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紫英的不清不愿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夏侯霏也无意去为难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因为她心知澹台紫英从出生起就被人捧在手心里,性子难免娇纵了些,换做是她,也不一定比她好到哪里去,这是生长环境使然,不能全怪她。其实严格说来,她的性子并不算太坏,起码,是那种还有挽回余地的人,而墨澜,却是那种坏到骨子里,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比起澹台紫英,她反而对墨澜打心眼里的厌恶。
“没关系。”夏侯霏朝她友好一笑,原本还想多说几句,但依她而今不痛快的表情来看,还是保持沉默吧!免得以为是她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澹台紫英高高的抬了抬下巴,哼了一声,转身朝神后的方向走去,澹台紫丹歉意的朝夏侯霏笑笑:“抱歉,那天我……。”
“二公主不用解释,我明白,真的没关系。”感觉的出来,澹台紫丹更像那位举止端庄的皇后,起码,她本性纯良,就算之前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是因为这个身份使然。
澹台紫丹微微一笑,朝夏侯霏点了点头,回到了澹台宗、澹台璃两人身边站好,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澹台灭明轮廓分明的脸上总算不再僵硬,看向蔺天琊的眼神也充满试探:“天琊兄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毕竟,这次是朕没有管教好儿女,是临月的不是,您不必有所顾忌。”
蔺天琊倾身凝着站在殿中央的几位小辈,略一沉吟后,凌厉的眸子最终落在墨澜的身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跪在秦王身旁的墨澜,鬓角滑落的几缕碎发更显得她神色憔悴,全然没了刚入大殿时神采奕奕的绝美模样,尤其是因为夏侯霏的一句话,所有人都将猜测的眼神落到秦王身上时,她就知道,她完了,虽然临月的皇帝及时打断他们的刨根问底,但仅是黑丝斑这一项,就已经足以推翻她精心设计的这一切,呵呵,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啊!
面对皇上的如炬的目光,墨澜强扯了一抹笑,淡淡的摇了摇头:“臣女,无话可说。”
“你无话可说,朕倒是要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于你,又有什么好处?”此时关乎到夏侯霏与他的女儿,他不能不清不楚的便宜这个女人。
墨澜心中一颤,诧异的抬眸,似是没想到她已经认罪了,皇上却还要追根究底,心下一慌,面如死灰色……
“既然今天你跪在这儿了,那便一起算算总账吧!你三叔一家,可是你父亲将其赶走的?”蔺天琊突如其来的话,让墨澜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垂眸望着清亮照人的地面,脸上划过一抹慌乱,她没想到,没想到皇上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及墨晔一家,着实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要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一年多,早已踪影全无。原本以为他不会去关注这个没有墨晔的墨家,毕竟,人走茶凉,之前的六年都未曾提及过,怎么突然之间会道出这么一句话?一时之间,她捉模不透皇上的意思,哪里敢多说一句话?
可是她的小心谨慎,落在蔺天琊的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表现,自然也懒得去追问这个结果,瞥了眼立在殿上的外人,蔺天琊适时转移这个话题,低沉的声音冷凝的响起:“墨澜,蓄意陷害皇室贵胄,从今天起,免去其秦王妃的殊荣,以贵妾身份进门。”
如若不是墨家还有点用处,这个墨澜,怕是连贵妾的资格都不配拥有吧?毕竟,即便墨家没有了墨晔,却还有其他几房的人,虽然成不了大将军,但在军中这么多年,也算有了自己的圈子,如若做的太过,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结果,似乎比墨澜预想的结果还要好点,也因此,除了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之外,倒没有受多大的刺激,可见她的心理素质还算强大。自然千恩万谢的朝蔺天琊行了大礼,以此来表达自己没有被直接休掉的感激之情。
较之她,秦王的脸色似乎又阴了几分,但他懂得掩饰自己,所以在蔺天琊的眼光投睇过来时,及时的与墨澜一起叩谢皇恩。
看到这里,夏侯霏恰到好处的瞥了蔺沧溟一眼,却发现这厮从头到尾都是那么一副拽的二八五万似的表情,泄气的撇撇嘴,不得不去接受墨澜没有被休的事实,只要这个女人要嫁人,这厮恐怕就要去为那个女人做修复的手术,话说,她十分肯定他不是穿过来的同类,那么在古代,这个手术要怎么做呢?难道这厮的医术,真的到了神仙画画的地步?
