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然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死机状态的丢丢,不急不慢地唤了她一声,“小丢。”
“师傅!”丢丢惊醒过来,反射性的摇着头,“你……饶了我吧,要是徒儿下手不慎,害您死掉了怎么办?徒儿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苏莫然摇了摇头,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为师没那么脆弱,走吧。”
呃……师傅刚刚是不是笑了?还是幻觉?
丢丢只好抱着牺牲师傅,完成大我的精神,跟随苏莫然的脚步,走进了药房。
丢丢的脚刚踏进门坎,就看见苏莫然正在不紧不慢的月兑着衣服,最后月兑的只剩里衣了,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的隐藏在那单薄的布料里。
丢丢小朋友被惊呆了。
“还不进来?”苏莫然突然停下月兑衣服的手,回头望着蹙在门口的丢丢。
丢丢回过神对上苏莫然的双瞳,眼睛不小心扫到他那结实的胸膛,慌乱中没有留意脚下的门坎,摔倒了在地上。
丢丢欲哭无泪的趴在地上,正懊恼时,一只白皙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当心点,别总毛毛燥燥的。”
师傅,您老果然够强悍,竟然在异性面前随意**自己的身体,徒儿虽小,可好歹也是个女的啊!
“开始吧。”苏莫然将长长的墨发撩倒了胸前,光洁白皙的背正对着丢丢。
丢丢的脑海里闪过四个大字“秀色可餐”!
白皙的肌肤就像刚刚剥皮的鸡蛋光滑得令天下的女人嫉妒,妖孽啊妖孽,天下间哪有男子拥有这等肌肤的。
丢丢握着细针的手瑟瑟的抖了起来,怎么也下不去手。
“小丢。”苏莫然不急不慢的提醒丢丢下针。
“知道了,师傅。”丢丢的指月复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背上,生怕自己的指甲划破了苏莫然的皮肤,微凉的触感,让丢丢反射性的收回了手指。
“命门穴在哪?”苏莫然突然开口。
“什么?”丢丢惊醒过来,“哦,命门穴在第二腰椎与第三腰椎棘突之间。”
“那施针吧。”苏莫然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哦!”丢丢呆滞的拿起一根细细的长针,找到了命门穴,正欲下针时想起命门穴的经属,督脉,击中后,冲击脊椎破气机,易截瘫,她震惊的抛开手中的长针。
“怎么了?”苏莫然淡淡的问道。
“师傅!徒儿错了!徒儿不该不专心,徒儿不该走神的!”丢丢哭着跪在地上,泪眼潸潸的望着苏莫然。
“起来吧,继续施针。”苏莫然英俊的脸上透着淡然,掩饰了眸底的笑意,“肩井穴。”
丢丢哭丧着脸站起身,左手怯怯轻轻的放在苏莫然的肩上,师傅的身体哪能乱碰,碰坏了怎么办,“师父,您最近是不是肩背疼痛?”
“嗯。”苏莫然轻声嗯了一声。
丢丢捏住一枚长长细针,手指在苏莫然的肩上模索肩井穴的位置,温热的手指在苏莫然微凉的肌肤划过,激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师父,您冷?”丢丢怯怯地收回手。
“无妨,你继续。”苏莫然微微皱起剑眉,轻咳了一声,掩饰刚刚的尴尬。
“哦。”丢丢再次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该穴位于肩上,前直乳中穴,当大椎穴与肩峰端连接线的中点上,“主治肩背痹痛,手臂不举,颈项强痛,中风,等病症。”
“不错,现在可以下针了。”苏莫然满意的点了点头,侧着头吩咐丢丢。
直刺0。5~0。8寸,深部正当肺尖,慎不可深刺。
细细的长针刺进了苏莫然的肩井穴。
“太浅。”苏莫然突然出声,吓得丢丢的手抖了一下,针没入了几分。
“对不起!师父!您……还好吗?”丢丢呼吸瞬间一窒,她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到。
“还活着。”苏莫然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师父,您还真幽默……丢丢嘴角抽搐了一下。
许久之后,丢丢累得虚月兑的直接坐到地上。
丢丢轻轻擦拭额头的虚汗,针灸果然是耗心神的一门手艺,她即要回答苏莫然的问题,又要找准穴位下针,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害得苏莫然受伤,早知道就用自己试针了,弄伤了,弄残了,也只能怪自己医术不精。
“小丢,快起来,跟为师去临岩崖。”苏莫然面容平静的穿上衣服。
“啊?”不是吧?丢丢真希望刚刚是自己的幻听,可见苏莫然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只能哭丧着脸跟着苏莫然出门了。
临岩崖下
“师父,我们来这干嘛?”丢丢双手相紧紧地抱着双臂,冷得瑟瑟发抖,说话的时候,一团团雾气从她嘴角冒出。
“崖顶的雾絮花开了,我们上去摘。”苏莫然淡定地对几乎缩成一团的丢丢说道。
上去?!丢丢哆嗦地抬头望了一眼临岩崖,脸上的表情石化了。
临岩崖数万丈高,崖壁上结满厚厚的冰层,表面光滑如镜,高耸入云,在崖底根本就望不到崖顶,只能看见白云缭绕在临岩崖的四周,就算是飞鸟也难以上崖顶啊。
