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点时间,小美罗汉,你俩跟我进趟山,把张大叔一家叫上,城堡没人,他们一家子自己在山中不安全,撒旦那伙子人早晚会发现他们家的存在。”我站起来。
“朵姐,”张小美提醒我,“咱们明天去安吉城,澄子一家怎么办?”
“交换完人质,把地牢钥匙交给撒旦,就说是送给他的礼物,”我笑笑,“至于他们能不能通过那两个残酷的测验,就看他们自己的觉悟了,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自由的机会。”
“我赌澄子第一关就过不去。”唐晓又调皮的说,“谁跟我赌一下?”
其他人都嘿嘿笑,“没法跟你赌,我们都赌他过不了关,就那小损样?”
这只是玩笑,澄子他们能不能通关,撒旦又不能打个长途电话告诉我们,就让撒旦慢慢跟他们一家五口玩吧。
象澄子这样好逸恶劳坐享其成热衷特权的人,最后落得个永久服劳役的下场,也是报应不爽。
我和罗汉,小美立刻动身进山,其余几人留在城堡里看守地牢里的人质和囚犯。
我们走得很急,很快就到达张大叔的家,他们一家子见到我们,惊喜莫名。
“朵朵,你们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上回去城堡看你们,知道你们已经去南方了,接手城堡的叫澄子的小伙子,那什么东西啊?”张大叔愤愤的说着,“说话可不客气了!还说我们以前送些破土货,跟你们换好衣服好鞋,就是在占你们的便宜,真是气死我了!差点回来把那些衣服打包送回去。”
“我没让你叔送!”春梅婶爽利的说,“你叔是犯傻!给咱东西的是朵朵她们,又不是那个臭小子!跟他呕什么气啊太不值了。”
我赞许的点点头,“春梅婶你想的对!这澄子后来作大发了,不过他的事咱以后有的是时间说,我这次来,是来接你们一起走的。”
“啥?”张老爷子正笑眯眯的抽着旱烟袋,一听我这么说,赶紧摆手,“我老头子腿脚不利落,去哪都给你们年轻人绊脚,我不走,哪也不去。”
我喝了口燕子递过来的热水,拍拍她的手,燕子一脸的焦急,显然是很想与我们同去的,可是听到爷爷拒绝,也不敢说什么。
“老爷子,您听我说,”我认真的对他们一家说,“这次你们必须跟我走了,北部山区里有个军事基地,带头的是个思想偏激的教授,他手下的团队到处抓幸存者,然后用他自己发明的测验去衡量品性,过关的,就收编成队员,没过关的就给定罪为犯人,关起来干活。他们搜寻的范围越来越大,早晚会发现你们家,到时候,你们是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我倒是可以提前把他们的测验方法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只要熬过几天饥饿,就能蒙混过关成为他们的新队员,但是那个基地的气氛很古怪,人们活得压抑沉重,无不小心翼翼,从来听不到欢声笑语,生怕说错话做错事被判罪塞到劳役区,老爷子,您觉得那种地方,您受得了么?”
“哈?还有这种地方?”张老爷子吹着胡子怒道,“人不想去还得强迫去?讲不讲道理?”
我笑笑,“老爷子,他们要讲道理我就不担心你们一家子了。我前些天就给逮进去生生饿了一个星期,幸亏过了关,这才找机会回来,还有几个小伙伴困在他们那呢,不过我们已经找到办法把人换回来了。”
“另外,”我继续说,“我们第一批南下的并没去海南,而是误打误撞的在大洋市的长星岛基地落脚了,那里的条件很好,还有新加入的伙伴,关键还有许多枪支弹药,安全保障很给力,岛上自给自足,种植养殖全都有,娟娟可以跟我儿子帅帅一块上幼儿园,长大了还能上学校呢!老爷子,如果我们没先打好前站,我绝对不敢随随便便的把你们接走的。”
“我老头子这么大岁数倒不怕谁来惦记,只是我这些孙男弟女,他们可不能落那种地方去,春梅,还等啥呀,赶紧收拾东西啊!娃都来接咱了,可别磨唧了。”张老爷子才还坚决不走,这会倒催起别人了。
燕子欢呼一声蹦了起来,兴奋得脸蛋都红了,“朵姐,朵姐,我们终于要出山了!我就这去收拾东西哈。”她象一阵风样卷上了二楼,我推了张驰一把,“帮你媳妇收拾去,在这愣着傻笑啥。”
秀秀抱着娟娟高兴得不和怎么办好,我拍拍双手:“娟娟宝贝,来,让朵姨看看你胖了多少啊?”
