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房顶,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找到了迦南几个人,他们没有人吸烟,以防黑夜中的亮光暴露了埋伏。
深山中的夜晚如果没有点灯,那种黑是相当浓厚的,即使走到他们的近前,我也只能从个头,和大概外形辨认出谁是谁。
“怎么样?有什么动静么?”我悄悄的问迦南。
“没听到什么声音,晚上凉,你倒是多穿点啊。”迦南模模我的衣服,低声责备道。
“没事,我不冷,等着,我去冲几杯热咖啡给你们端上来,提提神,也暖暖身子。”既然没情况,我返身下了屋顶,去厨房给他们烧水冲咖啡去了。
爱乐儿也没睡,虽然这次行动不需要女子护卫队,但她根本就睡不着,一直在心中燃烧的愤怒让她焦躁不已,刚才一直陪着天旭在屋顶守着,见我离开,她也跟了上来。
我们烧完了开水,冲了十几杯咖啡,用两个平平的圆托盘托着,这玩意是以前城堡的土豪们用餐的时候,仆人们上菜上酒时用的,这城堡里的设备跟酒店似的,装模作样的东西很全。
外面黑,我们俩小心的走着,生怕摔个跟斗糟蹋了这些热咖啡,来到屋顶上,将热咖啡给大伙分了。
迦南让我回去,我哪里肯?虽然这场战斗根本不需要女人们出手,可是对这伙人的憎恨,让我无法安心去睡觉,我强烈要求一起候战。
然而令人沮丧的是,我们守了一夜,连个鬼影都没等来一个!
天色大亮的时候,我们都压抑不住疲倦,呵欠连天,昨晚大家的情绪太亢奋,不肯换班休息,现在全都乏了。
这伙人仅有的三个女人跑到我们这里,他们都不敢过来要人,真孙子!
没劲!吃完早餐,我们各自回房间补觉去了,负责巡逻的仍然是女子护卫队们。
睡的正香,忽然房门被敲的砰砰响,我迷迷糊糊的起床去开门,是阳光。
“朵姐,那伙王八来了,不过不是来挑战的,客客气气的在门外打听那三个女的。你要不要去看下?”
果然来了!不过不是选择在夜晚偷袭,而是白天光明正大的过来打听,看来他们也不敢轻易招惹我们。
回头看看迦南仍然在熟睡,我没叫他,轻轻带上门,和阳光奔着城堡正门而去。
门前聚集了不少伙伴了,女子护卫队此时全副武装的围着七个男人,我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伙人里最霸道的头目么,那个打骂女人的壮汉也在其中。
不过此刻,这个牛气的家伙低眉顺目的装着大绵羊呢。
爱乐儿和正值班的女子护卫队都在,这群女子的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这几个混蛋早就死一百个来回了,特别是爱乐儿,她把一把刀握的紧紧的,抿着嘴唇一声不吭的盯着那几个男人,好笑的是,那几个男人对这些女子的眼光视而不见,假装没看着。
其他人应该还在补觉,幽灵,陈达他们都不在,阳光昨天也跟着守了一夜,但他一向睡的少,补了一会觉就早早起来了,所以刚才这伙人来的时候,他正好在城堡大门这里。
大家没去叫别的男人起床,一是女子护卫队都是狠辣角色,人数也多,二是这伙人只派过来几个代表,没有一窝蜂的杀过来,暂时造不成什么威胁,所以阳光只把我给叫来了。
见到我出现,这几个男人大概也猜出我可能是城堡里说了算的一个,为首的那个男人马上主动说:“我是阿鹏,不知大姐怎么称呼?”
我盯着他那张故作友善的脸,直接盖过了他的问题:“你们是哪里的?来这里干嘛?”
阿鹏眼珠子转了转,满脸堆出了笑容回答:“回姐姐话,我们几个兄弟也是幸存者,在那边山里勉强活着,我们有三个姐妹昨天出来采野果子,晚上竟没回去,这周围山里我们也都找遍了,实在寻不到,只好到府上打听打听,是不是她们迷了路,昨儿晚上来到贵处借宿,我们这就带她们回去啦。”
这个阿鹏长的一脸凶悍相,跟山野村夫也似,讲起话来还文绉绉的,大概是以前评书听多了,听起来好不别扭。
我冷笑了一下:“姐妹?人家可不承认是你们什么姐妹!那三个人我们扣下了,就是不给你,你怎么说?”
