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宸宇心虚地移开视线,悲催地对上皇甫牧凶狠的眼神,他自裁的心都有了,这活干得八面得罪人,那什么回头让死党好好弥补我的精神损失。哎哟,这小肝颤的,没一个好惹的主儿!
皇甫牧站起身,“周先生纡尊降贵,皇甫牧有失远迎。”周一扬追到员工餐厅着实出乎他的意料,扪心自问自己做不到这一步,在这一点上自己已经输给了他,他用无声的行动完美诠释为爱把自己低到尘埃里的全部含义,遇到这样的对手自己胜算的把握两成都不到。
“皇甫先生客气,周某未及预约冒昧闯入,失礼之处还请谅解!我过来接我女朋友。”周一扬伸手拉起季婉怡,亲昵地说:“还生我气,嗯?对不起,我错了。”其实站到这里他已经后悔了,失控让他忽略了小丫头的感受和可能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在小丫头不接听他电话的那一刻,他就前所未有的失控了,习惯于掌控一切的他第一次尝到失控的滋味,燥郁让他失去应有的理智和判断,最终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
仔细听就会发现他的道歉是极其真诚的,只不过季婉怡被他那句我女朋友给气糊涂了,有一种被人栽赃陷害投入魔窟后欲哭无泪的无力感,自己几时变成他的女朋友了?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美眸氤氲着水雾,气急败坏地说:“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生我的的气,嗯?”周一扬幽深的黑眸敛去冷冽多了几许柔情,抬手把她散落耳际的一缕长发熟练地挑到耳后,旖旎的动作落在他人眼里,多了一份蛊惑人心的怦然心动和情侣间默契的****,他这次就是要让小丫头长点记性,以后不敢再轻易丢下他走人。
餐厅一片哗然,员工们开始指指点点地议论开来,在触及周一扬冽戾的眸光时,纷纷低头往嘴里扒饭,再也无一人敢放肆地对他们行注目礼。
季婉怡觉得自己像马戏团的小丑,被人剥光衣服放在展台上供人展览,她后悔自己的任性惹恼了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更后悔自己跟他走得太近,此时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可以!可她又不敢擅自离开,怕再次激怒他,伸出小手怯怯地扯了扯周一扬的衣袖。
周一扬低眸看向她,弯翘的长睫已经被泪水濡湿,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如同在森林里迷路的精灵,带着些许委屈些许无助,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些过,把她揽进怀里,沉声道:“皇甫先生,打扰了。”紧拥着她离去,裹在黑色衬衣里的背影挺拔优雅,与来时一样步伐沉稳,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愈加的俊朗迷人。
“再见。”皇甫牧站了一会儿,坐下来开始吃饭,平静得让人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是被集体催眠后做的一场八卦梦。由于掩藏得太好,谁都没注意到他眼角的余光一直追随那抹纤细的身影,她及腰的栗色长发一如他此刻丝丝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万缕情思,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他不知道爱情为何物,不期然在那样一个极其寻常的午后让他遇到了她,那一刻起他死寂的心鲜活地跳动起来,就连角落里都唱出悠扬的情歌。
季婉怡低垂着头,穿过狭长的餐厅甬道,一路收获着如芒的目光,紧咬粉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脚步愈来愈凌乱,像一只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洋女圭女圭。
周一扬把她更紧地带进怀里,啪嗒!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他的手臂上,他心一颤,霎时悔意丛生。enfer!居然把小丫头给逼哭了!俯身横抱起她大步走出餐厅。
皇甫老太爷高兴了没两分钟,眼瞅着抬到家门口的孙媳妇被人抢了亲,那窝脖子火就像三伏天吃火锅滋滋往上冒,劈手夺下儿子的筷子扔到地上,“儿媳妇都被人抢了花轿了,你还有心思吃饭!”犹不解气又跺了一脚,仿佛躺在地上的不是筷子是周一扬。
皇甫泰被老爹压制了一辈子,扬起一脸莫可奈何的逊笑。
“小牧,你怎么让他在我们公司把人带走?你怎么不拦着?你这孩子真是……”许秀卿唉声叹气地坐到儿子对面,看今天的阵势儿子还真斗不过那个周一扬,这儿媳妇还真不一定是他们家的人,想到这里胸口就开始发闷。
皇甫牧放下筷子,“妈咪,怎么拦?难道您想让我明天像老二一样上娱乐版头条?”
