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阿喀琉斯的身材没有海伦那么妩媚妖娆,可当他把一头栗色的长发散开、拉过几缕发丝垂在额头和脸庞的时候,一张完美的脸蛋被发丝遮去了些许的刚性,多了几分阴柔的俊美。找到水边低头在水里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阿喀琉斯一时气闷,但更多的是惊艳。
虽然阿喀琉斯不是过分自恋的人,可他知道自己的容貌是神一样的完美;现在换成这样柔美的装扮,倒是也多了几分倾城的绝色。
“嗯,咳咳,我叫卡露丝……”阿喀琉斯把声音压低了说了句话,虽然磁性的嗓音仍然学不出女人特有的柔女敕,可也稍微有些中性的味道了,应该算是一个女低音。
“海伦,等我。”既然一切都装扮好了,阿喀琉斯快速的把衣服和海伦留下的“黑夜树之剑”裹成一个小包,背在背后,抬腿就往树林外面跑。因为那太阳早就已经向地平线落下了大半边,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
可阿喀琉斯才跑两步,身子就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原来是突然穿上裙子的阿喀琉斯不适应裙摆的幅度,差点把自己给绊倒了。
“该死的裙子,做女人原来这么麻烦。”阿喀琉斯急急的咒骂一句,忙伸手把坠地的长裙撩起来。阿喀琉斯的裙子里面竟然穿着他的白色长裤;不过没人那么****的随意掀裙子就是了,阿喀琉斯也不会让人随便耍流氓的,现在只要能混进那个女人城,找到海伦就好。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到女人城的外围,那片花丛似乎都因为突然出现的高挑美人黯然失色了。阿喀琉斯再次站在那结界的前面,咬了咬唇,伸出过去在结界上试了试。
阿喀琉斯不知道结界是不是真的可以分辨男人和女人,可自己毕竟只是换了一套不伦不类的衣服而已,如果这样可混过去最好,如果不行的话,只怕还需要另想办法了。
不过,当阿喀琉斯把手一点点伸过去的时候,他的心也随着手上的感觉慢慢的放了下来,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结界的阻挡,似乎换了裙子之后就有用了!看来这个结界的等级确实很低呀。
穿过第一层围屋,阿喀琉斯同样因为那些表情呆滞、行为刻板的女人而好奇,不过好奇心并没有牵扯住阿喀琉斯的脚步,因为他更忧心的是海伦。而当他穿过第二层围屋,这里已经人去楼空,看不到半个女人的影子了。
但当阿喀琉斯站在第三层结界的前面,可以感觉到这层结界明显比之前的那一层要强大的多。只不过当他决定闯一下试试的时候,那片荧光忽然消失了,整个女人城都黯淡下来。
天空的月亮也在此时升起,月光虽然皎洁明亮,却好像无法找到这个城一样。一层层的围屋就好像是一道道暗涩的结界,压抑的阿喀琉斯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阿喀琉斯知道,这一切都肯定是某种魔力在驱使着,否则不会有如此大的气场存在,看来,自己开始的认为有些偏差,并不是这里结界不够强,而是有人故意放自己进来。
“海伦,你在哪儿?”阿喀琉斯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把身上花色的披肩扯开,又撕开了身上裹成的小花衣和裙子,只剩下一条雪白的长裤,赤着精壮的上身一步步向里走去。
既然已经进来这里,那身妩媚的裙装就没有必要了。何况阿喀琉斯知道,等待自己的绝不是换一个装扮就可以猛混过去的,所以再弄城那个可笑的样子就没有作用了。
当他绕过最后的一圈围屋,只有中间空场上洒落了一片月光,那月光就好像是被聚拢起来一样,周围都是一片黯淡、昏暗,只有最中央的那一处,被一束月光照的通亮。
而就在月光的中心,一张纯白的玛瑙大床上坐着一个身披白袍的男人,男人的袍子很宽大,把他整个人都遮在里面,除了一张绝美的脸露在外面之外,再看不到这个男人身上的任何一处。
而吸引阿喀琉斯目光的绝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同样躺在白玛瑙大床上,样子好像熟睡的海伦。海伦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愤愤和讶异,长长的睫毛在紧闭的眼睛上微微颤抖,就好像睡熟了还在梦魇中挣扎一样;而她身上的那件临时改良的碎花衣裙不见了,同样是一件白袍将她的全身裹住。
