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校谈好其他伙伴进入军部的事,我喜孜孜的回到日常事务部。
不咸不淡的过了一天,看着秦秘书带着两个大头兵跟她去派发物质,这种讨喜的好事她可不会让我去,估计这是她能收集最多马屁的幸福时光了。
晚上我们仍然大帮哄的去观海餐厅吃饭,虽然知道海鲜汤里被加了料犯恪应,可是为了表示我们对这个福利非常满意,我们还真不能总猫在家里做着吃,当然,汤也是一定打的,只是打得少,装模作样的喝上两口,孩子们是一口也不给喝的,好在小孩都很听话,大人喂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一片暖洋洋的阳光下,瑶瑶,扇子,韶华领着一串孩子在跳舞,唱着欢快的歌曲,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她们跳得真好!我凝视着这一幕感动不已,帅帅和麦兜也在其中,他们似乎长大了些,嗯,看着竟然有六七岁了呢!
“午休时间过了!快回车间!”突然不知从哪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这声音冰冷而且粗糙,让我想起某部电视剧里的监狱管教。
女生和孩子们立刻飞奔起来,向着一个方向,这时我才注意到,周围都是青灰色的高墙,这真的是在一个监牢里?她们怎么会在监牢里?而我又是在哪里在注视着她们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身在其中,大家正在往一个工地上的那种钢铁电梯上爬着,是要带我们去某处高楼么?我和女生们费力的将孩子们都拉上了这个连门都没有的电梯,电梯是露天的,四周是半人高的铁栏杆,孩子们挤在一起,象一群羊羔。
迦南突然在电梯下出现,“拉住我的手,悄悄带我上去。”他仰起脸说,可我发现我的手特别滑,象抹了护手霜,完全抓不住他,他急的直蹦,可没办法,电梯启动了,我眼睁睁看着他留在地上,一个人,孤零零。
电梯停在一个很高的入口,这幢楼黑漆漆,好似还没完工,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们和孩子上工的地方,就是在这层,我们,是这里没有自由的工人。
入口处坐着一个管教,是男是女看不出来,目光呆板,手里却捏着一个大棒。我们默默的经过他,向全是钢筋水泥的大楼深处走去。
一行人经过一个被密封的房间,门上有细窄的缝隙,门外墙上还挂着一个类似旅游介绍的广告板,我凝神望去,上面写着:处置室。这三个字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字:不服从管理的人员,失去利用价值的人员,拉帮结伙的人员……
我看得不明所以,索性从那个细窄的观察口向着房间内望去,这一看,顿时吓得我汗如浆下,室内全是一排排架子,而架子上,分明是一颗颗男人的头颅,我看到了罗汉,张小美,阳光,天旭……
“啊啊!”我猛的睁开眼睛,原来,原来是个梦!
尼玛这梦做得,还让不让人再睡了,我心烦意乱,瞪着眼睛发呆,还好,这次迦南没被我吵醒,睡得呼呼的。
细细回想梦境,男人全被杀死,女人和孩子当了奴隶,这不就是我们所担心恐惧的么?上校照这个路子来,早晚这梦会变成现实!
或许我的内心还有一丝犹豫,是不是跟上校对着干?一定要推翻他么?不愿意起任何冲突的性格让我虽然已经行动起来,可思想还处于挣扎阶段。
这个梦让我彻底下了决心,宁可最后继续在丧尸世界里流浪,也不能让这个大家庭毁在人类的野心之中。
这一天是我与雷暴约定见面的日子,我向秦秘书请了假,留在家中,和老爸一起给雷暴准备了几个好菜,还给他带了些五香牛肉干罐头,这个他可以留着回去慢慢吃。
来到林子里,发现他还没到,真是没时间观念,不过转而一想,他好象没有表,只能大概估计钟点吧?一会我决定把手上这块男式机械表给他,我喜欢男式表,表盘大,表针看得清,反正我们在商场没少搜刮,且送雷暴一块,野人也应该有作息不是?
我看看带来的剪刀和刮胡刀,思忖着一会是不是帮他修理下那鸟窝一样的脑袋?他能信得着我吗?这剪刀可是利器,直接能扎大动脉的,在这末世,那得什么样的信任度能让一个陌生人在自己脑袋周围挥舞这样一把大剪刀啊?
“你来啦,给我带啥吃的了?”身后突然响起雷暴的声音,这厮!总玩突然袭击,就不能正大光明的从我正前方粗线么?
