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画最近真的被陆随年压榨得筋疲力尽了。♀
守候了二十五年的纯情一朝开闸释放了出来,立刻山洪决堤般汹涌澎湃。浅画又是初经人事,自然受不了他的狂热,所以现在浅画见了陆随年只想逃。
于是大学四年,到最后几个月的时候,浅画终于第一次出现在了她本来应该去但却一次都没去过的地方——图书馆。
其实说起来,浅画本来还算是文艺女青年的……
上高中那会儿,浅画对散文和诗歌有着近乎狂热的热情。
在那个几乎所有同龄女生都迷言情小说的时候,浅画却疯狂地喜欢着席慕容。别的女孩子都在讨论着那些所谓的青春浪漫疼痛小说的时候,浅画在一边一遍一遍地抄着席慕容的诗。
她实在是爱惨了那些诗句的味道,像一朵朵雨洗过的小茉莉,清丽中总有些隐隐的小忧伤露着端倪,就像餍足之后一杯清茶,旷心怡神。
当初向池西表白的时候,浅画用的,便是席慕容的诗。
“你若是
这世间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忧愁
就好像是最后一朵云彩
隐没在那无限湛蓝的天空
那么
让我死在你的手下
就好像是
终于能
死在你的怀中”
在图书馆里又寻到了一本久违的席慕容诗集,浅画坐在阅读区暗黄色的木质座椅上,轻轻地翻开了书页。
那些熟悉的字字句句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味扑面而来,轻轻地吸一口气,仿佛还能嗅到往事跋山涉水、翻年逾月而来。♀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傻气。身为一个女孩子,却做了所有在爱情里需要鼓足勇气才能做的事情。
去书店买最漂亮的信纸,然后浸在洒满花瓣的水里,待到纸上沾满了花鲜香的味道,再用两块玻璃板将信纸压平晾干。
连落笔的时候,都要选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将书桌挪到落地窗后,看着阳光斜斜地落到书桌上,煦白的阳光明亮了大半个桌面。
将手反反复复洗了好几遍,擦干,才端正坐在书桌前,握着钢笔开始写字。
写的,就是那首诗。
浅画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执过笔。
想到当初的种种,浅画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的弧度。她不是在怀念当初那个痴迷于自己心中那份青涩爱情的自己,而是在笑,原来当初那份重如泰山的心情,而今看来,居然,也鸿毛般轻。
时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让你学会了爱,学会了想念,也让你学会了痛,学会了恨,最后,它还让你明白了放手和遗忘。
轻轻翻着书页,浅画的手指摩挲上另外一首小诗:
“当你沉默的离去
说过的或没说过的话
都已忘记
我将我的哭泣
也夹在书页里
好像我们年少时的那几朵茉莉
也许会在多年后的一个黄昏里
从偶尔翻开的扉页中落下
没有芳香再无声息”
恰如,她此刻的心情。
当时间终于给了彼此释怀的契机,那么,就应该明白,那勇敢到毫无畏惧的曾经,已经是书页里永远泛黄的回忆。♀
在图书馆里磨了半下午,浅画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陆随年最近太变态了,为了随时能展示他压抑许久的纯情,居然把家里当成了办公室,抱着电脑在客厅敲代码,敲着敲着就变成了敲她,最后就变成了浅画累得跟死猪一样睡死,而陆随年继续悠然自得地窝在床上敲代码。
瞅了瞅时间,浅画揉揉正抗议着的肚子,叹了口气,收拾收拾回那个狼窝。
浅画到家的时候,陆随年正毫无意外地忙着敲代码。浅画很想把自己当成透明人,所以她蹑手蹑脚,想无声地溜进卧室里。
“宝贝儿,回来啦……”陆随年头也没抬,欢快地问候了一声。
正缩着身子的浅画不禁后脑闪过一片黑线:“你眼睛长在后脑勺上的?”
