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枯坐在车椅上,澄澄在陌生环境里惶恐哭泣的模样折磨的她快要疯掉。
只能不断祈祷,看在澄澄还只是个小孩子的份上温卿岚能够对她稍微好点……
也不知究竟过去多久,啪嗒一声车门锁打开,有人上来发动车子。
等到岑矜回神,车子已经开出地下停车场。
一路沉默,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她公寓楼下。
“澄澄呢?”侧头,她一脸木然。
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人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边。
烟雾缱倦,他脸上情绪显得十分不真实,好一会,声音更是漫不经心,“岑矜,也许你放弃那个孩子,我们可以回到从前。”
从前……
如果交换对象不是澄澄,岑矜一定还会心动。
毕竟从前那么美好。
像是过去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她脸上有种类似解月兑的神情,“那咱们就离婚吧。”
车厢里空气倏然凝固,像是被人按下停止播放键的大荧幕。
驾驶座上,男人震惊过后,面部神情被暴戾吞噬,“你想也别想!”
“那咱们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她无数次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如今却也忍不住反问他一句,“你说回到从前,可是顾佑洺你好像忘了,是你亲手抹杀了我们的从前。”
有的情绪忍了四年之久,一旦爆发肯定天崩地裂,势必决绝。
“四年啦,我在产房难产生命垂危的时候你抱着情/人花天酒地,我产后忧郁吞了安眠药差点死掉连一个可以给我签手术同意书的人也没有,等我知道澄澄原来不是你的女儿时,我还妄想既然我们都对彼此的爱情不忠诚过,也许我还可以再努力一把,可是等我回来面对的是什么?你的夜夜笙歌,还有林念念的怀孕诊断书……”
她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在那些绝望的刀子上步步沉重又走一遍。
“顾佑洺,是你一天天将我对婚姻的期望拖成绝望,既然你有了自己的孩子,趁着我还没有完全老掉也许还有人要,你放过我,从此咱们各自过活总好过如今相互怨念。”
没有撕心裂肺,她其实安静的有些过头。
顾佑洺坐在驾驶座山,他侧过头,太阳穴突突的痛。
下意识想要将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慰,却因为她那一句‘也许还有人要’,冷笑一声,话锋沉冷阴翳,“你岑矜怎么会没人要?”
岑矜来不及错愕,他周遭气场骤降,随即抽出置物柜里一叠照片丢在她腿上。
全都是她和时谦!
“三天后我会让人将那个野种完好无损的送还给你,所以岑矜,即便你再想和外头那个男人在一起,很抱歉,那个野种也不能成为你要离婚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