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哼哼了两声,“我也没孩子,咋懂教育这么高大上的事啊,反正我就知道,我小时候被我爸逼着学的那些,没一个学得象样的,等我能自已作主了,那些玩意我一个不碰,看着都烦。所以我让你别犯那种错误,小帅要是反感射箭,对他以后的生存可有影响。”
我听了一凛,雷暴说得太对了,物极必反,父母逼迫孩子学的东西往往觉得对他的未来有益,可结果若相反,岂不是害了孩子么。
“我说雷暴,虽然你不懂教育,倒说到教育的点子上了。”我赞叹了他一句,“这舅舅不白当,帅帅有福气。”
“小二那孩子也不象是死板的师傅,帅帅会在他的帮助下培养出兴趣的。”老爸在身后来了一嘴。
十几公里听着不近,开车一会就到,顺着山边小道开了二十分钟,我们就看到了看不到边的一圈围墙,不用想,七星镇到了。
他们与其他基地的幸存者们一样,首先就是围着小镇盖了围墙,只是他们盖的墙略矮,而且用的是红砖,也没浇盖水泥,看着坚实度就没有我们小镇强了。
七星镇的大门是两扇很宽的黑铁门,门内有人把守,见开叔的车一出现,大门就向两边敞开来迎接,开叔在车内与看门卫士打了招呼,我们这两辆车也被放行进入了。
进入小镇才发觉,他们只盖了一层围墙,而且墙内墙外都没有挖陷尸坑,看来他们末世后也没遭遇过什么大规模的危机,只有见过成千上万尸群猛攻的人才会知道尸潮的可怕,才会觉得墙再高也不为过,而且一层墙不够安心,还要竖起两层,就象我们这些人。
大门内有六个人负责站岗把守,我们进来后,他们迅速将铁门重新关上锁好。
初来一个新地方,我们都好奇的四处张望着,虽说两个小镇距离不远,这建设也确实差了不少,不过抛开春漫美那种国家重点开发的试验点来看七星镇,也算是个干净别致的乡间小镇了,街道虽然不宽,还有些坡度,但能看出是田字型规划,两旁的房子都很整齐,或高或低,以带院子的二层联排小洋楼居多,只有镇子中心有一片稍高点的楼房,开叔领着我们正是向那片楼房开去。
镇子的面积比春漫美只大不小,却空旷得多,毕竟这里只剩下七百多人,而这会镇民不知道都在做什么,出现在街道上的人很少。
开叔将车停在一幢四层楼前,一下车我就看到那楼上挂着的牌子:七星镇政府。
“先到我的办公室歇歇,喝点水,完了一会让阿孝领着你们去镇医院找苏婉晴苏大夫,小宋陪阿虎去镇机房。”开叔一边邀请我们进镇政府,一边安排着。
“坐这么会车其实也不累。”阿虎客气的说,“不如朵朵你们进去歇会,请小宋这就送我们去机房吧,早弄好早利索嘛。”
“哈哈,阿虎你真是个急性子呀,也好,小宋你就先送他们去机房看一眼,记着中午带大伙回家吃饭,我亲自下厨弄几个好菜招待贵客。”开叔也爽朗,见阿虎一心记挂工作,并不强留。
我一看,也抢上一步对开叔说,“开镇长,让阿孝陪我们先去医院吧,我妈这眼睛不确诊,我心里也放心不下,中午再一块休息吧。”
开叔挠挠头,“哟,那好吧,我就回家准备饭菜去了。阿孝,陪你朵姐她们去吧。”
这样,我们兵分三路,开叔自去回家准备午餐,我们几个则跟着阿孝向旁边的一幢五层楼走去,原来镇医院与镇政府就挨着,怪近的。
眼科大夫叫苏婉晴,很美的江南名字,年龄也不大,刚刚三十出头,末世后与几位同事逃难至这个小镇是因为其中一个同事的老家就是七星镇的,失去所有家人的她与几位同事末路逃亡,直到来到这个镇子算是落下脚安了家。
阿孝与她很熟悉的样子,直接闯进她的办公室嚷嚷着,“婉晴姐,干嘛呢?有病人来了哈。”
穿着洁白医生服的苏婉晴正在翻着一本大部头,见有人进来合上了页,我瞄了一眼本以为是医学方面的专业书,谁知道却是名著:悲惨世界。
看来苏大夫还是位艺女青年哩。
苏婉晴微笑着向阿孝打招呼,见到我们有点发愣,“这是咱们镇的镇民么?从来没见过……”
阿孝摆摆手,“她们不是七星镇的,是春漫美小镇的,春漫美婉晴姐知道吧?特别美的地方,也没有沦陷,变成了基地呢,这次我和爸爸过去跟他们的镇结成了同盟镇,以后彼此相帮互助。这是朵朵姐,这是朵朵姐的爸爸妈妈,这是雷暴哥。”她指着我们一一向着苏婉晴介绍着。
苏婉晴眼睛在我们身上一溜,目光停在老妈的脸上,“阿姨,您是患者吧?”
