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强有力的手扣住慕止水的下颔和额头,将她的半张脸从镜面拖了出来,离开镜面的那一刻,平滑的铜镜翻滚的如同煮沸的铜水。
慕止水还未完全清醒,一阵空气吸入肺里,一窝沸腾的咸腥味却从喉咙翻滚而出:“噗——”慕止水喷出一口血,喷满了铜镜,铜镜发出滋滋的烧灼的声音,难闻的青烟冒出。
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清冷幽香的怀抱,那月白色的袍子好似她心底最安全的颜色。
“国师。”慕止水仰着头,凝望着那银色的面具,心中无数个疑问,嫦曦是谁?为什么我可以看透她的心,似乎自己的魂魄钻进去她的躯壳亲生经历了那一场悲伤的过往。那个银色面具的月白袍子的男人,是大人你吗?
轩辕释锦将她放置在一张银质的长椅上,慕止水平躺着,余光瞟向一边,景浩轩伏在角落,身上还沾有血痕,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他吃力的盘起腿坐在角落打坐疗伤。
周围的奇珍玉器几乎化一片狼藉,殿内一翻打斗过的模样。
赫哲抱着唯一完好的一个古香古色的盏子缩在角落战栗不已,一双眼眸空洞无神,像是被吓傻了。
紫衣少年朝慕止水走来,跪伏在她的身边,矜贵、高雅地撑起俊美的下巴,看着她。
“你看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那个已经被血毁掉的铜镜。
慕止水侧着头,少年的白女敕的脸颊被剑擦过一道浅浅的血痕。想来自己魂魄被铜镜吸进去的时候,三人有一场恶战,看情况,景浩轩伤的最重。
“没什么。”慕止水看着少年,不知为何,鼻子一酸,几乎掉下了眼泪。
“没什么?”少年冰蓝色的眼眸淡漠中几乎察觉不到一瞬间的波澜。
慕止水稳了稳心中的震撼,她不是嫦曦,却钻进她的躯壳走了一遭,嫦曦爱不爱兽神,她不知道,只是……只是觉得兽神是一个痴情到底的男人,终究却落得如此可叹可笑可悲的下场。“我不是嫦曦,我想我是她的转世。”
一只温润地手指急促地覆上了慕止水的唇,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不是嫦曦的转世,不要乱说!”
“你要为了兽神和嫦曦的感情,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你的爱给的也太容易了吧?”冰冷的声音似乎有夹杂揶揄嘲弄的口吻。
慕止水想了想,抓起兽神白女敕的胳膊,微微侧身,一双俊眸宛若清泓,直透人心。她认真地解释道:“阿丑,我想嫦曦一定是爱你的,她最后那番话是骗了你。”
话音一落,就被一个强大的力量拽进了臂弯,银色的面具清寒无比,隔着面具,她也能看到他眼中愤怒的表情。
这种情况下还能淡定,除非他没有心了。
“你敢再说一遍刚才的话试试!!!”
慕止水从来没见过国师发这么大脾气,连周围的空气紧张了起来。
兽神收起支撑的胳膊,陌生的眼光打量着慕止水。
呃……
国师在凶我?他凭什么?
“为什么?”慕止水看着发怒地轩辕释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