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
季婉怡抱着一堆零食窝在座位上。
周一扬专注地开车,余光时不时地扫向身旁的小丫头,知道她还在为自己早晨强迫她佩戴腕表和首饰生闷气。刚刚在路上认真反思了一下,貌似自己那会儿态度的确不怎么好,当时见她抵触自己送给她的物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挫败感。
恰遇红灯,他伸手揉揉她的发心主动示好。
季婉怡瞄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嗯?”
季婉怡看着他的脸色小声说:“你……好霸道。”
周一扬胸口一窒,给小丫头留下这个印象可不太妙,诚恳地说:“学长早晨的态度伤了你是吗?我向你道歉!以后婉怡帮学长把这个恶习改正过来好吗?”
“好,拉勾。”季婉怡霎时笑靥如花,孩子气地伸出小指。
“手腕怎么青了,嗯?”周一扬一打方向把车停靠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倾过上身仔细查看,几块不规则的淤青在她如雪的皓腕上分外狰狞,这一定是自己早晨挟持她回房间的时候把她给弄伤了。
“没事不疼,过几天就好了。烟姐姐说我是瓷,一碰就赖人。”季婉怡不以为然地抽回小手。
“学长在你眼里是不是很野蛮?”周一扬懊恼不已。
“也不是。学长,我把零食放你车上吧?”季婉怡懂事地岔开话题。花姨昨晚跑了三趟超市给她采购零食,说电视上女孩子都在办公室吃零食,谁劝也不听就差把超市搬回家,公司又不是幼稚园,怎么会允许员工在工作时间吃零食?第一天上班拎去一堆零食,一定会雷倒一大批人。
周一扬启动开车子,故意逗她,“这是花姨给你准备的上午茶下午茶甜点,你拎到办公室储备起来,需要时取用方便。”
“那、那我就把首饰取下来还你好了。”
周一扬腾出一只手拍拍她的小脸,笑道:“小坏蛋,居然学会威胁我了,嗯?帮你保管可以,不过你首先要答应帮我一个忙。”
解决了自己一早晨的心病,也就不计较他跟自己讲条件了,季婉怡眉开眼笑,“好。学长,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想贿赂我,嗯?”周一扬挑眉问。小丫头甜甜的笑脸,让整颗心都跟着轻舞飞扬。
“不是贿赂哦,是感谢学长帮人所难。说吧,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给你女朋友送花还是帮你追她?这些我最拿手了!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说出去哦。”
“好,学长保证让它成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我经常帮舍友她们打掩护,因为管理员阿姨是我的好朋友,现在学长可以说要我做什么了吧?”
“周六晚上陪我参加一个同学聚会。”他迫不及待地想让她融入自己的生活圈子,恨不得现在就给她打上自己的印记昭告天下,这是他周一扬的女人!
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
即使与初恋女友发生关系后,他也从来没有允许她走进自己的生活,唯一一次来他家还是她自己偷偷跟来的,第二天他就不顾她的反对坚持把她送上返程的巴士。
“周末我想回g市,我想我爸爸、妈妈和奇石伯了。”季婉怡垂下长睫闷声说。
周一扬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忽然间意识到她还是个孩子不能对她逼得太紧,但他在国内的时间实在不多,他必须争分夺秒地合理利用这段时间,与她建立起一份经得起时间和距离打磨的稳固感情。更何况回去还有两个虎狼之人在那儿候着,自己在处于劣势的状况下,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虎归林给自己添堵!小丫头,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对你放手,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把你捆在我身边共度日月轮回。心一横,道:“我想今晚回去有必要向花姨打个小报告……”
季婉怡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急急道:“我答应你!学长,你不可以告诉花姨,她会伤心的。”
周一扬握住她的小手,幽深的黑眸溢满笑意,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多自我,极少顾及他人的感受,小丫头却从不恃宠而骄,率真的笑容如夏日的清风泽被身边每一个人。
“学长,开车简单吗?”
“想学吗?你下班后我来教你,差不多了我再去给你报名参加考试。”周一扬柔声说。他希望小丫头能学会驾驶,到时给她买台适合女孩子驾驶的mini,上下班就不用挤巴士了,这样他也比较放心。
季婉怡摇摇头诚实地说:“不是我,是适楠,她在学车。”
周一扬黑眸一暗,把车拐向谢氏停车场。
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啊,自己又没说错什么,脾气好臭,再也不要理他!季婉怡不满地撇撇嘴。
萧宸宇的帕萨特缓缓驶进谢氏专属车位。
黑色奔驰随即停靠在他右首,周一扬推门下车。
萧宸宇匆忙拔下钥匙从车里钻出来,看着腕表敬佩地说:“你小子真够准时的,一秒都不差!这资本主义国家培养出来的人就是守时,不服都不行,也难怪人家经济发达。我就纳了闷了,同样都是人,为什么信奉佛祖的国人没有时间观念?追随上帝的洋人就惜时如金?你说,上帝造洋鬼子的时候,是不是给他们少开一窍,要不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废话越来越多,给我照顾好婉怡。”周一扬加重语气叮咐。
“放心吧,这几天谢董不是让我带她熟悉工作流程吗?正好借这个机会我把办公室的关系给她梳理通顺,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她。”萧宸宇正色承诺。
周一扬把手袋递给她安慰道:“婉怡,不用紧张,宸宇会像我一样照顾你,有人找你麻烦或是欺负你直接找宸宇,知道吗?我十一点半过来接你。”
“好,学长再见,慢点开车。”
周一扬紧紧拥抱了她一下,转身上车。
萧宸宇被雷得云里雾里,死党今天的表现太他妈颠覆传统,对小姑娘的关爱完全超越自己所能理解的界限。死党禀性孤傲冷硬,女人于他就是一具泄欲的工具,难道他真的爱上了眼前这个一脸稚气的小姑娘?不能吧?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好像更倾向于性感主动的****,那什么啥时候好上这一口了?他来不及多想,从西装内袋拽出工牌,笑道:“婉怡,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