丢丢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弱弱的抬头看着苏莫然,“师……师……父。”
“走吧。”苏莫然缓缓将手伸到丢丢面前,丢丢怯怯地握住。
被他握住的手,有股源源不断的热流传来,流向全身,突然间全身都热乎起来。
丢丢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师傅专注的样子真好看,侧脸的轮廓温和的阳光照得很柔和。
苏莫然牵着丢丢的手围着临岩崖底兜到临岩崖的背面,一片绿色的林海陷入眼帘。
呃……丢丢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山上的松树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白的雪花,山坡上,有的地方积雪很厚,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也积了不少雪,有些地方的雪被经过的人踩过,变得结实,有些滑。
“啊!”这是丢丢第三次滑倒,若不是苏莫然牵着,她早就滚下山底了。
苏莫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蹲在丢丢的面前,“我背你。”
丢丢盯着苏莫然宽厚的背,迟迟不敢扑上去。
“怎么了?”苏莫然扭头望着她。
“师父,我能走。”丢丢害羞的低下头。
“你想走到天黑?”苏莫然的眉宇微微挑起。
丢丢双手轻轻搂住苏莫然的脖子,两人贴得很近,近得丢丢可以清楚的听到他沉而有力的心跳。
“师……父,您若是累了,就放小丢下来。”丢丢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紧张得不敢乱动一下。
“嗯。”苏莫然轻声应道。
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天而降,一片又一片,漫天都是,几缕落到了苏莫然的发上,丢丢轻轻地帮他拂去。
“师傅,下雪了。”丢丢抬头望在空中飘舞的雪花,像一个个小精灵降临于世间,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接,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了苏莫然手上的温度。
“嗯。”苏莫然依然健步如飞地行走着。
雪越下越大,从一望无际的天空缓缓飘落下来,松的清香散布在每一个角落,晶莹透剔的世界造就了一个幽雅恬静的世界。
许久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崖顶,苏莫然轻轻地将丢丢放下,丢丢的棉衣被雪花打湿了,丢丢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震落了树尖上的雪花。
苏莫然用自己的大手包住她的,温热的暖流再次流进了丢丢的体内。
丢丢望着他的手出了神,明明是冰凉的手,此刻却如此温暖,让人不想放开。
“还冷吗?”苏莫然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以为她还冷,多输了几分真气给她。
“师父……”丢丢恍惚地抬眸对上苏莫然的,那一刹那,丢丢的眼眸有些翻红,她忙低下头,胸口暖暖的,那里好像有什么被暖化了,“我不冷了。”
“嗯,那我们走吧,我们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雾絮花。”苏莫然缓缓收回手,轻轻将丢丢头上的雪花弹去。
“师傅,雾絮花是什么?”丢丢压住心里的低落,尽量让自己笑得很自然。
“雾絮花是化脓止血的灵药,它只生长在长年积雪的冰川中,冬季才会开花,当雪融化后,它便会枯死。雾絮花在太阳的照耀下就像一团雾气在地下冒起,若太阳下山了,它便隐藏在雪里。”苏莫然再次牵起丢丢的小手,耐心地给她解说。
丢丢盯着两只交握的手,刚刚的失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傻笑起来。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白茫茫的世界里,留下了一抹特殊的色彩。
“师父,师父,你快看那里!”丢丢惊喜地发现不远处有一小团雾气从冰地面上冒出,拉着苏莫然往那里跑。
苏莫然小心翼翼得拨开雾气旁的雪花,一朵白里透着粉红的花在雪地里绽放着。
“哇!好漂亮啊!”丢丢开心的趴在雪里观赏,脸上灿烂的笑颜堪比盛开的雾絮花娇艳。
“小心着凉了。”苏莫然无奈的摇摇头,一把将丢丢拉起,将她身上的雪花拂去。
“呵呵呵……师父,师父,这花送给徒儿可好?”她只有有求于他时才会笑得那么谄媚。
苏莫然看着眼里,不由的温和的点点头。
“谢谢师父!”丢丢开心的跳了起来,落地的时候滑了一下,整个人栽进了雪里,苏莫然将她拉起来的时候,她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小雪人了,脸上,头发上,嘴里全是白白的雪花。
“呵呵。”苏莫然被她狼狈样子逗笑了。
丢丢愣愣的望着苏莫然的脸,一个很温馨的笑,那么的完美,她就这样被吸引住了,再也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