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下面里地表并不是很深,大概有两米左右吧!
底板裂开的一瞬间,玄思繆已经一把抱住白芍的腰,三人平稳落地,头顶的底板在瞬间合拢。
“啪啪啪!”几声轻响,地道两壁的长明灯被机璜点燃,幽蓝的火光几乎照亮整个地道。
白芍眨了眨眼适应一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这是一处交错纵横的密道,而这里显然是其中的一个出入口罢了。
“有意思,没想到这荒郊野外的宅子里还有这么复杂的密道。”玄思繆轻笑,扭头看白芍,“娘子,现在咱们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
四个方位,四条密道,这种时候,分头行动是最不可取的,白芍下意识的瞧了眼夏冰阳,问道,“我们走哪里?”
想走南面看看,按方位算,南面通向内宅的院落,再往前是天井和一层院子。
做了决定,三人朝南方的密道走去。
密道里充斥着一股煤油燃烧后的刺鼻气味,老鼠蟑螂满地乱跑。
向前走了不到五十米,便觉得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白芍心中一惊,紧走几步,在一处向右的转角处看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匍匐在地面上,瞧样子,倒像是个人。
白芍心中忐忑,夏冰阳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抬脚踢开盖在那东西上面的黑布,里面果然是一具尸体仰面倒着。
“是他!”白芍惊呼,这尸体正是那看门的老人。
老人浑浊的双眼大睁着,瞳孔放大,表情很是扭曲,竟然是生生被吓死的。
白芍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脊背窜了上来,那种被死死盯住的感觉再次袭来,那双在暗处盯着她的眼睛仿佛离她越来越近。
老人苍白的脸上已经有明显的尸斑出现,看样子,那天把她们带进来后的晚上,老人就死了。老人的手里还提着一盏油灯,灯油洒了满地,看样子,老人是自己走进来的,然后在此处发生了什么生生把老人给吓死了。
到底是什么呢?什么会把一个大活人给生生吓死?
这宅子里处处透着玄机,也不知此宅子先前的主人因何而死,门前那喷洒的血迹,到底掩盖了什么?白芍愣愣的看着老人,却听见前面的玄思繆唤道,“来看。”
白芍一激灵,连忙走过去,玄思繆就停在她面前两米的地方,可步子却再也迈不动了。白芍隐约知道老人是因何被吓死的了。
玄思繆面前的地面上黑漆干涸的血迹几乎汇成一条干涸的河,墙壁上,头顶上到处都是血迹,尸体的碎块弄得到处都是,森白的骨骼上还挂着零星的碎肉,内脏散了一地。
这血淋淋的场面着实恶心到白芍了,晚上吃的几只野鸡大腿几乎一点没剩的全部贡献给了土地伯伯,一股酸臭味混合这血腥的气息在涌到里弥漫。
玄思繆低头看着地上的骨骸,凤眸微眯,“你怎么看?”
他这话显然是问身后的夏冰阳。
夏冰阳的手轻轻的拍着白芍的背,试图让她不那么难受。
白芍感激的看着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稳定了一下骚动的心,再次抬眼朝玄思繆身前看去。
“是狼么?”夏冰阳淡淡道。
“显然是有什么比狼更凶残,瞧瞧这咬的,真是够艺术的。”
白芍默了,这人是有多掉操节,还艺术,亏他说得出来。
诡秘的气氛在三人中间弥漫,思索了许久,白勺觉得,能把狼给折腾成这样的,要么是老虎,要么是狮子,要么就是人。鉴于这个地理位置基本不太可能有狮子,老虎的可能性也不大,若是老虎的话,怎么会只吃了狼而没有去动老人的尸体呢?
踩着那一滩干涸的血迹走过去,前面的甬道好似越来越狭窄了,大概走了不到百米的时候,甬道便狭窄的只能容一个人进出了,且有往上的走势。
玄思繆走在前面,白芍中间,夏冰阳走在最后面。
走在前面的玄思繆突然停了下来,白芍一愣,“怎么了?”
玄思繆指了指头顶,“到出口了。”说着,双手向上一拖,把头顶的石板向上顶。顶了两下没有动静,便在身体两侧的墙壁上模索了一阵,果然,手掌下面模到一个小小的凸起,用力往下一按,头顶的石板从中间向左右分开。
玄思繆分双臂从洞口爬出,再折回来拉白芍。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了出来,白芍看着四周的环境,瞬间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原来这里竟是她和絮雅昨晚住过的房间,房间里,那头死掉的饿狼尸体还在,地上到处都是花瓶的碎片。
三人默默相视,心中已然明了,想来那饿狼便是从这里进来的,如此想来,其他的地道必然有通往宅子外的。
饿狼是肯定不可能有本事打开地道入口的,显然是有人把饿狼放进来的。
饿狼进来之后,可能遇见了另外一个人,那人把饿狼给生食了,而此时,老人也进了甬道而被活活吓死。
那人吃了饿狼之后便从这房间离开了。
显然进了这房间的饿狼是后来又被放进来的,这也可以解释老人的尸体没有被啃食的原因。一般人都知道,狼是不吃死物的,一般的食肉动物大都对死物没有什么兴趣,当然,出了野狗之外。
这么说,这个宅子里至少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是比饿狼还危险的,而宅子外的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杀蓝齐飞等人?
