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实话是吧?琪琪上!”安柳放下牛角梳,俩人对她上下其手。最新更新:风云小说网
“不要,嘻嘻……”季婉怡一向怕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奋力挣月兑开她们,掀开琉璃珠帘跑了出去。
“看你往哪儿跑。”安柳和琪琪随后撵出来。
季婉怡打着赤脚跳下垂花门石阶,“妈咪……”
汪汪汪……布丁见小主人被欺负得落荒而逃,狂吠着满院落追咬两人泄愤。
安柳和琪琪顿时傻眼,这狗东西翻脸的节奏也太快了些!醒悟过来撒开脚丫子狂奔,扬着变调的声音尖叫:“救命啊!啊,走开呀……”慌不择路地躲避追兵的攻击。
“布丁,不许撒野。”周一扬起身喝住它,深幽的眸光掠过小丫头湿漉漉的长发和光脚丫,眸色陡然变冷,大步上前,单臂捞起她挟回紫藤架下,放在石凳旁的竹椅上,“乖乖坐好,今天哪里都不许去!”
安柳和琪琪面面相觑,不让她出去,她们怎么办?思维逆转也忒快了些!人家找男朋友都是陪着疯狂,她倒好找回个管家公现身说教,真特么没眼光,逊到祖姥姥家了!月复诽归月复诽,俩人谁也没那个胆量向发怒的狮子开口申诉,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祈祷超人出现,帮她们掠走闺蜜一起出去好好high玩一把。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都快秋天了怎么还跟着赤脚大仙学修行呢?”钱姨把切好装盘的西瓜放到石桌上,轻戳着她的小脑袋气急败坏地数落道:“都是奇石先生把你给惯出这一身又一身的臭毛病!一扬,以后你好好管管她!我给她取鞋去。”急急跑进内宅。
季婉怡先知先觉地把一双小脚藏在椅子下面,院落主要通道虽然铺着青石板,脚底还是会沾染上些许浮尘,她可不想为此再被他凶。抹着眼泪环视院落一周,爸爸妈妈都不在!失望地垂下头哭得愈凶。
嗷……呜!布丁声援地发出一声低缓地呜咽,摇着短小的尾巴匍匐着爬过去,趴卧到竹椅旁与小主人同甘共苦。
“还哭?越来越不听话!披着湿发打着赤脚往外跑,你说,该怎么罚你,嗯?”周一扬声线低沉阴冷,幽深的黑眸氤氲着压抑的怒气,与其说自己在生小丫头的气,不如说他是在气自己太过纵容她!伸手从石桌上的纸帕盒里抽出一沓纸帕,在她面前蹲下,抬起她一双白皙细女敕的小脚搁置在自己腿上,轻柔地给她擦拭脚底的灰尘。
季婉怡因着对他的畏惧既不敢拒绝,也不敢把脚抽离他的掌心,只是怕痒地蜷缩起茉莉花瓣般漂亮的脚趾。
周一扬察觉到小丫头对自己的惧意,在她的脚心轻轻挠了一下,放柔语调问:“以后还打赤脚吗?”
季婉怡抬起小手抹去长睫上挂着的泪珠,咬着粉唇慌不迭地摇头。
周一扬眼波柔和,唇角笑意温存,任时光荏苒,岁次癸巳,他对她入骨的宠爱,只会递增,不会减少半分。
安柳和琪琪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使劲眨了眨眼定了定睛,没错,是在擦她那双无人敢碰的高规格猪蹄!没人比她们更了解闺蜜的怪癖。她的小猪蹄不但生得漂亮,还有一大独家禁忌-碰不得!除了她爹地妈咪连钱女乃女乃和陈嫂都碰不得,这回怎么……海神娘娘啊,这简直就是让人吐血的节奏好不好?俩人彻底无风凌乱了。最后一致得出结论,根本不是什么破格优待某人,是她们的闺蜜被冰雕给吓傻冻僵了!