“你开门的时候有声音好不好?你智商长在胃里的?”陆随年嘲笑道,依旧没有抬头,两只手灵活地在键盘上翻来翻去。
好吧,也许她的智商真的长在胃里了……浅画闷闷地想。
坐到陆随年身边,浅画瞅了一眼满屏幕她看也看不懂的符号,嘟着嘴揪陆随年的袖子:“我饿了……”
“饿了?”陆随年抬起头来看她,手上依然没有停,脸凑过来在浅画脸颊上轻轻一吻,陆随年笑着哄她:“再等几分钟,我马上就好了,乖。”说完还伸手在她鼻子上蹭了蹭。
浅画只好乖乖坐着等。
等陆随年忙完工作,围上围裙去做饭,浅画忙抱起陆随年的电脑看动漫。
不是她不想去搭把手帮帮陆随年,而是……
陆随年真的很变态,上一次她不过就想帮他洗洗菜,结果不小心水溅出来了,把她胸前打湿了一块,虽然她承认因为家里有空调,她就穿了一件衬衣,而湿的那一块也恰好在左胸上,湿了之后看起来是有那么点贴、那么点透……
可是陆随年马上野兽附体,压着她在洗碗台上就那什么的行为,真的让她心有余悸啊……
于是自那以后,浅画决定,陆随年做饭的时候,她就不再进厨房半步。
当然,没了浅画碍手碍脚的干扰加勾~引,陆随年做饭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半个小时不到,两菜一汤就上了桌。
闻见饭香味儿,浅画忙丢了电脑就朝餐桌扑过去。
可是,这顿饭吃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啊……当浅画再一次被陆随年压在身下的时候,双目含泪地感慨……
她做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啊……她不过就是在吃鸡肉的时候想跟陆随年讨论一下鸡,然后陆随年讨论着讨论着就变成了讨论不正经的鸡,然后又从不正经的鸡讨论到某一方面,没等她回过神来,陆随年就已经凑过来,一把捞起她扔到了沙发上……
苍天啊……二十五年的纯情什么的,她真的忍受不了了……
浅画在这边泪眼婆娑地感概,陆随年则完全亢奋地不能自已,双手在浅画的身上来回游走着,炙热的唇舌一寸一寸吻着浅画瓷器般光滑细致的肌肤。
虽然开始得不情不愿,但是在陆随年的百般挑逗下,浅画还是很快地进入了状态,白女敕女敕的纤纤细手轻轻搂在陆随年的颈侧,浅画闭上眼睛,承受着陆随年再她身上留下的每一个印记。
星星之火瞬间燎原,两个人像两条缺水的鱼,很快便纠缠得密不可分,粗重的喘息和婉转的娇吟混在一起,室内一室奢靡春光。
正到关键时候,浅画的手机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瞬间打破了气氛,浅画抬头看了看餐桌上手机的方向,伸手推了推陆随年。陆随年没动,依旧抱紧了她,手还不老实地在她的月复部游走。
浅画又推了推他,哑着嗓子说:“电话……”
“我知道。”陆随年闷闷地哼了一声:“不接不行么?”说完在她肩胛间蹭了蹭,印下一个又一个的热吻。
铃声一直在锲而不舍地响着,浅画只好再用力推了推陆随年:“你先让一让嘛,让我先接个电话……”
“唉……”叹了口气,陆随年还是听话地放开了她,心里面早已泪流成河,他无语地一直自问,他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
勾起脚边的毛衣套在身上,浅画奔到餐桌前,拿过电话,浅画看了看号码,是池西。
回头看着陆随年,浅画把手机冲他扬了扬。
屏幕上“池西”两个字,让陆随年刚刚旺旺燃烧的心火瞬间便熄灭了。看着浅画询问的眼神,他皱了皱眉头,想说“不要接”,但思量再思量,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见陆随年点头了,浅画便安心地接了起来:“喂?”
“喂,你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客气又礼貌,并不是池西:“我们这里是天使酒吧,这位客人现在喝醉了,请问你能来接一下他吗?”
浅画愣了:“谁喝醉了?”
“就是这个手机的主人。”那头解释道。
吞了吞口水,浅画看了看陆随年,迟疑了一下,才轻轻“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陆随年的脸色有点僵,靠坐在沙发上,埋着脸没说话。
“那个……”浅画磨磨蹭蹭地走到陆随年身边坐下,手机捏在手里,浅画竟有点莫名地紧张,犹豫了半晌,浅画才抬头看着陆随年说:“池西醉了,别人让我去把他接回去。”
“行。”没怎么考虑,陆随年便答应了:“我跟你一起去。”
“好。”陆随年这么一说,浅画稍微松了一口气,冲陆随年感激地笑了笑,浅画抓起掉在地上的衣服递给他:“穿衣服吧……”
作者有话要说:简直抽得不让人活了orz,手机更文,打滚求支持……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