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彤无言以对,可突然想到公孙诀最后说的那句“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该学点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就像简姑娘一样……”时,面纱下的樱桃小嘴俏皮的扬起:这是在夸奖她、肯定她吗?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而要饶这么大弯子呢?真是……
“行了,行了,”站在旁边当了半天听众的公孙梓仿佛云游归来,笑着圆场,“兄长与简姑娘都言之有理,但小弟更认同简姑娘的,也就是无论才艺是否有用,都不能忽略它本身的意义……”公孙梓文雅的吐字,“兄长,你不会责怪我吧。”
“不会,”公孙诀笑着点破,“知你一心护着谭姑娘!”
公孙梓被说穿心事,脸仿佛虾蟹在热水里浸了浸,看得简彤好容易才忍住笑。
“抱歉,我明天就要回去,”简彤从案后走出说,“要早些就寝了,两位公子,若无他事,容小女子告退。”
“去吧,”公诀说,“恰好在下也忙了一天,该歇息了。”
简彤回了西厢房。
次日,简彤照顾公孙老夫人用完早膳后,向老人家辞行,众人将其护送到门口——
“……老夫人,”简彤拉住老夫人的手说,“请允许小女子再多言一句,饮食清淡,适量温补,尤其晨起喝水,不但能预防高血压,清肠润肺,对牙齿也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小姑娘放心,老身定当谨记于心,”公孙老夫人和蔼可亲的笑着点头,“这两日让你多费心了。”
这时,公孙诀牵了一匹马到简彤跟前道:“简姑娘,请上马。”
简彤从未骑过马,只知道要踩着马镫上去,以为很容易,不料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有点不爽,再一见公孙诀在一旁轻笑,心上更加气恼,本想赌气走回去,不料公孙诀竟一把将她抱上了马,弄得她满脸绯红。
“简姑娘,今日匆匆一别,我们后会有期,”公孙梓对着坐在大马上的简彤双手抱拳道,“他日定与姑娘畅谈个三天三夜,如何?”
“那是必须的,”简彤俏皮一笑道,“公子,老夫人,小女子告辞。”
简彤骑在大马上,公孙诀在下面牵着马步行,一路树木葱茏,小径幽深,阳光透过树丛,像碎成一地的金子铺满大道。
“简姑娘,你方才为什么不说实话。”公孙诀牵着马,眼睛看着前方忽然说。
“实话?”简彤低头朝公孙诀看去,云里雾里的问,“我对谁撒谎了?”
“当然是我娘亲,”公孙诀亦抬眼对上简彤面纱上的一双明眸,唇角嘲弄的一扬,“你根本就不是出于好意才提醒她老人家要注意这些情况,而是你不想再到这来了——你讨厌我,急于摆月兑,所以你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并且不会再犯,我也就不会再找你了。”
简彤咬了咬嘴唇,她真想大声叫出来“是又怎样”,但还是忍住了,坐在马上一声不吭。
“你不说话,就证明我说对了,是不是?”公孙诀停下脚步转过身去面对简彤,他一手抚弄马头,一手搭着马鞍,眼睛盯视着她,“简姑娘,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我萍水相逢,此前并未谋面,你何至于如此厌恶在下,难不成我们认识?”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含着取笑的意味,剑眉峰玩味似的耸了耸。
“我们不认识,”简彤冷冰冰的别过脸去,目光看向大道深处,“快赶路吧。”
始料未及的是,公孙诀一脚踏上马镫翻身上马,坐到了简彤身后,她吓一跳,还不待她开口质问,整个人已经被公孙诀翻了个身——两人相对而坐。
“公孙诀,你要干什么?”简彤又惊又怒。
“没有,”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我只是觉得简姑娘戴着面纱闷得慌,想替你解下来透透气。”
“公孙诀,你敢!”她的一双水眸顷刻间燃起两把火。
公孙诀微微一笑,冷不防伸手就扯,简彤躲闪不及,面纱就这样飘落马下:一张无法从他记忆里抹去的倔强小脸呈现在他眼前:那个在宁王面前宁死不下跪、被逼下跪却有胆量再次站起来的女子!
独自一人在夜幕中横穿树林没有丝毫畏惧和怯懦的奇女子!
“真的是你!”公孙诀以压倒一切的镇定神色掩饰了内心的波澜起伏,“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你欺负人!”简彤咬牙切齿道。
“呵,谁敢欺负简姑娘,那便是其人自寻死路!”公孙诀拐弯抹角、语带戏谑的说。
简彤二话不说,抡起小巴掌对着公孙诀的肩头胸口又打又捶外兼脚踹,公孙诀只当是给他挠痒痒,随后轻笑道:“打是疼,骂是爱,诀,谢过简姑娘。”
简彤当下七窍生烟——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在她印象里,古代男子不都应该是温文儒雅的翩翩才子么?可这公孙诀,言语行为堪称市井**无赖,难怪为他家族所不容,说“朽木不可雕”是轻的了。
既是无赖,那又何必多费唇舌……简彤闷声不响的要下马,却让公孙诀抢先一步将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简彤,不知道在下能否这样称呼你,”走了一段路,简彤都没说话,公孙诀这才知道自己的玩笑话捅了篓子,忙好言解释,“在下其实何尝不知道简彤姑娘为何厌恶公孙诀——因为那日将你弃之树林,让你一个弱女子独自回家,其实事情并不是小姑娘你想象中的那般,在下也不愿做太多解释,你以后会明白的。”
快到集市的时候,简彤要求下马,与一个非亲非故的男子同乘一骑是要遭人非议的,公孙诀却执意让她坐在他前面,勒着马缰——
“公孙诀,拜托别靠得那么近,让人看到了。”
“哦,以简姑娘的性格,还会在意旁人的眼光?”
“当然!”
“可在下却认定这绝非简姑娘的真实性情,你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凡是认定的事,很少有人能阻止得了你,又岂会去在意旁人的目光?”
“自以为是!”简彤回敬的惜字如金。
“不,这绝非公孙某自以为是,乃长期关注的结论,在下总有一种感觉,你的头脑思维有些超前,就是一些行为举止并不属于我们这里。”
简彤心中一惊,正想着如何回答的时候,发现他又贴上了她的后背:
“不要贴得我这么紧啊,拜托,”简彤在公孙诀宽胸膛里挣扎扭动,“否则我跳马了。”
“在下绝不会让简姑娘跳马,因为和你同乘一骑的感觉太好,这是从未有过的,而且这马跑得有点快,你会掉下去的,我要抱紧你才行。”
“公孙诀,你要不要脸面……”
“脸面多少钱一两?”
“你……怎能这样搂着我,天呐,放手,会叫人误会的。”
“简彤姑娘前两日留宿我府上,怎么就没考虑过‘会叫人误会’?”
“你……那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总之,我们不能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这算什么?我一女子的清誉、名声全都让你毁了,公孙诀,你……放手!”
“清誉?名声?早在你留宿我府上就无影无踪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搂着我吧,还这么紧……我要疯了。”
“如果可以,在下愿意一直这么抱着简姑娘,永不放手。”
“做你的大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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