钱姨拎着一双淡粉色民族风浓郁的绣花鞋出来,当即被这幅画面震得七昏八素,停驻在距离他们不足半步的地方犯起魔怔,这小祖宗的脚什么时候开始对外开放啦?平日里金贵得也就云天小汐和她远在美国的舅舅外加那护犊子的老狼四个人能碰得,这新女婿的本事着实了得,把个小哭精给驯得服服帖帖。啪!手中的绣花鞋滑月兑在地。
所谓命中姻缘能突破禁忌,打破世间一切清规戒律,皆源于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周一扬不知是隐藏得太好,还是沉浸在他们俩人的世界里,对周围的各种反应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专注地给他的小丫头擦拭脚底的尘土,在他的眼里除了心爱的小丫头,其她人皆为摆设一般。
至于他的行为会对有幸目睹这个过程的人,造成何等的震撼力和杀伤力,那就不是他该关心的范畴。
琪琪神色恍惚地看着眼前气质出尘,俊朗迷人,颠倒众生的男人,心里的酸泡泡一串接一串往外冒,暗忖这辈子若能遇上此等极品男,给他端一辈子洗脚水她都愿意!如果不是对某人心存忌惮和恐惧,她早就绕着这座三进院落疯狂暴走了。
安柳虽然心里羡慕得波澜壮阔,但牢牢恪守朋友夫不可惦的原则,趁此机会顺带着把夺朋友夫的顾适楠又细细问候了一遍,不声不响地走过去拾起地上的鞋,伸长胳膊放在周一扬触手可及的位置。
琪琪受到启发,走到西厢房墙角处取来长柄棕子笤帚和不锈钢簸箕,把地上的纸帕扫进不锈钢簸箕里,尽己所能地将功补过,为闺蜜争取出去放风的机会。
周一扬寒凉的眼神淡淡地瞟过来,眸色愈发的岑寂幽暗,平静无波地给小丫头穿上鞋,绣花鞋搭配她身上的白色棉麻绣花长裙颇有些复古的意味,起身把她抱下竹椅,移步走向地处院落的盥洗池。
季婉怡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期盼的目光无数次掠向大门方向,再一次失望后认命地垂下头,静静等候他下一步的发落。
周一扬洗完手回来,看到她楚楚动人的小可怜样,整颗心霎时柔软成一团上等丝绸,再无半分惩罚她的心思,宠溺地揉揉她的发心,柔声说:“看完祭祀大典就回来,不许往人多的地方挤,知道吗?”哄孩子般柔和的语气,令人心甘情愿地溺毙其中,绝不言悔。
季婉怡闻言猛地抬起头,如水的美眸灿若夜空中的星辰,耀眼夺目,绝色的小脸绽开甜美的笑容,先前的不快瞬间抛诸脑后,雀跃着抱住他健硕的劲腰,“学长最好了,婉怡好爱好爱学长。”
阳光下,随性相拥的两个人潋滟无尘,有着惊艳时光的美。
琪琪和安柳恨铁不成钢地送给她一记不齿外加不屑的眼神,好了疮疤忘了疼,典型的忘事精一个,她貌似忘了刚才那场大雨是谁赐给她的了,不长记性的猪脑子!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真是个孩子,一点小小的满足就乐成这样!周一扬眸色温柔,隐匿的笑容沉潜在眸底,虽然知道小丫头口中的爱与他奢求的爱有些距离,依然带给他年少轻狂时才会有的怦然心动,“不许在外面乱吃东西,嗯?”如果可以,他真想做她的影子,时刻相随。
“嗯。学长,那个,我一会儿还要去一趟乔妈妈家。”季婉怡声音很小透着几许小心,与其被他抓包还不如自己老实交代行踪,他发起脾气来好凶,她可惹不起他。
周一扬幽深的黑眸光华浮动,唇角扬起一抹惑人的浅笑,小丫头选择把她的去向告知他固然有惧怕自己的成分,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她或多或少在乎自己介怀的人或事,这个认知让他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
在南国这个多雨的夏季,他们的爱情之花在他蓄前尘几世温柔的精心呵护下,悄然开出了最璀璨夺目的花朵。
来生,他一定早早等候在忘川河畔记住她下一世的容颜,第一时间把她渡回彼岸,共舞一曲悠扬绝美的爱情华尔兹。
缓缓俯下头,带着朝圣般的虔诚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印一吻,低哑地说:“合理分配时间,不要害大家等你吃午餐,知道吗?”
季婉怡孩子气地撇撇嘴,嘀咕道:分明就是想让自己压缩去乔妈妈家的时间嘛,说得好冠冕堂皇,学长好虚伪哦!
安柳和琪琪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也不敢出声催促,生怕一个不小心忤逆冰雕君王,直接收回圣旨把她们的闺蜜囚禁起来,好容易等来他开一回金口,怎么着也得鼻涕冒泡地高呼皇恩浩荡,恁多的不满也只能捱到逃离这块是非之地再发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俩人身临其境地体会了一把伴君如伴虎的心惊与胆战。
钱姨看了眼团团转的俩人,回屋把她昨天给乔家带回来的礼物拎出来递给安柳,笑道:“我的小祖宗,快走吧,再磨叽下去安柳和琪琪都快急出疔疮来了。”
“钱女乃女乃,等我回来我给您和学长带好吃的。”季婉怡娇憨地说。
“你以为女乃女乃和学长像你个小馋猫一样啊?早去早回,午饭回家吃,听见没?”钱姨嘱咐道。
季婉怡淘气地捂住耳朵,如出笼的小鸟欢快地结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