但唯一不同的是,海伦的一条左手臂露在外面,纤细雪白的手腕上有一条刺眼的血痕,鲜红的血正从海伦的手腕处一滴滴的落下来,落在白玛瑙的床上,晕染出一片刺目的血色之花。
“海伦!”阿喀琉斯惊叫了一声,他的心也随着海伦手腕上的伤口一起疼着,就好像是把他的心刺上了一把尖刀,疼的阿喀琉斯浑身颤抖起来。
“你是她什么人?”魔的嗓音依然透着优雅,但也带着一股清冷。
“师兄。”阿喀琉斯的语气更冷,当他的眼眸深处却点起了一簇愤怒的火苗,敢伤害海伦的人,他不会让他好过。
“哦,那你会比她厉害吗?我本来想要好好的享用她的美味,可她身上竟然带着这个……”魔说着,从白袍里伸出一只左手来,在海伦的颈上扯出了一根绳子,上面坠着的正是阿喀琉斯送给海伦的那颗雪虎的门齿。
“你会怕这个?”阿喀琉斯的眼睛半眯起来,嘴角勾起一个淡而冷澈的笑意来。
“没错,我有魔性,但也有兽性,所以我对这个还是有些忌惮的。而且我无法直接杀死她,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让她衰弱下去了。如果你想要救她,那就要尽快了,她已经这样流血很久了。”魔指的是海伦手腕上的伤口。
阿喀琉斯看了一眼海伦身下的白玛瑙床,那上面确实血迹斑斑,可血量并不多。但魔的意思说她流血好久了……
正在思量间,魔的另一只右手也从白袍里伸出来,这次他的右手里竟然端着一只银碗。那只银碗很大,大的几乎可以和一个小盆子差不多了,而阿喀琉斯看到那只银碗的时候,心几乎要碎裂一样的疼痛起来。因为那只银碗里盛的竟然是血,鲜红的血。阿喀琉斯更知道,那应该就是海伦的血,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魔说海伦已经流血很久的原因了。
“心疼吗?你的血我还不稀罕呢,只有……”
“你去死!”阿喀琉斯根本没有给魔说完的机会,已经拔出了黑夜树之剑,一下子跃身过去,猛的向魔砍了下去。
阿喀琉斯所具有的是神力,所以虽然他的并没有高深的精灵力量、也不会很多的魔法,但他的力量一旦爆发出来,就犹如狂雷、飓风、海啸、山震一样的威力无穷,所以他这一剑下去,剑还未到,那种气势已经将魔身上的那件白袍都震的四分五裂;“哗啦”一声,那只银碗也摔在了地上,里面的鲜血把那张白玛瑙床染的鲜红一片。
而就在那只银碗打翻的同时,魔的一双翅膀展露出来,猛的一拍之下同样是一股飓风袭来,迎上了阿喀琉斯的剑风,两道飓风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乱流,“喀嚓”一声响,那张白玛瑙石床已经因为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裂开了一道细纹。
“砰”的一声响,石床整个碎开了。魔的身子猛的一颤,随即展开翅膀飞向了空中,而阿喀琉斯则是奋不顾身的冲过去,在石床坍塌之前将海伦抱了起来。
“海伦,海伦……”阿喀琉斯一边轻轻的叫着海伦的名字,一边扯下一块海伦身上的白袍把她手腕上的伤口紧紧的裹住,眼看着血又从白布里渗了出来,阿喀琉斯的眼睛几乎瞪出火来,抬头狠狠的望向了飘在半空中的魔。
“呵呵,想不到你居然是半人半神的身体,既然这样,我是无法战胜你的,不过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记住我的话,我会从你手中把她夺走,让她臣服在我的脚下。”说完,魔的翅膀一展,拍击起一股强大的劲风,但这次却完全不是为了攻击,而只是为了逃走。
当魔的身影在月光中消失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直到最后不见,阿喀琉斯感觉怀里的海伦突然动了一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动,但阿喀琉斯已经感觉到了。心中一喜,忙把海伦的头扶正,轻声的叫着她的名字:“海伦,醒醒,我来了。”
“阿喀琉斯。”海伦的睫毛微微颤抖,随即费力的睁开了眼睛,但也只是睁开一条细细的小缝,瞄了一眼面前的阿喀琉斯就再次晕厥过去了。
“海伦,别怕,我在你身边,我会永远好好守护着你的。”阿喀琉斯把海伦紧紧的拥在怀里,让自己的体温、柔情和心疼抚慰着她受伤虚弱的身体,把他所能给予的,神力中最为强大的一部分用精神力量注入她的身体,让她的生命力慢慢的强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