想到这里,心里就越发的堵了,让自己的男人去看另一个女人,甚至是触碰她的某处,怎么仅是想一想就这么的恶心呢?不行,她回去之后,一定要与他约法三章!
关于围场刺杀一事,在墨澜被降为贵妾之后,算是勉强画上了句号。至于围场之内太子蔺沧溟遇袭这件事,不知皇上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忽略,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不知怎的,夏侯霏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也能够想象她家相公这些年来,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恐怕与刀尖上舌忝血的日子,没什么两样吧?
在蔺天琊刻意忽略澹台灭明的暗示之后,澹台灭明终放弃让他主动提出,死前想后,还是由他提出取消澹台紫丹与晋王、澹台宗与华容公主的婚事,理由,自然是因澹台紫英这段时间为天照添麻烦等诸如此类冠冕堂皇的话,蔺天琊自然借坡下驴同意了,至此,临月国以中秋宴会为始,朝堂审问为末的天照之行终于结束,当晚,蔺天琊在琼华殿举行了盛大的送别宴。
宴会结束之后,夏侯霏与蔺沧溟回府的途中,再一次被澹台紫英的人拦截住,然而,不同于上一次的是,这一次夏侯霏并没有呼呼大睡,反而变成了蔺沧溟借酒酣睡。
澹台紫英的出现,夏侯霏并没有想要依赖身边的男人去解决,不顾雷霆的阻止,她走下马车,挺直脊背走向那位衣着华贵的妙龄少女,今晚的她一袭热情如火的红衣依然耀眼四方,只是不同往日盛气凌人的是,她周身散发出来,却是一股落寞孤寂的气息,尤其是此时此刻的她,还手持酒瓶,美眸微醺的靠坐在马车上,歪着头斜眼睨着正朝她走过去的夏侯霏,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你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夏侯霏,恭喜你,你赢了……。”‘咕咚咕咚’两口下去,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将她嘲弄的笑容刻画的更加清晰。
夏侯霏走近之后才发现,今晚的她并没有戴面纱,纵然开始就知道她不会是丑陋的,可而今亲眼看到这张脸,还是令她眼前一亮,巴掌大的小脸儿,明眸皓齿,眉眼如画,肤如凝脂……很难想像这样一张令人美入骨髓,怜从心生的柔美佳人,居然会有着这样刁钻跋扈的性格,真是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
“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没本宫美,嗝……。”醉眼朦胧间,澹台紫英突然挥了下自己的手臂,吓得夏侯霏猛然往后一退,再看她靠着车门打嗝儿的娇俏样,忍不住感叹,“还是这样的你比较可爱!”
“要,要你管?”澹台紫英杏眸圆瞪,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夏侯霏冷梆梆的道:“本宫警告你,一定要好好替本宫照顾本宫的男人,等你归天了,记得给本宫去封信,这么好的男人,本宫绝对不能便宜你咯,嗝……你,听清楚了吗?”
夏侯霏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位明明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却还强撑着与她争男人的丫头,她瞥了眼立在不远处的丫鬟:“你家主子自己一个人出来的?怎么没个人护送?”
那丫鬟从容的朝她行了行礼:“回太子侧妃的话,公主身边有隐卫保护,车夫被公主赶走了,说,说要在这里等,等……。”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夏侯霏也明白澹台紫英的心思,怕是知道自己明天一早就走了,所以才在这里等太子的吧?唉,又是一位为情所困的傻丫头!
