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木里倒是中气十足,面色如常,这女子不仅体格强悍,内心也够强大的,当然了,男人在她心里没有摆不平的,即使是雷暴,不也乖乖被她收入囊中么?更何况康老师是雷暴的过去式,她并不担心什么。
昨晚迦南对顾木里解释得非常明白,康老师,是雷暴在长星岛的未婚妻,是在她顾木里之前的,而雷暴与顾木里相遇相爱,属于意外,人家康老师没什么错,这会找雷暴算帐也是情理之中。总而言之,顾木里不应该去找人家康老师的麻烦。
而且迦南特别着重指出,雷暴为了顾木里不惜毁了与康老师的婚约,足以见雷暴对她爱得有多么深,这个时候,顾木里要是不信任雷暴,与康老师给他吃夹板气,可就不明智了。
顾木里是个聪明人,立刻便晓得怎么做,至于她昨晚是用什么方式审的雷暴,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嘿!仔仔他哥!”我对雷暴喊道,后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我。
“老爸有令,让你回家受训,其他人等不得参与。”我是冲着雷暴说,其实是给顾木里听。
顾木里果然紧张起来,她可是听雷暴说过,他与我们家老头老太太们有多好,这会恐怕是为了她回去挨骂的。
“姐姐,你们家有家法么?”顾木里担心的看着雷暴,又看向我。
我了个去的,这顾木里长大的家庭中有家法的吧?看她说得一本正经的。
“有,条帚疙瘩。”我忍不住想逗她。
“啥子东西?打人疼不疼?”顾木里属于泰山压于顶而面色不变的主,只要关联到雷暴她就怂了。
这可真是她的软肋。
“我姐骗你的,我们家没有家法,最多挨几脚,加上几个大嘴巴子,没事没事。”雷暴更能扯。
“赶紧走吧。”我和雷暴一前一后离开了广场,顾木里站在我们身后很乖的没跟过来,可是快要哭出来了。
“老爸老妈们是不是很生气?”雷暴垂着脑袋,“要真削我一顿能解气,敞开了削,我也是真恨自己。”
“拉倒吧你,他们还能削你?都是护犊子的主。”我叹口气,“你是他们的老儿子,就算你真是那种变心的缺德兽,他们也不舍得打你一巴掌的。”
雷暴抹了把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不会这么没出息吧?
“我觉得我对不起的不光是小康,我还对不起老爸老妈……他们对我得多失望啊。”雷暴真的有点哽咽了。
“放心吧,该解释的我昨天都替你解释过了,嗯,也替你把臭骂给捱完了。这会你洗白了。”我可怕大老爷们在我面前哭天抹泪的,太肉麻了。
雷暴感动的拉住我的胳膊,把个大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姐你真好!”他也真够一说,我这么矮,他屈个大粗腿装小鸟,而且他那大脑袋死重的。
“你别在那侥幸,老头老太太这关我是帮你过了,安慰康老师的活他们也接手了,可是,”我把雷暴的大脑壳推到一边,抛出一句让他贼闹心的话,“康老师病了,粒米不进,谁劝都不听,你赶紧过去给人家伺候好了,这活别人替不了。”
“啥?昨晚还好好的,咋就病了呢?”雷暴有些不相信似的。
“女人被伤了心,就想自虐!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没长心,啥时候都不耽误吃呢?”
“那我咋办啊姐?”
“瞒着顾木里去照顾小康,直到她恢复过来呗。你不能当人家老公,也得做朋友不是?朋友病了你能不闻不问?”
“我不是不想去照顾她,我是怕这一去,她又误会我……”
“吆喝?你是怕康老师又粘上你没完没了吧?你这厮!这会还考虑自己有麻烦,不愿管人家死活,你是想死吧?”
“不是不是不是,我这就去……”
雷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他一到,亲自端着小粥咸菜一喂,康老师终于肯张嘴吃东西了。
老爸老妈们可真愁坏了,甚至说出了,“要不咱们再认个干儿子,把小康老师给娶了?”
