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她感到一阵的疲惫,随然靠在孙进忠的肩上:“你抱我回去吧,我不想走路。”
孙进忠看了眼兰香,站了起来,将兰香背在了背上,然后一只手抱起她。
“六小姐,乔轩这人真的不错,只是你还没有发现。”
姚六六有气无力的帮着他拉紧兰香。
“别说了,我知道了,你所说的不错,都是他欺负我的样子,那天在丹阳楼,其实你没走远是吧。”她不想计较了,孙进忠有一句话说得没错,那就是如果她想要自己的人生,就要在十三岁前将自己定下来,否则她就只能被迫走向冯宣替她选的路。
孙进忠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你没告诉爷爷,也是因为你看出来,我和他的不同,是吧。”
孙进忠还是没有说话。
“如果我嫁了乔轩,就等于,替爷爷和太子笼络了他是吧。”
孙进忠眼皮猛跳,心道,是的。
“刚才不是你打不过他,而是你放水了是吧。”
孙进忠吸了口气。
“那天他打我**,你也看到了是吧。”
孙进忠额角冒汗……
“我知道了,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
孙进忠松了口气,心道,你总算知道了,他也很难做啊,一边是宣德公,一边是你,他能做的真的就这么多,还好,你心如明镜。
姚六六在他耳边长叹了口气:“如果乔轩不合我心意,孙进忠,你死定了,我保证。”她说的淡淡的。
可听在孙进忠的耳里,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想他孙进忠杀人无数,什么时候打过寒颤了?可因为姚六六不同,是他真心想对她好的人,所以她的话虽淡,也没有什么威慑,但让他忐忑了……
他弱弱的道:“要如何才合你心意?”
她眯了眯眼:“我只有一颗心,如果我要给了他,那他必须要一心一意对我,他若敢三妻四妾,呵呵呵。”姚六六冷笑。
孙进忠眼睛瞪大了几分,有些松气的同仇敌忾道:“六小姐放心,如果他敢,我保证不会食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不放水?”
“不放。”孙进忠这次回答的很坚定。
“你发誓。”
“我发誓,若乔轩敢对你三心二意,我必割了他的龙根,让他再也当不成男人。”
……
姚六六翻了个白眼,然后有气无力的趴在他肩上,似梦语般道:“我绝不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也绝不用别人的二手货,虽然这次是你推波助澜,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可是你也要明白,我不是寻常人,所以我绝不可能遵从三从四德,若谁敢跟我提三从四德,那就要让他先明白什么叫五讲四美三热爱。”
孙进忠坚定的点头,心里纳闷的道,那五讲四美三热爱,跟三从四德有什么关系?
闭了闭眼,她想通了,婚姻早晚有一天她会选,乔轩她虽没长时间了解,但至少他有个好皮相,既然推波助澜,让这木已成舟,那她就收了吧,或许没有她想像的中的那么坏。
只是心中隐隐有些愧疚罗梦生,因为罗梦生的情意,曾让她压力山大,她虽无意,但伤害他,她有些不忍。
衣服她可以尽量的设计完美,量身定做,可为人处事,怎么可能事事完美?她终是对不起他,只是这一天来得太早了。
至于乔轩,姚六六叹了口气,以前有人说,相克之人,必是有缘之人,她跟他,也许真的是有缘,否则怎会一步一步走成这样?否则怎会让事情总是月兑离了她的掌控。
随之她想着,自己为什么抗拒乔轩?
因为他霸道?不是!
因为他烂情?也不是,如果他烂情,郑铃铛那花容月貌他就不会拒绝。
因为他傲骄?更不是,他错了就错了,今天他就认了错,不该把自己卷进他的是非。
那是为什么??
哦!是他长的太好看了,她懂了,以前她的好友就说过,女人若长的太美,必会招蜂引蝶,是红颜祸水,虽然当时,她认为那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可事实也确实如此。
谁不是以貌先取人?现代招聘,不就是先招年轻貌美的,随后再看能力。而古代能步步生莲的,那一个又不是美人如玉?
女人尚且如此,更何况男人?
男人长的太美,也是一种罪,姚六六苦笑,只怕从今以后,她的日子,将不复太平,她会成为女人眼中的公敌,比如像郑铃铛那种女人。
这里不是现代,而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都属正常,那怕她成为那河东狮,凭着乔轩那勾人魂魄的外貌,还有他的家世,只怕从此以后,前赴后继的女人,将会如蟥虫泛滥……
想到这些,姚六六真心郁闷的叹了口气。
但是……
但是她不能服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么她曾在心里发过的誓言,有一条必须要成真,那就是,她必须要让他跪下给她唱征服,从此以后,他若敢有二心,大不了,和离!
她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可担心的,她继承的是本尊的身体,却不是她的灵魂,女人有钱还怕不能好好过日子吗?还怕不能挥金如土吗?
地主,她一定要当最完美,最富可敌国的地主,到那时,乔轩,你要敢跟我谈三妻四妾,要我从那三从四德,那么我就一定要跟你说道说道,什么叫真正的五讲四美三热爱,什么叫真正的夫为——妻纲。
就在姚六六认了这个事实的时候,午夜城外的香樟林中,孙进忠背手而立。
远远的,乔轩挺拔的身躯出现在林中小路上。
正逢金秋,香樟叶落,静谧的林中,那怕脚步再轻,也能听到那沙沙的枯叶碎裂声。
孙进忠转身,神情微笑,今天乔轩打的手势,那是走江湖的行话手势,意思是今天晚子时,城外香樟林见。
乔轩依然是白天的打扮,他淡定的站在孙进忠五米之远的前面,此时秋风吹过,几片枯黄的香樟树叶掉落了下来,散在二人的中间,两人凝视,目光幽长深邃!
良久……
“你故意的。”
“嗯。”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的,比别人恰好知道的多那么一点。”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