“阿嚏”九月的秋夜已经很凉了,她又仅是穿着宫装就跑出来,更可笑的是还始终抱着一个酒葫芦不撒手,难怪会着凉了,夏侯霏没有犹豫,直接解开自己的白狐披风,动作轻柔的就要为她披上……
“使不得的太子侧妃,您若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马车里有……。”夏侯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直到将披风彻底系好好,才对丫鬟道:“带你家主子回去吧,夜里风大,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明日一早本妃会与太子一起去送她……。”
那丫鬟倏地抬眸,惊喜的看着夏侯霏,似是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夏侯霏懒得与她解释,蓦然转身上了马车,刚刚坐稳,雷霆就扬起鞭子驾车离开,远远的还能看见那丫鬟费解的眼神……
“你居然连本宫的主都敢做,嗯?”清冷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侯霏回眸一看,对上男人面沉如冰中还带着丝慵懒气息的俊逸面庞,心脏似乎在这一刹那,‘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暗自骂了声妖孽,她手托腮,亲昵而自然的就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唇角还适时的勾着讨好的笑容:“怎么了啊,你不同意吗?你也看到了,她真的瞒可怜的,如果不是我不舍得,说不定真的会同意呢?唉,这丫头到现在还盼着我死呢,你说我明天若是告诉她我病好了,她会不会直接喷血三尺啊?”想到这里,就好像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似的,紧蹙着柳眉,一脸同情相。
“幼稚!”蔺沧溟果断的抽出自己的手臂,靠着软垫手支着额角,从唇间嗤了一声:“你们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吗?”昨天还恨得苦大仇深,今日不但摒弃前嫌,居然还想将他让出去?他是货物吗?是这个女人想让就能让的?真是不知所谓!
被他这般奚落,夏侯霏并没有恼怒,反而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蔺沧溟:“大概是吧,女人容易冲动,就像今天之前,我还很不喜她,可是刚刚,她醉眼朦胧间还念叨着你的名字,我觉得她是真的喜欢你,在爱情面前,真的没有对与错,只有合适不合适,当然,机遇很重要。她对你是真心的,为了你不惜一切代价,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没有理由去阻止这样一个为了爱你而放下一切的有*……。”
“那你呢?”蔺沧溟挑眉看着她,似在期待她的答案。
“嗯……怎么说呢,刚开始是没办法接受自己已经嫁人的事实啦,可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早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你的袒护,以及你的包容,不得不说,你是一位合格的相公。虽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我会努力做好一名好妻子。我很喜欢如今这种刺激惊险且纯净无暇的生活,享受周遭环境带来的这样那样刺激的同时,还很欣赏你洁身自好的难能可贵。虽然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新鲜期有多久,但在这一天没有到来之前,我会一心一意的去爱你。当然,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有了别的女人,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因为我的爱情,不允许有任何的杂质,哪怕只有一次,我也不能容忍。这就是我,简单而纯碎,希望在今后的生活中,我们之间没有所谓的欺骗或欺瞒,那是我不能容忍的。不管你怎么想我,不正常亦或者愚蠢,总而言之,这就是我要的爱情!”
这是第几次听她阐述她的爱情观了?从最初两个人的你逃我追,到现而今的和平共处,他是不是该庆幸这妞的强大影响力?毕竟,从前的他,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分,她是走入他眼睛里的第一个女人,至于会不会是仅有的一个,他不敢保证,不过从目前来看,她也算是个中翘楚了。和她在一起你不会觉得累,因为她会让你的眼睛应接不暇的迎接各种各样的麻烦,他不敢期待今后的她有多么的贤妻良母,只希望她能好好的过日子,不折腾他,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至于将来,还是等将来再说吧,大家都不是神,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嗯,看在你真情告白的面子上,本宫勉为其难的与你走一趟!”蔺沧溟难得的露出浅笑,来了挪揄的兴趣,朝她挑了挑眉。
夏侯霏被他唇边的那抹笑秒杀在当场,双眸冒心心的直看着他:“那你能不能勉为其难的告诉我,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
蔺沧溟唇边的笑意渐渐收起,环胸睥睨着她:“你说呢?”