我好气又好笑,“人小康看上雷暴不是因为他是你们的老儿子行不?人家就是爱上你们当成宝的傻小子了,这会谁也替代不了他。”
老爸长叹一声,“咱家小暴吧,也确实招人稀罕,你说你认识那么多小伙伴,我们咋就觉得这小子象咱家人似的,嗯,就象是我亲儿子一样,就是疼他。”
得嘞!是那小子嘴巴甜,别的小伙伴还真没有一个上来就大大方方跟着我和迦南喊爸叫妈的,雷暴是唯一的,一下子就俘虏了老人们的心。
就这样,雷暴在我们的掩护下,天天都跑来护理康老师,不到一周,康老师的精神头就好起来了。
顾木里并不知道康老师住在我们隔壁,不然她早察觉了,好在这女子心也大,每天忙于训练镇民,倒不是拴在男人裤带上的那种女人,雷暴让我或迦南叫走说有事,她也并不追究。
康老师身体好起来,心情却仍然压抑着,她知道雷暴每天回去就是和顾木里在一起了,表面不说,背地里仍然时常流泪。
感情这事,咋这么纠结呢?
我想起顾木里曾经拥有六个老公的事情,偷着问迦南,“你说,让雷暴跟顾木里和康老师一起过,行不行?我觉得顾木里能接受一妻多夫,就能接受一夫多妻。”
迦南惊讶的看着我,“不是吧?你这么豁达?”
“我呸!你想什么呢?这事在咱家永远别想!我说的是雷暴……”
“嗯,也许顾木里能接受,也许雷暴也能接受,可康老师能接受吗?”
“很难说呀,康老师一心一意的爱雷暴,尽管他们俩婚约在先,可是有夫妻之实的可是雷暴和顾木里,说起来,唉,康老师倒成了后来的,你说要是她死心眼,说啥也看不上别人,难道还单一辈子?这年头,没个男人保护的弱女子,活得多艰难呐。”
“我不敢乱猜,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劲……”
想来想去,我试探着问了雷暴一嘴,雷暴却坚决反对,“不管顾木里和小康两人同意不同意,我是肯定反对的,感情这个东西是专一的,顾木里为了我,解散了六个男人,说明她对我是专心的,当然了,她不散了别人,我也不能跟她。我没法做到同时跟她俩生活,这一听就挺乱套,太乱,太乱。”
“人顾木里一个跟六个都没觉得乱呢……”
“不一样,她对那六个人不是爱,只是喜欢,其实木里跟我一样,都是遇到彼此之前,不懂得什么是爱的人,而我们一遇到,似乎同时明白了。”雷暴现在对感情是捋得越来越清了。
“明白了,你也不爱康老师对吧?那让康老师硬跟你俩一块生活,对她也不是啥好事。”
“对,就是啊,对小康不公平!她应该嫁给一个真正爱她的好男人。”
“这台词听着好熟悉,许多小说里,变心的家伙都爱这么说。”
“姐,你饶了我吧?!”
……
康老师的健康恢复以后,雷暴不就往这边跑了,毕竟再粘在一起并不妥当,不能当情侣,就不能再总给人家希望,雷暴其实是蛮磊落的。
不知是不是怕触景生情,康老师即使住在隔壁,也不太往我家跑了,倒是老爸老妈经常做些好吃的给女子们送过去,借机看看小康的情况。
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
在雷暴焦头烂额的这段时间,其他人可没闲着,祝红阳光他们一来,就迅速进入安保状态,先全面了解小镇的内部环境,然后这些男人天天开着车围着小镇四周转悠,由近及远,去分析这个避难所被尸群攻击的潜在危机。
与此同时,如何拯救黑狗帮内的人质,也被提上日程,祝红一来就建议大伙组个攀岩小队,带着火力上山,在夜间偷袭山洞,管他们高手有多少,趁他们睡着冲上去就拿枪给突突掉。
这个计划立刻就被张小美推翻,“你们没亲自上那座山,许多峭壁光溜溜的,长在悬崖上的树和灌木不多,我和雷暴两人目标小,上回攀崖没被他们发现,要是人一多,很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全部上山,这黑狗帮狡诈得很,每天都派多人在悬崖边巡逻,这防的不是丧尸,就是人。”
“我靠,一旦让他们发现,不等咱们突突他们,先得让他们给突突喽。”罗汉挠了挠下巴,“要不我假装叛徒混进去?找机会把他们大当家给灭了?”
“你别弄假成真!看你那形象,不用化妆就能当山贼,到时候在山上混个几当家再当爽了,回头领人来灭我们。”张小美看着罗汉笑道,大家都知道罗汉这招不行,黑狗帮的人脑壳里装的又不是大粪,谁看不出来这是使计,罗汉真去了,那是有去无回。
“我也就说说,”罗汉也嘿嘿乐了,“万一他们要是为了考验我,推给我几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我肯定要穿帮,下不去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