娟娟是个很大方的孩子,张开小手就被我抱了过来,我亲着娟娟的脸蛋,“哎哟,小胖妞,沉了嘿!娟妈,快去收拾东西吧,差不多就行,新基地的东西缺不了你们的!东西越少越好。”
张大叔一家紧着收拾,他们家能随身带的东西本就不多,没一会就拿着几个不大的包下了楼来,临走,春梅婶仔细的将屋门锁好,张大叔和张老爷子则站在家畜栏前,为难的叹息着,这些动物实在不方便带走。
“一直不舍得吃,给娟娟留着长身体,哎,早知道还不如都吃了……”张老爷子看着那头牛,三头小猪和几只大鹅,还有一窝鸡,心疼得唉声叹气。
“这么一走,不知何日回来,今天把它们全放生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它们自己的造化了。”张大叔打开围栏的门,让动物们可以自由出入。
“山子,找草绳绑几只鸡和鹅带着,其它的,让它们自生自灭吧,院门别锁了,这些动物在这院里住着,后院子的菜吃光了,它们也能出去寻些吃食,要是锁着门,最后恐怕得全饿死哩。”张老爷子倒想得长远。
“朵丫头,你看,你送我们家的牛犊都长这么大了,我们一直都用它干活,可不舍得吃它的肉啊。”春梅婶站在我身边说,我这才想起,这头牛确实是我们以前送的牛犊,短短几个月,都长这么壮了。
张大叔用草绳将几只鸡鹅的翅膀给捆了,再塞进大胶丝袋子里让两儿子背着,最后站在院门前犹豫着,他心里很矛盾,如果锁上门,可以防止丧尸闯进院子,安全是安全了,可动物们最后确实有可能活活饿死。
“最近山里的丧尸不多,要真闯进去一只,就算它们的命不好罢。”张老爷子作了决定,终是将门留了条缝,然后就离开了。
即使是动物也要给它们留个自由,何况作为人类的我们呢?所以不是迫不得已,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在外存活,谁愿意被撒旦关在铁后当劳工啊?
无论是来时还是返程,我们确实一头丧尸也没遇到,想起有一阵丧尸入山,我心里不由感到一阵阵奇怪,这些丧尸似乎也保留了人类的习性,好扎堆,过群居生活,当独行侠的还真是少数,它们离开了这片山区,不知晃荡到哪里去了?
张大叔背着张老爷子,健步如飞,体格真心壮!当然,每走一段,张允和张驰就会换张大叔,轮流背爷爷,也难怪在农村都想生儿子,这男孩子长大了,干活确实是把好手,就这把力气也不是女孩子能比的,两个小伙子背着爷爷在山中行走,毫不吃力,张老爷子安心的趴在儿孙的后背上,手里抓着自己的拐棍。
“燕子,”我看身边的燕子手里也抓着一柄锋利的柴刀,好奇的问她,“你也杀过丧尸?”
燕子自豪的点头,“杀过!有一次他们爷三进山打猎,门口来了一头丧尸,我正好在院子里喂鸡,听它在外吵得烦人,拎起柴刀就去把它劈了!后来家门前再来丧尸,我就跟爷们出去一块砍,也不难。”
真是个彪悍的小媳妇!我佩服的看着她,“燕子,干得好!”
回到城堡,天色已黑,伙伴们正等得望眼欲穿,春梅婶来到我们的厨房,找到些大伙没带走的土和大米,把大鹅宰了,用大铁锅炖了大鹅土,焖了米饭,又炒了辣椒土丝,这把我们给香的。
我虽然说过要饿着锦衣他们,也只是气话,仍然给地牢里的人送了饭,只是托别人送的,我一直没下去,因为不想面对澄子他们五个人。
毕竟曾经是朋友,是伙伴,至少我一直当他们是。
这种感情很难一下子泯灭,即使他们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可我仍然转不过来。
从此相忘于江湖吧!
晚上我没回自己曾经的房间睡,而是与春梅婶,燕子,秀秀和娟娟睡在一个大宿舍里,这房间里床铺和被子都是现成的,能看出老人女人们离开时很匆忙,许多东西都散乱的扔着没带走,可想而知她们这阵有多后悔没跟我们南下,被澄子一伙人莫名其妙的管制了一些日子,我们重新来接她们时,她们走得可真是痛快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