“喏,都在这里,还热乎着呢,我要不要都吃两口以示无毒哇?”我没好气的把菜肴递给他,都被我装在保鲜盒里,分门别类的。
“我给你带了筷子,别用手抓啦,病从口入。”我觉得自己好罗索,象雷暴他妈。
雷暴依然埋了咕汰怒发冲冠,但他的神色很是愉悦,几乎要把个大头埋进那个菜盒里了。
“香,真香啊,筷子?拉倒吧,我都快忘记筷子怎么使了,麻烦得紧。”这个雷暴推开我的爱心筷子,伸出粗大的手指抓住食物就往嘴里塞,倒是没让我先“试毒”。
“雷暴,这几个牛肉罐头你拿回去,听说还是海军特供呢,你以前吃过的吧?”我拉开另外一个塑料袋,指着那几个罐头给他看。
他百忙之中瞄了一眼,“唔,这个好!这个我最爱吃,拿一个给我。”他还真是大胃汉,好几个菜都不够他造的,还要开个罐头!
“这罐头唯一的缺点就是很难开,你自己想办法吧。”我递给他一个。
雷暴从后腰模出那把黑色的怪刀,轻松的将刀尖插进罐头盖的边沿,旋了几下,盖子就被撬开了,这也太熟练了!
“哎哎,你那刀干净不干净啊?别吃一嘴尸毒!”我猛然想起,这世道谁的刀没喝过丧尸血?他可别一时嘴馋把这事儿给忘了。
雷暴挖出一块牛肉罐头大嚼,含糊不清的说:“没事儿,这刀都一年没宰过丧尸了,平时我竟用它做龙虾料理,当餐刀用呢。”
那,好吧,如果他这刀没清洗干净,他这会早就变成丧尸雷暴了。
“什么龙虾料理?”我在军部餐厅也吃过龙虾,那可都是熟的,料理听着象是生的哩?
“岛上有龙虾养殖场,你不知道么?平素工人又不多,简直就是我的私人餐厅,龙虾生吃最是鲜美,头切下来,后背的壳一扒,身上的大块女敕肉剥出来,直接吃,就是没有海鲜酱油和辣根,不然更爽利。”
啊,你,你还真是个野人……
我当然知道什么是龙虾料理,海鲜酒店里这道菜是相当普遍的,和生鱼片一样,活着将肉切片,用大冰船端上来,最残忍是龙虾头和鱼头还是活的,那龙虾须子还一直微微颤动,有多少回和客户去吃这道菜的时候,我都不得不用纸巾将不会嘶喊的龙虾头和鱼头盖住,不敢看它们那还没有失去生气的眼睛,而且我也吃不下去,虽然我也承认,那生龙虾肉和生鱼片的味道确实鲜美之极。
但雷暴不同,他生活在岛上密林之中,没有什么烹饪环境,不得不吃这些生海鲜……我替他开解着,可再看他那饕餮狂吃的模样,直接放弃了。
这厮就是个贪吃鬼!分明是个怎么好吃怎么来的货!
“雷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见他吃得差不多,赶紧问重要的。
“海岛大侠。”这货蒙小孩子呢?你咋不说你是小飞侠呢?
好吧,既然他嘴这么严,那我就玩点路子,今天不弄清你到底是干啥的,我这不白折腾一趟么?
“雷暴,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送好吃的了,”我优桑的望着一棵老树,仿佛那树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们打算离开这个基地,另寻去处。”
雷暴停住了咀嚼,这货果然上套了!
“为什么?你们发现基地哪里不妥了?”这次换他来追问我。
“你在这岛上呆的时间这么长,何必假装糊涂来问我这个新来的?”我冷笑一声,“这个岛上的人如此诡异,连句真句都不给说,我们在这比在外面还危险,不赶紧走还等什么?”
我这摆明是冲着他,雷暴形象虽然雷,可是不傻,他苦笑了一下,“朵朵,我不跟你多说,是为了你们好,如果卷了进来,会给你们惹下大麻烦的。”
“我们好象已经卷进来了。”
“怎么回事?”
“上校让我们全部充军,进入军部替他效力,我们寄人篱下,敢不答应么?你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半点真相也不吐露,真等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天,你才来马后炮么?”我一脸委屈悲痛和愤慨,就好象雷暴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似的。
“你算是我的朋友么?亏我还把你当成来这岛上第一个哥们!我们很害怕,我们很惶恐,所以我们决定还是离开算了。”我步步紧逼,如果雷暴来一句,那你们走好了,我就没法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