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雅王妃抱住傣王的大腿不放,苦苦相劝:“大王,依香是咱们的亲生骨肉呐!她还活着,怎么可以丢到江里呢?神也有说错话的时候,您可不能轻信大巫师的话啊!”
傣王的女儿们也纷纷跪倒在地,一个个泪流满面地替妹妹求情:
“父王,小妹真的不能丢到江里,她还活着啊!”
“神也有错的时候,我看是神弄错了,小妹是我傣家最美丽的孔雀公主,她怎么会是妖孽呢?”
“也许这次神真的错了,请父王收回成命。”
见傣王犹豫不决,大巫师大声地说:“大王!不要再犹豫了,今天,您必须大义灭亲,不然,傣家的灾难就要降临了。到时候,天下到处血雨腥风,尸横遍野……大王,到那时,您悔之晚矣!”
“放肆!大巫师,你今天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你要逼大王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吗?你究竟居心何在?”
在阿木雅王妃的斥责声中,大巫师龙巴无言以对,羞愧而退。
一个长老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说:“大王,事关重大,妇人之言不可听,您一定要做主啊!大巫师之言,每次都灵验,不可不听……”
“够了!这是我的家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们多嘴!”傣王勃然大怒,气呼呼地说,“古人言,虎毒不食子。我意已决,我的女儿,你们不能动,由她自生自灭。”
傣王说罢,拂袖而去。阿木雅王妃和几个公主跟在傣王的**后面,半掩娇容,轻移玉步,愤然离去。
“大巫师,大王不听神的旨意,这可怎么办啊?”一个长老望着大巫师龙巴,焦虑地说。
一个小头人垂头丧气地说:“还能怎么办?一切听天由命吧!如果孔雀公主真的死了,妖魔附体,借尸还魂,那妖女一旦作祟,我傣家的灾难就像洪水猛兽一样气势汹汹连绵不断地到来……”
“不成!这事关系到我傣家千万人的福祉,身为大巫师,我不能不管。”龙巴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杀死她,杀死这个妖女,铲除妖孽。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大家愿意协助我妈?”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头人紧蹙着眉头,吞吞吐吐地说:“大巫师,不、不行啊!我们都是大王的子民,怎么可以杀死他的女儿呢?您是大巫师,是奉神的旨意行事,您去杀吧,我们爱莫能助……”
“哼,竖子不足与谋!”
大巫师哼了一声,拾起地上的宝剑,插入剑鞘,一甩袖子,恨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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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雅丽意识到自己的腿短了一截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被截肢了,所以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彻底崩溃了。
她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腿,绝望的心又恢复了希望,她的双腿分明好好的,只是短了一点点而已。
这就奇怪了,自己明明是被车撞了,而且被撞得飞到了空中,有十几层楼那么高,相当于跌下了万丈悬崖,即使不粉身碎骨,也应该是死翘翘了,怎么可能还好好地活着?
看来这一切只有问这个坐在自己床上的小姑娘了,这是一个斯芬克斯之谜,不问别人,自己永远也弄不明白,她这样想。
“哈啰,小妹妹,你是谁?为何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张雅丽问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张雅丽突然开口,将那小女孩吓了一跳,她先是惊恐地望着张雅丽发呆,少顷,突然竭斯底里地大叫:“小公主醒了,小公主醒了!阿弥陀佛!王爷,阿木雅王妃,大公主,二公主……小公主醒啰,你们快来看啊!”
