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婷闻言站住,暗骂道:“你妹的姐已经够悲催的了,你还给姐添堵!”当下转身从化妆包里掏出一支眉笔,脸带微笑的走到司机面前把眉笔对着他的脸凑了过去,司机惊疑后仰道:“你……你想干嘛?”杨晓婷眯起眼睛露出一抹阴笑道:“给你化妆啊,不收钱。”
“喂!小丫头片子,不带这么玩的知道不!小心进去碰到鬼!”司机不悦的嘟囔了一声,一轰油门把车开走了。杨晓婷吐了吐舌头鄙视了一下,想起他刚才那副窘迫的表情忍不住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刚走到大门口,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从远处快步走来。他走路的样子让杨晓婷瞬间联想到《举起手来》里的潘长江,杨晓婷差点没再次笑出来。
“嘿嘿,你就是杨晓婷吧?我叫金离,是殡仪馆的馆长。你可以叫我金馆长,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叫我离哥。”金离一脸灿烂的笑容道。很显然,学校是提前跟这家殡仪馆打过招呼了,这坑爹学校好歹也算送佛送到西了。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是这个离哥吗?”杨晓婷清唱了一句,然后微笑的打趣问道。
“哎哟喂!老妹儿你可真幽默,刚见面你就给我整一首离歌,你这不是故意砢碜哥么?”
“呵呵,没有啦!”杨晓婷见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像在看二人转。
“来来来,把箱子给哥,哥帮你拿,跟哥先进屋再说吧。”金离是个瘦高个,操一口东北口音,有着黑土地里天生的幽默感,走路有点o形腿,不过嘴巴倒是能说会道。热情洋溢跟见了亲娘似的。就这样,杨晓婷跟着金离穿过空旷的大院,到了一排两层高的宿舍楼前。金离告诉她,她的宿舍已经安排好了,在二楼。在上楼梯的时候,杨晓婷忍不住问:“离哥,这里这么大,可怎么没见到有别的工作人员啊?”
金离嘿嘿一笑道:“这个问题嘛,刚才的新同胞们基本上都会问,其实咱殡仪馆不同别的地儿,很多都是附近的村民在这里当临时工,到点就下班回家了,所以嘛,这个,到了晚上,基本上就剩我和那个贾伯在这里镇馆了。”
“哦,哪个贾伯?”杨晓婷一边随口问着,一边环视周围的环境,所见的都是很陈旧的器物,脚下的水泥楼板也都被风雨剥蚀得裂了口子,真担心一脚踩下去就连人带楼一起塌了。空气里那股焦臭味比在路上时更浓了,薰得杨晓婷不住的皱眉,有种想呕吐的冲动。
“贾伯啊,就是刚才蹲大门口死呆死呆的那个老头啊,他是这里的焚尸工,很早就来这里干了,以前他是个赌鬼,赌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后来没地儿呆了,就来这里了。据说经他手化灰的死人,那老鼻子去了,堆起来都能填平一座水库哎。”
“啊?好恐怖哦。”杨晓婷震惊道。
“唉,这人一旦上了岁数,脾气就有点古怪,口味重,以后你跟他相处,可要小心点,千万别惹火了他。连我都不怎么敢得罪他,我估计是跟死人处久了,所以连性格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金离的话匣子一打开,好像就关不上了似的。
“你……你别吓我好不好?”杨晓婷脸现惧色,抱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