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唐didu太极宫。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章,走到御书房窗前,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这个最高的统治者身上洒下点点金光,窗外花草树木还没有发芽和远处的青山一样灰蒙蒙一片,就像他的内心一样,不见一丝喜悦之气。大唐在他和他的小伙伴们努力治理下,正在努力前行,可是碰到的问题让他们也足以焦头烂额。帝国新立,正是一展抱负的最好时候,武德九年的便桥之盟让这个伟大的帝国和帝王蒙羞。如今国库空虚,帝国四处盗贼横生,天灾**不断,总是令人不胜其烦,去岁山东大旱,年初又传来西北突厥异动的消息。目光看到远处残破的宫殿,听到风吹宫檐吊铃发出叮铃铃的响声也觉得刺耳难听,转身看到满桌案的公文,没来由的感到心中烦躁,真有把它们都扫落在地的冲动。
听到门口小黄门的通传:“皇后娘娘到”,李世民赶忙换上一副笑脸,他不希望她看到他的不快,这是一个和他同甘共苦的女人,二人成婚十余年,一直在他身边默默奉献。
门帘响动,一位的丽人走了进来,她双目修长细致,脸庞温润如玉,端是美丽异常,身着浅黄sè宫装,见到李世民盈盈一拜:“臣妾参见陛下”。李世民赶上前扶起她,看着眼前优雅轻柔的长孙皇后,他心头的不快一扫而空,轻声问道:“观音婢,你怎么来了?”长孙皇后轻启樱唇声如黄莺,道:“臣妾闻听今ri早朝群臣争吵,怕陛下烦闷,特来探望”。李世民轻轻笑道:“无非是各部互相争辩指责对方消极怠慢,我已责成各部加强联络,尽快相洽,观音婢不必挂心。”长孙皇后笑道:“那便好,我知道二郎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那臣妾先告退了,臣妾还要准备下月先蚕礼的事宜了”。李世民赶忙相送出房门。目送长孙皇后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廊角,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对门口的小黄门道:“传朕旨意,请李靖到御书房见朕!”
吃罢早饭,王辉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正是上午九点,此时王辉也终于得到大家的信任。王辉了解到刘老汉的名字叫刘有福,今年五十七岁是本村村正,老伴五十六岁刘程氏,儿子刘武三十八岁,孙女刘颖十三岁,孙子刘玉七岁,此地是河南道兖州府的龚丘县刘家庄,和后世王辉家乡的名字一样,但离他真正的家乡也就是刘武受伤的神农山大概二十多里,具体是哪儿,王辉没有地图没有参照物,加之古今差异,暂不能判断实际地点。虽叫刘家庄王辉感觉和后世的生产队差不多,只有四五十户人家,庄内大多是刘姓,偶有为数不多的几户王姓和冯姓,周围庄子都离得很远,离本地里正居住的王家庄最近也近仈jiu里路。
刘老汉此时望了一眼已抬进里屋吃下花生粥的儿子,愤愤说道:“难道真要我去求那个老东西?”他口中的老东西就是本地里正王增祥,听到这个名字时王辉觉得好笑,还恶搞的问刘老汉是不是还有叫王增寿的。刘老汉说王增祥有个胞弟叫王增寿,王辉听后月复诽不已,暗笑世上多奇葩,他不知道的是古人多不识字,哪有后人那么多花样,朱元璋叫朱八八连人家王增祥也不如呢。
刘老汉心情很不爽,儿子受伤垂危,虽然被小郎君救了一命,但还要求医问药,本想接些钱,不料借遍全村总共接到不足二十文钱,实在无奈才想到去求自己的那个“故交”王增祥。说是故交,其实就是二十多年前两家人因躲避战乱逃荒要饭到登州一起当流民的经历,两家在一起在外漂流了两年多,回乡后两家再少有交集。二十多年过去,王增祥一家过的红红火火,如今两个儿子一个读书,已向县令投贴恭为门生准备参加朝廷科举,另一个做生意风生水起。俨然成了这一地方的土豪。而刘老汉一家却不见起sè,仍在贫困线挣扎,这就是差距啊,但这王土豪有个让乡民鄙视的毛病,就是特别吝啬,就是如果你不上门求他,他从不主动帮人,这就造成周围乡民的不齿,刘老汉也是如此,就连三年前王里正举荐他担任刘家庄村正,也没有让他对王里正的看法有所改观。但王辉心中却以为然,后世为富不仁的人多了,王里正的做法也没有错,至少他还没有鱼肉乡里,算不上罪大恶极。
