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蕊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总是浮现在脑海之中,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让玉蕊寒感觉到深深的惧怕,直觉告诉她要远离这个男子,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角色。,可是,玉蕊寒又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深深的忧伤,那是令她心痛的忧伤。
心下烦躁,一夜未睡,东方刚刚泛白就起床了,坐在梳妆台前,收起了心思,在认真梳洗着。今天,玉蕊寒要见他的祖父。
自出生之日起,玉蕊寒就与亲人分离,十三年来,除了外祖父,就连父亲都没有见过,但是初见父亲之时,并没有感觉到压力,因为他知道她的父亲很爱她的母亲,也很爱她。可是,祖父与父亲不同,祖父是老将军,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是个很严肃的人物。虽然,玉蕊寒明明知道祖父会很爱她,可是面对那么个风云人物,说没有压力也是不可能的。
“小姐,你怎么起这么早啊!”玉蕊寒的贴身婢女见自家小姐破天荒的早期,的确是有些吃惊的,一想起小姐今天要见老将军,也就明白了。雪儿自小就跟在玉蕊寒身边,没见自家怕过谁,就连昨天见了太子与宁王也不例外,而今也有怕的人了,倒真是不容易啊。不过雪儿知道,老将军自小就没见过小姐,而今见了,只怕会是喜欢的不得了啊。更何况还有老夫人,会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吧。
玉蕊寒到正堂的时候,见正坐之上坐着外公,另一个,应该就是祖父了吧。下首坐着一个年逾五十的老妇人,正在神情激动的看着自己,眼中泛着泪光,玉蕊寒心中明了,定是祖母,心中感动不已。
“蕊寒见过祖父、外公。”转过身对着那老妇人满含感情的说:“见过祖母。”
老妇人激动地拉起玉蕊寒:“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泪流了下来,玉蕊寒见祖母一直担心着自己,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愧疚,轻声安慰着:“祖母,今后寒儿再也不会离开您了。”
“一群妇人。”
蕊寒听到祖父的话语,知道祖父也是多年来悬着的心放下了,心中更是感动。
“你个糟老头子说什么呢!你要是不想见,我在把她给送回去。”
“谁说我不想见寒儿啦。”
“我看你一点也不想见这个死丫头吗。”
“你哪里看见了,啊!你把寒儿带走十几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要是不把这死丫头带走,她还能活吗。”
看着这吵得欢的俩人,谁会想到这是名震三国的老将军和天下学子最敬重的太傅。
玉蕊寒看见外公与祖父,都如此关心着自己,心中溢满了幸福。家,的确是个好地方,不论身在何处,有家就有一切。
“外公,你怎么什么人也欺负啊。你要是再欺负祖父,我可和你不是完。”
正在吵得欢的俩老人,听到玉蕊寒的话默契的停了下来,玉将军得意的看了柳太傅一眼,柳太傅瞪着玉蕊寒:“你这个死丫头,真是白救你了。”
玉蕊寒翻了个白眼,但是心中明白,没有外公,自己的确是活不过一岁啊。
“没有你,我们照样也能救。”
“就凭你个老顽固。”
“你······。”
两人又吵了起来,小厮前来禀报说太子与宁王来了,老人看了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襟,恢复了那严肃的样子,玉蕊寒心中大笑不已,但是一想到来人,心中又升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今天这么热闹啊!”慕容明羽一进门就开口。
“臣等见过太子,宁王。”以玉将军与柳太傅为首的一屋子人都像进来的两个人行礼,玉蕊寒心中暗想:臭架子。可是接下来的一幕玉蕊寒的确是没有想到,慕容明熙并没有叫众人起身,而是恭敬地施礼:“明熙(明羽)见过老将军,见过太傅。”
众人都很默契的起身做好,而坐在首位的依然是玉将军与柳太傅,看来,今天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而是早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形成了一种默契。
果然,太子平庸、宁王花心只不过是迷惑世人的假象而已,只是,令玉蕊寒想不明白的是,帝王最忌讳的是皇子拉帮结派,而今太子与宁王公然出入相府,皇帝难道可以容忍?还是此事是皇帝默许,还是皇帝根本不知道。
“娘,你先和寒儿回房间吧。”开口说话的是左相玉赫。老夫人听了这话便与玉蕊寒一同出去了。
路上,蕊寒心中想,这件事情皇帝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如若知道那还好,如若不知道,那可是会抄家灭门的啊。现在的玉蕊寒在乎的只是她的亲人而已。
“寒儿,自从出来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老夫人和蔼的问着玉蕊寒,玉蕊寒怕祖母担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事,”
“是不是在想太子宁王与之事啊?”玉蕊寒听了祖母的话,心中惊讶,但是转念一想,祖母也是从风口浪尖走过来的人,又岂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玉蕊寒见祖母没有说话,便知道是默认了,开口道:“太子与宁王前来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皇上也不知道?”玉蕊寒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皇帝若喜爱太子,那太子又何必收敛锋芒呢?不过,皇家的事,又有谁说的清楚呢。”老夫人顿了一下,又说道:“寒儿,你以前的十三年受了很多的苦,这也是你外公不让我们见你的原因之一,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好。”语言中竟流露出几分担忧,虽说最高贵的是皇家,可是最残忍的也是皇家啊。
太子与宁王刚刚进来之时,目光一刹停留在玉蕊寒的身上,老夫人在看到那道目光时心中便有那种感觉,事实证明,今天,她的感觉是非常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