“上就上,怕什么!大不了爷爷我陪你一起上,哼!!”皇甫老太爷用拐杖撞击着地面直翻白眼。
“爷爷,其实周一扬现在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如果他们的关系真的如媒体宣扬的那样是他板上钉钉的未婚妻,他今天也不会急火火地追到我们员工餐厅来,正因为没有把握他才会紧追不舍。”认清这一点,皇甫牧反而没有开始那么心慌意乱,他坚信自己温水煮青蛙慢慢渗透进她的生活,比穷追猛打惹小白兔厌烦要好得多。
走到停车场,周一扬摁下车门摁遥控锁,拉开车门把她轻放到副座落下中控锁,快步从车前绕过去坐进驾驶位把她强行揽进怀里,抬起她尖秀的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恼怒地问:“你在跟我闹什么别扭,嗯?”
“我今天不想回家不行吗?你干嘛要整天赖上我?你是我的谁?”季婉怡憋了一上午的闷气,连带着在员工餐厅被他大言不惭地算计成女朋友的怒火一齐爆发出来,像一只炸了毛的小老虎对他又撕又打哭得气噎。
“是你要过一辈子的人,你说我是你的谁!”周一扬古希腊雕塑般的俊颜冷冽如冰,我不仅今生赖上你,每个轮回我都不会放过你!握住她的小手,“理由?”
“我……”季婉怡一时语塞,说不想看到他似乎有些不妥,她又不会编造理由撒谎,哭得更凶。
enfer!周一扬低咒一声,顿时败下阵来,声音不自觉柔下来,低声劝哄:“不许哭,上次在超市停车场我不是告诉过你,眼睛看到的并非是事实吗?那个女孩子的确是我们家在医院大院居住时的邻居,我和他的哥哥同龄可以说她是跟在我们后面长大的玩伴。”
“明明是两个人。”季婉怡抹着眼泪月兑口而出,恬静绝色的小脸多了一份隐忍。
周一扬一愣,随即低笑出声,原来小丫头把她们当成找上门讨情债的人!不过他喜欢吃醋的她,率真坦诚不做作不虚伪,从另一个侧面说明自己已经成功驻扎进她的心里,至少她懂得排斥自己身边出现的异性,吻着她滚滚而下的泪珠,柔声说:“小傻瓜,那个中年女人是我妈!所以你认为我在电话里的解释是在骗你是吗?”
季婉怡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羞赧地垂下小脑袋,对他找到员工餐厅依然无法释怀。
周一扬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给她拭去泪珠,“婉怡,有什么事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我才知道你在想什么,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可以保证什么事都不会对你隐瞒,以后有什么疑问一定要来问我,我能回答的一定无所隐瞒,我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我们一起寻找答案,知道吗?”
季婉怡点点头,抬起如水的美眸,娇声问:“那,你的邻居为什么来找你?”
周一扬觉得目前他们的感情处于升温期,小丫头又太小尽量不让外界的事情影响她的判断力,他还不能告诉她自己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妈杀过来的目的,更不敢告诉她赵浅语觊觎自己的心思,远远看到小丫头反应就这么强烈,万一知道她们心思不纯,她一定会第一时间选择弃他而去,避重就轻地说:“她是我妈的义女,经常会过来住一两天。”
季婉怡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她总觉得早晨那一幕很怪异,不像学长说的这么简单。算了,自己又不是他的谁,他不想说就不说好了。
“小脑袋又在想什么呢,嗯?刚才我们不是说好有疑问及时问我吗?不要胡思乱想,我又不住在家里。”
季婉怡孩子气地撇撇嘴,小手淘气地解开他衬衣上的木质纽扣,晚上不在家住白天回家不是照样见面吗?那个女孩子一定是喜欢学长,若不然大清早怎么会跟着他妈咪出来找他?
周一扬猜透她的小心思,在她的粉唇上轻印一吻,一语双关地说:“你上班后,我都带布丁在我们自己家里,偶尔出去会会大学同学,别人的思想我们左右不了随她们去,相信我会有分寸,嗯?”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管起学长的事,好像今天的脾气发得也有些莫名其妙,似乎有点无理取闹。季婉怡有些不自然,讪然道:“学长,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