那些被塞进大岗里的人,是地道里食狼的人么?
众多疑问在心头萦绕,要想知道其中原由,怕是要对这宅子的主人有所了解才对吧!
三人悻悻然出了房间,白芍拉了拉夏冰阳的手,“那个,能不能想办法联系廖无情,要他查查这宅子的底细?沐风被抓,估计江南山庄的情报都由他管着了。”
夏冰阳默默点了点头,转身折回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白芍暗道,好在这屋里的笔墨还能用,否则还真是不好与外界联系。
那只苍鹰一直在这附近徘徊,夏冰阳一声长哨唤来苍鹰,把纸条绑在苍鹰脚上,“去吧!”轻轻道了一声,右手拖起苍鹰往空中一送,苍鹰展开巨大的羽翼转瞬掠上夜空。
三人又原路返回地道之中,先后探了探另外三个方向的地道,有一条是通往天井的,出口在天井西侧的一间小柴房里,另一条是死路,尽头有一间不大的石室,里面储藏了些许食物,当然,那食物已是发霉腐烂,估计时间至少有三个月以上。石室中有生火的痕迹,想来有人是曾经再次避过难。
另外一条地道果真是通往宅子外面的林中。出口在一个巨大的榕树树洞之中,榕树有三人合抱粗细,洞口被用茅草小心翼翼的铺盖着,洞口附近的雪地里有杂乱的脚步和狼的脚印。想来那人便是从这里把野狼放入地道里的。
絮雅与白芍房中的那匹狼不会自己打开洞口的石板,定是有人先潜入地道打开石板,然后在放入野狼。
那个人是谁?
她是否也混在宅子里?
还有那个茹毛饮血的野人,他又是何人?
疑问一团团如纠缠在一起的毛线,越扯越乱。
回到大厅时,蓝齐飞的脸色很是难看,几名女眷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哭哭啼啼的缩在一起,还有几名侍卫亦是神色惊恐,目光涣散的看着大门的方向。
“发生什么事了?”白芍狐疑的问。
蓝齐飞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白芍才惊愕的发现他的右腿血红一片,裤腿被撕开,里面的大腿被硬生生扯下一块皮肉。
心中一惊,“你?”
蓝齐飞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一旁的丫环一边哭一边道,“刚,刚才,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两头饿狼,公主,公主正在外面。”丫环脸一红,白芍亦知道是怎么回事,暗道,不就是撒个尿拉个屎么,有什么可脸红的。
“嗯,我知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突然窜出两头饿狼,蓝大人为了救公主,被饿狼给,给。”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白芍凝眉,总觉得不太可能,依蓝齐飞的本事,要杀两头狼似乎并非难事?何以被狼给咬伤?
“蓝大人,赶紧处理下伤口吧!”瞧那样子,若是不赶快处理下,很容易感染。
蓝齐飞没有说话,一旁的侍卫脸色难看的站起来,呐呐道,“这,仅有的金疮药都给那位兄弟治伤了。”
白芍一愣,怎么就忘了,还有一个被咬断了胳膊的。
扭头去看玄思繆,这厢身上倒是藏了许多灵丹妙药。
玄思繆装模作样的抖了抖肩,咧嘴一笑,低头继续扒拉篝火,火光照得那张男女莫变的妖颜越加的惑人,便是几个侍卫也不由得看痴了。
白芍挨到他身旁,捅了捅他的手臂,“喂,妖孽,你不是有药么?拿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玄思繆放下手里的木棍,抬头一笑,倾身靠到她耳边咬起耳朵,惹得白芍一阵脸红心悸,恼羞道,“干什么?”
****的气息吹进她耳中,玄思繆诡诈一笑,“他死不死,活不活与本公子何干?本公子对成不成佛没兴趣,倒是。”说着,突然轻咬了她耳垂一记,“娘子,为夫此时亦是久旱多时,恰逢甘露,娘子觉得如何?”
白芍脸一黑,瞬间有种蛋碎的感觉。
尼马,这是**luo的威胁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