“又是这一句,能不能换句台词?”
蔺沧溟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无聊,只有蠢货才会相信这样假惺惺的诺言。”
夏侯霏:“……。”好吧,她承认她蠢了点,可这样的话,是个女人都愿意听吧?有时候明明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却还要逼着自己去相信,只为了满足她不肯接受现实的心,这就是女人,感性的女人,愚蠢的女人,将爱情与孩子当作自己的全部,为了一份爱情,她们能够为其付出所有。而男人,却可以拥有她们不同的爱情,盘旋于不同的女人之间还能明哲保身,这就是男与女的差别,在现代是如此,更何况是在光明正大的古代?其实,有时候她真想对那些为了一个男人斗得惊天动地的女人们说一句,‘你们这么做,究竟值得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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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夏侯霏早早的穿戴整齐跑去了隐溟楼,到的时候,蔺沧溟身着单薄的衣衫,拿着一柄长剑,拿着毛巾擦着汗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看到夏侯霏,将手中的毛巾与长剑丢给后面的侍卫,端过另一位侍卫递过来的茶水,漫不经心的坐在了石凳上,朝她挑了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是你进太子府之后起的最早的一天!”
夏侯霏眨巴着美眸好奇的凑过去:“这么说,我每天什么时辰起来,你很清楚咯?”她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厮很关心她呢?
蔺沧溟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放眼整座太子府,连最懒的黑子都比你强!”
夏侯霏小腿肚一抖,直觉认为这个黑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立即戒备的瞪着他:“你所说的黑子是……?”
蔺沧溟将手中的茶盏往石桌上一放,霍然起身离开,夏侯霏正欲上前,男人却突然转过身:“本宫要沐浴,你要跟过来伺候?”
夏侯霏脚下一顿,讪讪的朝他摆摆手:“呃,我想,我还是坐在这里等着吧!”
蔺沧溟满意的勾唇,淡然的轻扫她一眼,转身的唇间,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郁,这个迦蓝,总算为他办了件靠谱的事,人虽不够聪明,却重在……有趣!
不知不觉间,他紧绷的生活里,似乎也适应了这个异类的存在!
简单而精致的早膳后,夏侯霏兴奋的拉着蔺沧溟招摇过市的骑着马前往送君亭为澹台紫英送别。到达送君亭的时候,临月的大队人马已经离开,只留下澹台紫英的马车以及几个带刀侍卫,等他们靠近之后,才发现在马车的前面,还立着一位身姿挺拔,气度凛然的黑衣男子,夏侯霏长眉一挑,朝那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看到那个人了吗?有没有觉得他和你很像?说起来,我觉得这次临月国的那个四皇子不但与你眉眼相似,就连身材也相似的紧呢,你有没有注意到?”
奈何蔺沧溟的眉眼也没抬一下,夏侯霏撇撇嘴,“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哼,不跟你玩了!”话落,一甩鞭子,朝马车策奔而去,蔺沧溟眸底却在这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尤其是目光落在远处的那抹黑影时,深眸幽冷,一眼看不到底。
“公主,太子侧妃真的来了?”昨晚的丫鬟正是澹台紫英的贴身宫女,听到马蹄声,回眸一看,激动的跑到马车车窗对里面喊着。澹台紫英拉开车帘一看,果然看到夏侯霏策马而来,在她的身后,那抹清华无双的熟悉身影令她的眼眸霎那间溢出一层水汽,宫女紧张的看着她:“公主?”