这竹楼里很幽静,小姑娘叫得很响亮,只一会儿,就听到楼梯响,上来了不少人。
屋子里一共进来了八个人,一男七女,女人都一样的打扮,身着花筒裙,盘着头发,头上插满了鲜花和首饰,手腕上戴着许多黄金白银打造的手箍,做工十分精细,非常漂亮,手臂一摇晃就叮叮当当地响。
那个男人就是傣王刀剁才,他是个小老头子,蓄着一把山羊胡子,样子有点儿像《射雕英雄传》里面的那个成吉思汗,看上去十分精明能干。
他非常滑稽,头发胡子都斑白了,在众多的女人面前,却不穿裤子,仅用一块花布围着**,上身穿着白色的窄袖短衣,白布缠头,腰上挂着一把长刀,显得不伦不类,就像是一个古装戏演员。
张雅丽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那男人腰上围的是笼裾,那是傣家男人的传统衣物,不是简单的花布。那几个女人也是标准的傣家女人的装束,看来自己来到了一个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地方就是美丽的西双版纳。
一想到西双版纳,张雅丽就兴奋,那儿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西双版纳居住着许多傣家人,他们的传统节日——泼水节,举世闻名,傣家姑娘阴柔优美的孔雀舞,也是名扬天下。
张雅丽是双栖明星,既唱歌也演电影电视剧,她曾经多次到过那个美丽的地方唱歌演戏。
她爱西双版纳,爱得疯狂,曾有过到西双版纳定居的念头。
阿木雅王妃走近床榻,兴奋地叫:“依香,我的宝贝女儿,我的金孔雀,你终于醒来了,都三天三夜啦,可把阿妈我急坏了。你要是再不醒来呀,阿妈我可就要支撑不住了……”
“什么?你是我妈?我好像不认识你耶!阿姨,你有没有搞错?”张雅丽似乎有点儿生气,她就算被撞坏了脑子,自己老娘的尊容还是记得的。
“哎呀,我的心肝宝贝,我的孔雀公主,我的掌上夜明珠!你终于醒过来了,在你跌倒昏迷的这几天里,阿爸我担心死了,一直守候在你身边,你知道吗?瞧,你还是那样的如花似玉,天真无邪,可别人却说你是妖孽……”
“哈哈哈哈,你们到底在干啥?一个说是我妈咪,一个说是我爹地,告诉你们,我老爸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我老妈也早嫁人去了,所谓爹死妈嫁人,我好悲催啊!”
张雅丽哈哈大笑,见众人默不作声,一个个惊诧地望着她发呆,就望着那个老男人,狐疑地说:“你口口声声说是我阿爸,真滑稽!我看你们呀,就像在演戏。我的职业是唱歌,虽然有时候也演一演电影电视剧,可我最近忙于唱春晚,没有接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眼泪汪汪的小姑娘突然破涕为笑,望着张雅丽,抬起小手指着众人,欢快娇嗔地说:“小主,你不记得啦?这是你阿爸,这是你阿妈,这是大姐,这是二姐……”
“那是三姐,那是四姐……”张雅丽感到莫名其妙,一点没好气地说,“我老妈只生了我一个,我是独生子女,考大学还加分呢,哪里蹦出来这么多姐姐?我老妈是党员,国家干部,她敢超生吗?”
“哎呀,妹妹,我的小姑女乃女乃,你在说胡话呢!我看你是脑子跌坏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那个被小姑娘称作是张雅丽大姐的女子如此说。
二姐也不无忧虑地说:“阿爸,十三阿妈,小妹这次跌得很重,正如大姐所说,脑子跌坏了,要是恢复不过来,可怎么办呀?”
张雅丽有点儿难过,又有点儿哭笑不得,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呼呼地质问众人:“我在说胡话?我脑子跌坏了?我看你们才脑子进水了,每个人都莫名其妙,胡说八道!请你们别在搞笑了,好不好?拜托!”
“唉,咱们的女儿跌得不轻啊,脑子完全搞错乱了,看来一时半间恢复不过来。”阿木雅王妃望着傣王,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王爷,咱们出去吧,我看她身子很虚弱,脑子又不好,让她静静地休息,养养脑子。”
“嗯,咱们走,让依香好好休息。”
众人看着张雅丽不胜唏嘘,叹息了一阵后,纷纷离去。
张雅丽巴不得他们出去,让自己清清静静地呆一会儿,看来得好好审问一边这个小丫头,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丫头望着张雅丽,笑吟吟地说:“小主,你要是再不醒来呀,王爷就要打断我的小腿,剥我的皮,抽我的筋了!”
“王爷个屁!咱们国家一百年前就没有王爷了。”
小姑娘一愣,随即快娇嗔地说:“小主,你阿爸真是王爷哩!他是咱们佛海傣家的大王,辖地千里,富可敌国,统治着十几万人口,他的权力可大了,想杀谁就杀谁……”
“都说我脑子坏了,我看你们才脑子进水了呢!现在是法治社会,谁敢杀谁?”
“哦,嗯嗯嗯,小主很清醒,是我们脑子进水了,在胡说八道。小主,麻烦你别说了,好好休息吧。”
小姑娘不敢再和她说话了,只是笑盈盈的陪着她,听她使唤。
张雅丽也笑了,她的笑很可爱,很迷人,就像一幅画一样美丽。
张雅丽看着小姑娘哭得皮泡眼肿的脸,猜测她可能已经哭了三天三夜了,不然那美丽的小脸不会那么憔悴与臃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