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起身欲往楼下跑去,却扑通一声,摔倒在了楼板上,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哪里还能去骑马追人。
阿木雅王妃连忙跑过去,单腿跪下,抱住弟弟的头,连声呼唤:“弟弟,弟弟!醒醒,你醒醒啊!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啊?”
“混蛋!阿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的小公主无事便罢,若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
刀剁才说完,走过去兜**踢了阿曼一脚,破口大骂了一阵,然后冲楼下大叫:“来人,快来人哪!备马,备马!快随我去追小公主!”
夜深人静,刀剁才的叫声很大,犹如晴天霹雳,响彻整个王府。还好,那些来饮宴的众长老们还没有出府,十几个刚刚散去的王妃也还没有入睡,还有那些站岗放哨的家兵们,他们听到刀王爷的叫声,马上就聚拢来了。
一时间,依香公主的闺楼下,人声鼎沸,灯笼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
忙乱了一阵之后,刀剁才和二三十名亲兵,骑马冲出府去,往红河谷方向疾奔,追赶小公主依香去了。
众长老,该回家的回家,王妃们,该睡觉的睡觉,都散了。王府又恢复了宁静。
唯有阿木雅王妃睡不下,她好事没做成,女儿又失踪了,气得够呛。她又咚咚咚地跑上了依香的竹楼,一把抓起依然装模作样地躺在楼板上的阿曼,随着啪啪两声脆响,愤怒的阿木雅王妃甩了自己的亲弟弟两记耳光。
阿曼彻底清醒了,用手捂着被打疼了的脸,惊恐地望着他姐姐,不解地问:“阿姐,你打我干啥?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哦!”
“阿曼,你闯祸了,你闯大祸了!”
阿木雅王妃用手指头戳着阿曼的脑壳,气呼呼地说:“阿曼呀阿曼,你瞒得了你姐夫,却瞒不了你姐姐的眼睛。知女莫如母,我的女儿我知道她的秉性,即使你真的烂醉如泥,她也不会把你绑在这儿,你是她亲叔叔啊!”
停顿了一下,阿木雅王妃肯定地说:“分明是你把金牌给她,让她往红河谷去了,还制造了这个假现场蒙骗你姐夫。你想想吧,红河谷现在可是战火连天,我的金孔雀飞去那儿,她有多么大的危险啊?依香若有个三长两短,即使王爷不收拾你,我也绝饶不了你!”
阿曼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里开始恐慌,表面却强作镇静,宽慰他姐姐:“没事,没事!姐,没事的,战争与女人无关,哈尼人绝对不会伤害依香的。你想想吧,不管有什么血海深仇,他们若来个小女人,我们会杀她吗?”
“但愿如此。可那是在战场上,刀箭不长眼,哈尼人也不是傣家人,他们凶恶着呢,一切皆有可能。即使他们不杀依香,但你能保证他们不猥亵她,侮辱她吗?”
“哦,这我倒真没有想到。”阿曼一拳擂在自己脑袋上,后悔不迭。
阿木雅王妃恨恨地说:“倘若依香真的有什么闪失,你就死定了,我猜你姐夫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用刀剁了你!”
“得得得,小侄女若有事,我死而无怨,姐夫就是把我剥皮抽筋,剁了拿去喂狗,我也认了。”
阿曼一咕噜爬起来,若无其事地说:“事到如今,姐,你骂我打我都没用,明天咱们一起去拜佛,让佛祖保佑她吧。现在大家都累了,别折腾了,睡觉了,睡觉了。小胖丫头,快扶你主子回房睡觉去。”
“诺!”
站在阿木雅王妃身后的胖丫头应声而出,搀扶着身心受到打击的阿木雅王妃下楼去了。
阿曼管家做贼心虚,但事到如今也无奈何,也下楼睡觉去了,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我的小祖宗哦,你可千万别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