澹台紫英摇摇头,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冲她淡淡一笑:“本宫没事,你带他们离开。”
“是,公主。”心知他的个性,澹台紫英特地求了母后单独在这里等候他,没想到这个夏侯霏倒是识相,真的将他带来了。
下了马车,澹台紫英没有着急迎上去,而是走至前方那抹身姿凛然的背影后,轻轻的道:“四哥,他们来了。”
男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散发着幽光的银色面具,深邃的凤眸一挑:“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即可。”
澹台紫英俏脸一红,轻轻颔首,朝夏侯霏的方向走了过去,恰巧此时,蔺沧溟策马过来,澹台紫英大大方方的朝他点头问安:“太子殿下安好,没想到,她真的将您带了过来,真是让紫英受*若惊。”没有任何的扭捏,而是大方从容的直视着蔺沧溟。
夏侯霏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朝她挤眉弄眼:“那……你们先谈着,我去跟你的哥哥打个招呼。”
蔺沧溟刚想要阻止,澹台紫英却识相的开了口:“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要走了,父皇、母后还在前方等着我。”夏侯霏闻言,僵在那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
澹台紫英越过她,走至蔺沧溟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抬眸直视着她:“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她,你会娶我吗?”
蔺沧溟坐在马背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薄唇微动:“不会!”
澹台紫英身体一晃,夏侯霏刚要上前扶,却被她摇头阻止,她低垂着眸抿了抿唇,强扯出一抹笑意,鼓足勇气看向他:“为什么?是我不够美吗?还是说我的身材不如她?”说着,就要去扯自己的面纱……
蔺沧溟心知在临月女子扯掉面纱意味着什么,面色一沉,及时的阻止她:“不用扯了,不管你长得如何,你都不可能成为本宫的太子妃!”
“为什么?一个理由,给我一个理由!”澹台紫英僵在耳边的手重重的放下,双拳紧握,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没有理由!”蔺沧溟清冷的目光一转,看向夏侯霏:“上马!”
夏侯霏看着澹台紫英溢满泪水的瞳孔,突然有些不忍,没好气的瞪了蔺沧溟一眼,从袖口掏出一方帕子递了过去,蔺沧溟看到这里,一夹马肚,果断离开,沉重的马蹄声让沉浸于他话中的澹台子羽猛然抬头,看到的,却是蔺沧溟绝尘而去的背影,原本在眼中打着转的泪水终还是不争气的滚落下来,她沙哑着声音,望着他的背影,痛苦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爱了你整整六年,六年,难道就因为我是临月的公主吗?为什么?为什么……。”
六年?
当这个数字蹦到夏侯霏的脑海中时,她震惊的看向澹台紫英,她今年十六岁,难道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十七岁的蔺沧溟?难怪,难怪她对他那样的执着,唉,可怜的女孩儿啊……
“那他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答应娶我?为什么?”澹台紫英突然抬起挂满泪水的脸看向她,夏侯霏被她凌厉的眼神看得心口一紧,“这个,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你怎么会不清楚呢?告诉我,为什么?”澹台紫英眼睛眯了一下,死死的盯着夏侯霏。
见她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夏侯霏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出事实的真相:“那是因为我的毒已经解了,只不过还未公开而已。”
“解,解了?”澹台紫英颤抖着声音,噌的一下抓住她的手腕,“真的解了?”
夏侯霏看她如今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点了点头:“解了,真的解了。”
“那就是说,你不会死了?”澹台紫英的声音陡然拔高,夏侯霏吓了一跳,沉重的点了点头:“不,不会死了。”不止不会死,她还要长命百岁呢,有这么个神医老公在手,各种疑难杂症还不得药到病除?
“呵呵,难怪,难怪他会如此草率的答应,原来,原来他明明知道你不可能死,我自然而然的就没有机会嫁给他了?呵呵,呵呵……这才是他,这才是真正的他啊,罢了,罢了,既然他的心不在我这里,我再紧追不舍下去,不过是增添他对我的厌恶罢了!”一翻自嘲之后,澹台紫英突然抬眸看着夏侯菲:“你会好好的对待他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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