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干什么你?”简彤大怒,粉拳伺候。
“小彤,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他的眼睛越过她的肩头望向森林深处。
“什么礼物?”她警觉的问,心上猜测他是不是又在想法子戏弄她。
“你先答应我,若是这礼物能让你喜欢并且爱不释手的话,”他将视线收回,描绘了一遍眼底下的容颜,最后落在她的樱红小唇上,“你就让我亲一下。”
“公孙诀,你真是没脸没皮!”简彤涨红脸喊道,她双臂交叉环在胸前,鄙夷的笑道,“不会又是什么‘宫廷美食’吧。”
“呵,美食只是讨好你这张小馋嘴,可现在要送的这件礼物——,”公孙诀停了停,不怀好意的勾起唇角,“是用来**你的。”
简彤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也因为公孙诀那副胜券在握的德性让她看了很不爽,想挫挫他的锐气。
“拿来我瞧瞧。”她满不在乎的说。
“我放家里了。”他看了她一眼说。
“家?云州还是沧州?”
“都不是,我在辽城也有家。”
“哼,你还真是家外有‘家’。”简彤嘲讽的撇了撇嘴。
公孙诀咧嘴笑了,听得出她在暗讽他,但并不加以驳斥,只是脉望了一会儿说——
“想好了没有,要不要随我去看看,”他见她脸露迟疑和犹豫,便有意言语刺激,“怎么,简姑娘害怕了?”
“谁害怕了,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简彤气鼓鼓的瞪公孙诀一眼道,“但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你,若是你这礼物我不喜欢呢?”
“在下听凭简姑娘处置。”他爽快的不夹点滴泥水。
“那走吧,还废什么话!”简彤蹙起眉心道——与其说她急于见到礼物,还不如说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羞辱他一番了。
公孙诀怎会看不出简彤这点小心思,但他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将她掉过身去,开始驾马赶路。
……
到了一处小房子前,公孙诀和简彤下马,走到房门前叩了叩门,一个仆人把门打开,两人走进门时,公孙诀吩咐仆人道:
“把门带上,下去休息。”
在房间里,公孙诀从圆桌上的一个小布袋里拿出所谓的礼物递到简彤眼前,在她视线触及的那一霎倏然亮起水眸,屏住呼吸,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这双制作精美、灵巧可爱的鞋子上——那是一双用上好的布料缝制而成的女鞋,鞋面大红色,边上缀有好看的绿色水草纹,往下一点的位置依次嵌着几朵小梅花,鞋顶部镶着一撮黄色毛线,养眼之极。
简彤惊呆,她万万没想到公孙诀会送给她这么一双漂亮的鞋子,太喜欢了,她简直无法抵御这鞋子所带来的**。
“公孙诀,这是送给我的吗?送给我的吗?”简彤手提着鞋子翻来覆去的欣赏和追问,“你不是骗我的吧。”
“怎么会骗你,这就是送给简姑娘的,”眼见她对他送的礼物如此喜爱,公孙诀既感动又得意,“我到辽城没多久就买了,只是一直赶不回去送给你,喜欢吗?”
“喜欢,好喜欢,”简彤早将之前和公孙诀的约定抛之脑后,一个劲的表达着她内心的意外和惊喜,她睁着一双大大的水眸直视着他,“公孙诀,你怎么会想到送我鞋子的呢?”
“很简单,”公孙诀目光炯炯,语气坚定,“我就是要小彤从此扔掉脚上那条又臭又长的裹脚布,还有那双又丑又小的尖头鞋,我能说它要多丑有多丑吗?它配不上你的脚。”
简彤忽然很感动: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裹小脚的呢?又是什么时候就在心里盘算要为她解除这个束缚……
“还愣着干什么,小彤,快把鞋子穿上给我看看。”公孙诀含笑催促道。
简彤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她在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的换上那双新鞋子,然后起身在公孙诀眼前走来走去,来回踱步,她脸上挂着的的一颦一笑处处昭示着这件礼物大大满足了她身为女子的那小小虚荣心:爱美。
他目光大胆而放肆的欣赏着她的窈窕无双,凌波玉足,内心仿佛被蜂蜜化开一般甜到心底。
可才没高兴多久,简彤脸就耷拉下脸来,她极不情愿的换上旧鞋,然后提着新鞋走到公孙诀跟前说:
“……我哥还有香兰嫂子他们都说,”她垂头丧气的苦笑道,“这个朝代如果女子不裹小脚的话嫁不了人也就算了,还会连同家人一齐备受歧视和压迫,公孙诀,我,我能不能把这鞋子改成……”
公孙诀眸光一沉,二话不说夺过简彤手里的新鞋子装进布袋里。
“公孙诀,你干什么!”她被他突出其来的举动吓一跳,伸手就要去抢,“你自己说这鞋子是送给我的,现在又拿回去,怎么出尔反尔啊你?”
“我可不能由着你把这双漂亮鞋子变成你以往穿的任何一样丑东西。”公孙诀愠怒的嚷道,“我宁愿拿去送给白狐,我相信她穿上之后不比你差,也更懂得珍惜。”
“公孙诀,我错了,”简彤拉着公孙诀的手央求着说,“我答应你不改鞋子了,好不好。”
“真的?”
“嗯。”
“那么现在,”公孙诀英气逼人的脸又神气活现起来,他唇边一抹坏笑,“简姑娘,是不是该遵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让我亲一下。”
简彤脸儿绯红,仰头看着公孙诀,在他熠如星辰的眼瞳中,她看到了自己紧张、不安、羞涩的表情。
“公孙诀,你真是卑鄙无耻,”简彤突然又笑又骂,樱桃小唇似娇似嗔,“你这叫居心叵测,早有预谋,你……。”
他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深沉、专注的啄吻,先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后渐渐变得狂烈而没有章法……
她被他吻得快透不过气起来了,吃痛的想要推开他,却感觉他的红唇烈焰已然转移阵地,落吻在她的粉面桃腮,小巧的耳垂,光洁的脖颈,缓缓蔓延而下,公孙诀热烫的唇吻灼烧着简彤冰莹滑腻的肌肤,令她既心生羞怯又难以拒绝:他真的很“坏”,没见过哪个男子像他这么“趁火打劫”的。还有,他这“一下”未免时间过长,范围过广了吧。
简彤羞愤的心想,她抬起双臂捶打公孙诀的肩头后背,以示“提醒。”
“小彤,答应我,”他呼吸粗重的扬起俊脸,深遂如井的瞳孔中燃着火一样的热情,随即把她攘进怀中,“不要再缠脚了,我对于那些裹小脚穿尖头鞋的女子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