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痛的厉害,白着脸道:“六六,刚才,刚才娘好像看到李芳草和长娣了。”
原来是她们!脑海里快速的跳过刚才那两个冲出来的叫花子,顿时又气又急道:“娘,是不是她们推了您?还是怎么回事?”
舒氏痛的申吟了一声,长长的吸了口气:“六六,娘好痛,她们没推我,我是吓到了。”
靠!
百密而一疏啊,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李芳草和姚长娣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更没想到,她们会混进紫云涧,还躲在了舒氏的房子,吓得舒氏早产,可恶。
红姑和兰香一起冲了进来,红姑吓的六神无主的道:“夫人,您别怕,提前小半个月生,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家老二就是提前半个月生的,你别紧张,先放松,孙少爷已经安排人去请稳婆了。”
“红姑,刚才到是怎么回事?”
红姑眼泪都急得要掉下来了,又带着愧疚的道:“刚才吃席的时候,我看夫人有些疲惫,便扶着夫人回房休息,看夫人躺好后,我才出去的,我是真没想到,房里会藏着两个人。”
这时舒氏满头大汗的握紧六六的手:“六六,不关红姑的事,她们俩躲在厕所,猛不丁的出现,所以吓到娘了,啊……”
“娘,您别说话,留着力气,红姑,兰香,你们俩照顾我娘,我出去看看。”姚六六气的小脸都快变了,该死的李芳草和姚长娣,居然敢藏起来吓舒氏,这会功夫,她真想要了她们俩的命。
这个时候兰香那里还顾得上自己成亲,繁重的嫁衣一月兑,便跟红姑一边一个守着舒氏。
走出舒氏的房间,就看到姚泽生酒醒了一大半,急得挠心抓肺在客厅来回的走,一看到她,便冲了过来:“六六,你娘怎么样了?”
“爹别着急,提前小半个月生产一定不会有事的,孙表哥,稳婆已经去请了吗?”
孙进忠一边月兑着喜服,一边道:“请了,我让赵四儿先从田村找几个稳婆先来顶着,周连去宁城接李稳婆了。”
家里没主事的女人,孙进忠还能如此安排,已经算是很妥当了。
“罗大哥,麻烦你赶紧去烧开水,一定要烧开,白大哥,还要再麻烦你一趟,你快马去宁城,连同大夫一并请来,宁城专功妇科的大夫,是葛大夫,一定要请他来,多少钱都行,爹,您在这等着,别着急,孙表哥,你跟我出来。”
罗朋林和白景仁两人的酒都醒了一大半,得了吩咐,赶紧风驰电掣的出了门。
孙进忠沉着脸,脸上写满了他想杀人,今天可是他大好的日子啊。
出了屋,冷风一吹,姚六六镇定了下来:“她们人呢?”
“我让李青把她们关在地窖。”
“走,去看看。”
该死的李芳草和姚长娣,若你们想找她要点吃的,田村老宅三天的流水席,难道还不够你们吃?狗胆包天,居然敢躲到她紫云涧来,如果舒氏有什么意外,她一定要她们俩填命。
都说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半个脚踩进了鬼门关,更何况在这个医学都不发达的年代,她再不懂,也知道,如果万一舒氏的胎位不正,那这早产就真的很危险了。
还没进地窖,就听到李芳草鬼哭狼嚎的哭声。
“放我出去,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想求三叔女乃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碗饭吃,放我们出去啊。”
“娘,你别喊了,三叔女乃动了胎气,这时他们只怕没空理会我们。”
“都怪你,你非要躲起来做什么,咱们是姚家嫡亲的一脉啊,你爹要被发配了,咱们就是二房唯一的血脉了,你三叔爷再讨厌咱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去死……”
“娘,难道你看不到吗?什么嫡亲,就连爷都要看姚六六的脸色行事,嫡亲,呵呵呵……”姚长娣打断李芳草的话,笑声里透着绝望的疯狂。
姚六六脸发黑,她们果然是故意的,故意害舒氏小产。
孙进忠恨不得拔剑便了结了她们两个。
李芳草失声痛哭,这几个月来,她真是吃尽的苦头,好不容易到了上京,找到了姚长娣,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糟贱,她的心就跟滴血一样。
瞄准了机会,李芳草混在人群里,把被那些肮脏的男人玩晕过去的姚长娣喊了起来,母女俩当时便抱头痛哭。
那时她还留着三百两银子,可那老鴇开口居然就要五百银子才肯让姚长娣赎身,母女俩一阵绝望之后,姚长娣恨恨的说,让李芳草带着钱先找个地方住下,她来想办法赚剩下的二百两银子。
她看到了李芳草,就如同看到了希望,接下来的几个月,姚长娣开始没日没夜的接客,送客,就在她终于攒够了钱,出了上京想回田村时,在路上碰到了一对夫妇带着一个病奄奄的儿子,听那对夫妇说,姚六六如今在田村赚得家业越来越大,又是米粉作坊,又是成衣店,风光无限,姚长娣恨得眼睛都红了。
她就是想不通,她怎么会无端端的惹上贵人觊觎,更想不通常东怎么会突然就翻脸无情,说她给他戴了绿帽子,隐隐中她感觉自己被谁算计了,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在上京得罪人。
从她知道常东是什么人开始,而她又是常东什么人时,她就很清楚的知道,一定要傍好常东,那怕常东再变态,她也要忍着,只要忍到常东厌倦了,常东必然会让她衣锦还乡,到那时,谁会知道她在上京做了什么,更何况常东也答应过她,等他失去了新鲜,便给她寻个七品小官,嫁过去做官家夫人。
满以为只要隐忍就能得到荣华富贵的姚长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遭人暗算,更想不到,从这对夫妇嘴听到了一个惊天的密秘,瞬间她懂了,她知道是谁在暗算她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姚六六突然有钱持家,又是买田又是买山,原来,她也一样,认了个公公做干孙女,那一瞬间姚长娣真想放声大笑,公公的干孙女,跟她有什么分别?不过是现在看她还年幼,所以暂时养着她罢了,姚长娣笑得眼泪迸出,当时就吓跑了那对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