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上房安慰了舒氏和马氏后,姚六六便继续将剩下的冰棍做完,涛哥儿本来要帮忙,但被舒仁堂打发去了地里看建大棚。
马氏和舒氏联手做饭,一时没了姚六六什么事,便坐在屋里看着乔轩的棉背甲抽搐。
亮绸布料子薄,被她抓成这样,着实难着她了,要是个女装倒还好,大不了绣两朵花,贴上去,自能添几分美感和知性,可问题是这男装,不是那女装,这可郁闷的她一个头两个大。
又不敢把这事告诉舒氏,怪就怪破的洞偏偏就在那胸前两点,她怎好意思拿出去求舒氏想法,实在是太丢人了……
翻箱倒柜找了一圈,总算找到一块亮绸布,布料虽然看起来一样,但细细相比,织工要比乔轩的差上一截,可见乔轩的衣服,绝非出自己普通布庄。
姚六六叹了口气,想了想便试着用满清马甲的形式来补。先剪下一块长条,然后瞄眼了乔轩衣服上的紫纹,鱼骨绣的横平针法,她运用的很自如,这纹路颇像散乱的云纹,模仿起来,倒也不难。
花了她整整四个时辰,总算把乔轩的衣服补好了。
抖了下,铺在床上看了看,感觉还行,虽然在胸口处多了一个横条,好似衣服成了两截,其实看久了颇有满清韵味,只是乍然一眼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因此姚六六思索了一下,便用z国结形的盘扣上下装饰了一番,这样看起来就凭添了几分秋色,显的与众不同时,还别有风味。
随之瞄了眼肋下的布带,姚六六嘴抽了下,她就是手欠,刚才做盘扣的时候,便把肋下的布带也换成了盘扣,没办法,她就是太追求完美化了,学服装设计的,这是通病啊……
伤不起!
想着明天把衣服给了乔轩,便赶紧打发了他走,最好让他走的远远的,再也别出现在她眼前了。
兴许是白天吓着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又做梦了,这次不是上次梦到王杰那恶心的脸,但比那梦到王杰还要让她恶心,因为梦里有乔轩那个混蛋。
她梦到乔轩不光拿马吓了她,还让她骑马,然后害得她从马上摔了上来,跌了个七晕八素,结果乔轩不道歉,反而扬着他那张好看的嘴,一个劲的猛笑,笑她是个大笨蛋。
更让姚六六醒来后,无语的是,梦里居然还有很暧昧的情节,她摔了马,乔轩笑她,她生气,气得拳打脚踢时,乔轩居然抱住她,然后头缓缓靠近,就有如慢镜头一样,她能清楚的在他星光璀璨的瞳仁中,看到自己惊呆的倒影……
然后就在乔轩头拉近,快要靠进她嘴唇的时候,梦碎了……
“六妹妹,六妹妹,你醒了没有?”
是肉包子?
姚六六一个机灵,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便走了出来。
扫了眼院子,家里竟然一个人也不在,太阳也晒**了。
呃,她这是睡了多久了……
“肉包子,你怎么来了?”
肉包子满脸急色:“六妹妹,你快跟我来。”说完肉包子就过来牵她的手。
晕,她还没洗脸刷牙呢,还有家里人都去哪了?
“等一下,等一下,发生什么事了,你先跟说说,我爹娘还有姥爷姥姥呢?”
“嗳呀,姚夫子和你姥爷他们都去地里看搭大棚了,听说还要去看看山,你就快跟我走吧,梦哥儿被他爹罚跪了。”
什么……
为什么要罚跪?难道是因为昨天罗梦生出头帮她的原因?
姚六六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想那洗脸和刷牙了,赶紧跟肉包子出了门。
才拐了个弯,便看到乔轩神清气爽的迎头走来,姚六六心里翻了个白眼,跟着肉包子一阵猛跑,懒得理会他,
乔轩看到她跑的急,眼里愕然了一秒,随之看她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跑过,乔轩眼眯了起来。
罗梦生家住村子的西边,全村人都因她家的事,都动员了,所以没人在这里看热闹,罗家的大门紧闭,因此肉包子带着她,便往后院跑,随之便听到后院罗回春在说话,只是隔着墙听的不太清楚。
而陈猫儿和李狗子,都掘着**趴在那墙上目不转晴的往里看着。
肉包子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她爬墙。
姚六六肉疼了会,最后在肉包子的帮忙下爬上了墙头。
罗梦生此时跪在后院,罗回春板着脸,阴沉的吓人,手里拿着一根戒尺,指着罗梦生。
罗婶子抱着还只有两岁的罗楚生也跪在地上,哭嚎着道:“当家的,孩子都跪了一晚了,这天寒地冻的,你也不怕他跪出事来,再大的气,冻了一晚上你也该消了啊,梦生啊,你就答应你爹吧,呜呜呜呜呜呜。”
跪了一个晚上……姚六六倒抽了口气,在这院子里?一个晚上?
“梦生,不是爹心狠,爹也是为你好,如果你不答应,那就当爹从来没生过你。”罗回春平日里脸上总是和蔼可亲,眼下板了起来,真的很吓人。
罗梦生嘴唇发青,但身子却挺得直直的,低着头硬生生的道:“什么事,我都可以依着爹,唯独这件事不成。”
姚六六心急,到底是什么事啊,要搞成这样,冻一个晚上,他就真不怕冻死么,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么傻做什么。
“你……好,我可以答应你心中所想的事,但是……”
罗梦生猛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罗回春。
看到他这个样子,罗回春心里长叹了一声。
“但是你必须要给我考上秀才,我便同意此事,但……若想圆满,必须要到你名满天下时,我便正式接纳,你要同意,现在就给我起来收拾东西,若你还不同意,那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我父子的情份,也就到此为止了。”
晕,这到底是什么事,要拿父子情分来相逼?全是哑谜,她真是一句也没听懂,但听出来,应该是对罗梦生来说,很重要的事,但罗回春不同意……对了,收拾东西,还没出正月,收拾东西做什么?
姚六六把疑问投向肉包子,肉包子撇着嘴,拿手比划了一下,可惜姚六六硬是没看懂。
罗回春看儿子还跪在那沉默以对,气恼的甩掉戒尺,发出好大一声响,吓的罗婶子和罗楚生一个哆嗦。
“这一年多来,你的心智越来越成熟,爹还以为你懂事,不料你也是个莽夫,试问,你如今年方几何?可有能力承担得起你心中所想?既然你一心所想,便要努力打拼一个未来,这才承担起将来的一切,这你也想不明白吗?”
姚六六猛的怔忡了一下,似乎有所悟,又似乎有所不明,就在这时,耳旁突然吹起一道暖气,一声叹息钻进她的大脑。
“郎受罪,皆为卿,情之深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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