老妈指指自己红肿的眼皮说,“肿了好几天了,不知道是咋回事,孩子,你快帮我看看吧。”
经过检查,苏婉晴确诊老妈是泪隙管堵塞,最治根的方法是手术,但要先做消炎,炎症一消才可以进行手术。
消炎需要挂水,时间大概是一星期,加上手术和术后观察,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看来,我们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了。
老妈又是高兴又有些害怕,尽管她嘴上一再说,“我不怕,我才不怕呢,一个小手术而已嘛。”可是她的血压却升高了。
苏婉晴是非常会安慰人的大夫,她温和的告诉老妈只管放心,她可是城里大医院最年轻的眼科主任,象这样的手术她之前做过多例,只不过是个小手术罢了。
老人家就是信服这些名头,苏婉晴并非刻意炫耀自己,抬出主任这名头后,老妈果然放心了许多。
确诊是啥病,而且有了谱,我们都松了口气,阿孝便带着我们离开了医院,先去她家吃饭。
“阿姨,你就安心在我们镇住下吧,苏大夫肯定会安排你住院,医院的空病房倒是多得很,可住医院多不舒服呀,还是去我们家住吧,我们家两层楼呢。”阿孝没有领我们去取车,而是直接向着一条小街步行走去,看来她家离医院不远。
“我们就在医院住好了,去你们家住多给你们添麻烦。”老妈这人特外场,这会还客气上了。
“阿姨,你这是跟我见外呢!哈,到了,我都闻到肉香了,老爸好象在炖鸡哟。”阿孝走到一幢二层小楼前,小楼墙上还贴着白瓷砖,楼前是个宽敞的院子,半人高的小栅栏,院里面还有两片小花圃。
“请进吧!”阿孝推开小院的门,邀请我们进去。
“回来喽?”开叔的大嗓门在屋里响起,“是小宋还是阿孝啊?”
原来小宋与阿虎他们还没回来。
“爸爸是我!咱们人多,在院子里摆桌好嘛?”阿孝冲屋里喊着,并没着急进去。
“我就这么想地,快放桌子吧,菜都差不多啦。”
阿孝笑模呵的对雷暴说,“雷大哥,帮个忙哈。”说完一指靠墙立着的两个折起的大圆桌。
雷暴兴致勃勃的走过去,张开手搬起一张,“吆喝,还挺重的嘿。”
阿孝过去搬起另一张,我连忙过去帮把手,一起把两张桌子在院子里支开,这桌子肯定是实木的,相当沉重。
木头椅子都摞在角落,我们过去挨张摆好,又拿来抹布擦去了浮灰。
正忙活着,小宋带着阿虎一行人也推开院门走了回来。
“都回来了?开饭!”开叔扎着围裙走出小楼,他现在的形象跟我老爸平时在家超象,老爸嘿嘿乐了。
我们跟他进了小楼的厨房一看,嘿,开叔的手真快,这才不过一两小时,他弄了一大堆菜肴,都摆在厨房的架子上呢。
等大家都落了座,开叔拎出几瓶白酒,老爸是乐了,我们都汗了,白酒这个真享受不了哇。
“没事,我们家还有几瓶红酒,年轻人喝不惯白的,你们就喝红的。”开叔说完小宋就进屋把红酒给提了出来。
“开镇长,我就不喝了,下午我就准备破译机房的服务器密码,这个得保持头脑清醒。”阿虎婉拒说。
“啥子破译?不是修信号塔吗?”开叔不懂,惊讶的问道。
我们也都以为让手机信号重新开通是去修了基站的硬件故障,这还头一回听阿虎提起恢复通讯的方法哩。
阿虎笑笑,“问题并不在信号塔上,我得把机房里的服务器密码破译后,重新进系统设置,硬件没出故障还是可以继续使用的。”
我们还是没听得太懂,不过也没人逼阿虎喝酒了,他干的是高精尖的活,大脑确实得保持清明。
这顿饭吃得非常愉快,最后老爸替我们作了主,都住在开叔家里,他还张罗着要给大伙做两顿地道的东北菜,也请开叔尝尝他的手艺。
没想到七星镇一行,老爸还多了个老哥们。
晚上我们统统在阿孝家里留宿,她家楼上楼下竟然有六七个房间,完全够我们这些人住的。
第二天,我陪老妈去医院挂水消炎,阿虎则继续去机房做他的工作。
挂完水,阿孝就陪我和老妈在七星镇里闲逛,也让我们了解了七星镇基地的大致情形。
他们的构架与我们大致相似,青壮年男子负责着安保和重体力劳动,女子们就负责力所能及的工作,养育孩子,种植养殖,纺织等。
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