我这态度直接就给撩明了,跟这伙人,用不着偷着藏着,就算我们不承认收留了马欣红三个人,也瞒不住他们,既然必须面对,我就给他们个干脆的。
阿鹏和另外几个凶汉一愣,他们肯定以为我们会撒谎,推说没见过那三个女人,然后他们就会举出种种证据,来揭发我们,让我们下不来台,这样他们以为就会占了主动,封了我们的嘴,哼,没想到我会这么彪悍,上来就把天窗给捅穿了。
阿鹏一时有点应付不了,张着嘴干嘎巴没声,这时那个打骂女人的壮汉没忍住,粗声道:“这位姐姐说的什么话?那三人一个是鹏哥的媳妇,一个是俺的媳妇,还有一个是阿山的媳妇,只不过跟着我们生活的苦了些,她们犯了娇气受不了,想投靠个舒服的地方过活,编了瞎话骗你们,你怎么就这么容易信了?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们有啥权利扣俺们的媳妇?咱们虽说都在山里讨生活,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招谁,做那和谐的邻居对你我都有好处!”
这家伙语气不善,听着好象在卖好,实则在威胁,想到那三个被生生剪掉的小脚趾,我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窜,还厚颜无耻的说是他们的媳妇~就真是媳妇,这么虐待媳妇的男人,也该死!
我笑了笑,冲他招一下手:“这位兄弟,我眼神不好,看不清你,过来说话,你说的话好听,我听着心里觉得有道理,咱俩单独聊聊。”
那壮汉立刻一脸得意,还瞥了阿鹏一眼,意思很明显,看我这口才多犀利,几句话把这娘们就给摆平了,带着三个作死的女人回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嘛。
他洋洋自得的走到我的面前,我笑嘻嘻的看着他,问道:“你叫啥名字?”
他拍拍胸脯:“本座郑大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称大力哥!”
他大力哥的“哥”字还没落地儿,我一个大嘴巴就抽了过去,他黑黑的左脸上立刻印上了五个泛白的手指印,这巴掌太突然,所有人的都愣了。
抽完一嘴巴我不解气,又涮的抽出背后的长刀,横在这厮的脖梗上,刀刃紧紧的贴着他黑七八乌的粗脖子,血粒子都冒了出来,郑大力立刻呆若木鸡,刚要骂人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都可以塞个馒头进去了。
我的刀一出,周围女子们的兵器也涮的亮了出来,她们有的使弓箭,有的用短矛,还有象我一样钟爱尖刀的,现在那几个男人全都吓的傻掉了。
他们之所以敢有底气只来这么几个人,一定是之前的暗中探查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这群人,大部分是老人女人和孩子,战斗力肯定弱到爆,至少不会轻易与他们发生冲突,所以大摇大摆的过来讨人。
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我们想揍他们想的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为了不引起我们的敌意,这几个凶汉赤手空拳的来到城堡,估计把兵器放在附近没带过来,这会被我们用武器一逼,动也不敢动,就怕被我们不小心在他们身上捅出透明窟窿来。
“郑大力,你知道自己该死么?”我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个高出我一头的强壮男人。
郑大力的口才也不管用了,结结巴巴的说:“女侠!我,我哪里得罪过女侠,还请明示啊。”
这孙子真怂!我越发讨厌这个人!
“自己掌嘴,我不说停,你就不许停,不然,现在我就断了你一只手。”我说。
“为什么啊女侠?”他更加惊恐了,却磨磨蹭蹭的不动手。
我将刀向他脖子用力一压,他的血冒的更多了,痛得叫出了声,赶快将双手哆嗦着伸了出来,向自己的脸蛋子上抽去,还挺用力。
阿鹏和其他几个男人又惊又怒,刚要向前冲,韶华一箭射进了他的大腿,他狂叫一声跪在地下。
其他几个男人顿时象被点了穴一样,僵在原地。
我微笑着看了看韶华,这丫头,好果断,我喜欢!
阿鹏扶着大腿,汗如雨下,不过我们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他剪掉姑娘们的小脚趾时,姑娘们必定也是哀求着,却憾动不了他那铁石心肠。
对这样的人渣,我们只有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着其他的姑娘都跃跃欲试,我冲她们点点头:“别急,先把他们带到塔楼里关起来。”
然后我对剩下的五个男人说:“你们若不反抗,可保你们不死,谁反抗,就先断一臂。”
那五个男人脸色苍白如纸,也无暇顾及阿鹏和郑大力,老老实实的被姑娘们押到塔楼里关了起来。
而阿鹏和郑大力,也被姑娘们用脚踹着逼到了塔楼里,阿鹏出血太多,我让茶茶去找骐骐,拿着医药箱过来给他止了血,包扎了伤口,做完这一切,安排韶华带着几个人看着塔楼,我跟爱乐儿和其他的姑娘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