里来了,就一定在这儿,姐姐你要有耐心”
周茗青转面看向顾邑城,他依旧擦着自己的洞箫,一脸无所事事的样子。
“你这箫都擦了一个上午了,就不能腾点儿时间帮我们找找《魔音七煞》吗?!”“小顾……小顾!!”
连叫两声都没反应,周茗青怒了,夺过他手中的箫,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妹妹命在旦夕又
找不到《魔音七煞》你就不担心吗?!”
顾邑城淡淡地开口“担心也没用,你都找了一上午,不也什么都没找到吗?”说话像谈论天气,云淡风轻。
“你……!”周茗青气得将手里的洞箫重重地砸在他身上。转而继续干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