大海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大伯不用担心,我和大江、有田他们趁现在还未播去南山打些野味去卖,总能筹些钱来,武哥剿匪受伤,县里也要拨下恤金,这个难关我们能挺过去”。刘老汉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王辉现在已经解到,大海是刘老汉的本家,父亲是刘老汉的族弟,今年三十七岁,家有二子,是条耿直的汉子,刘玉说的刚哥哥就是他的大儿子,今年十五岁了。
王辉心中感叹,金钱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么重要,早上虽见了自己的样貌,但让他这个后世三十多岁的人改变称呼,心里又感到十分别扭,这个弯始终转不过来,眼见刘家窘迫如是,他顾不得多想,朗声道:“刘伯不必忧心,武哥的伤已被我带来的药治得差不多了,只要坚持服药和换药,十ri后拆线,一个月后就没有大碍了,用不着金钱”。众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无不对这个小郎君刮目相看,医者受人敬重,古今亦然。
沉默了一会儿,刘老汉幽幽叹口气道:“过几ri就要播了,武儿又卧床不起,粮种也短缺不少,今年难呐!”众人被刘老汉的感叹将刚才刘武伤势好转的喜悦冲散,皆低头不语。
王辉试探问道:“不知此地离府城有多远,王某这里有些东西需要变卖,一来呢要麻烦刘伯帮忙入籍,二来换些金钱和生活用品用以生活”。刘老汉闻听大怒,道:“小郎君说的哪里话来,你对我家武儿和老婆子有救命之恩,入籍之事自不消说,你的生活我们还是负担的起的,小郎君不必多言”。
王辉心想,你家都揭不开锅了,怎么能负担我的生活,两顿菜团子都要吃吐了,我可不要了,我真的怀念后世的大馒头和白米饭啊。念头一转,委婉说道:“老伯的好意我心领了,入籍之后我要独自开门立户的,家族是希望我光大门楣振兴一族,我总不能在老伯家一辈子当寄生虫吧”。众人虽不知寄生虫是什么东西,但听他如此说,也难以反驳,刘老汉点头赞同道:“小郎君说的在理,不知小郎君要变卖何物呢”?
王辉转身从背包内取出已偷偷刮掉标签的两瓶金六福放在桌上,说道:“就是这个,酒!”众人一看,顿时惊得倒吸一口气,只见两个晶莹透亮奇怪瓶子里装着透明如水的液体,阳光照在瓶子上波光流转,曜曜生辉,刘大海口水都要留下来了,结结巴巴的问:“这是何物?”王辉很是骄傲,唐朝的土包子真是没见过世面,只是两瓶在后世不到百元的酒都能惊奇成这样,提高声音说道:“这是酒啊!”刘老汉差点将整张脸都趴到瓶子上,颤声道:“这瓶子是琉璃的吧?且不说这酒清澈如水,就这对琉璃瓶想来整个大唐也独一无二,去年我去王增祥那老匹夫那儿去办事,那老匹夫曾给我炫耀他挂在腰间玉佩上的两颗绿sè琉璃珠,说他家大郎在定州给他买的,足足花了十贯钱,小郎君这对珍宝如果外卖,恐会卖出天价,只是实在太可惜了。”眼睛盯着酒瓶目不转睛,满脸都是惋惜之sè。
王辉心道,不就两瓶酒吗,至于的么,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那里还顾那么多,想到这里他笑了笑说道:“这两瓶是我随族人回乡时从海外带来的,莫说它不是宝物,就算是也不当吃也不当喝,我入籍后住房耕种活命吃饭,武哥还要补养身子都需要钱,天大地大吃喝最大,老伯不必劝我了,我意已决。”刘老汉知道他说的有理,唯有叹息连连。
刘大海在旁道:“此地距州府九十多里,步行要两天,不过我和大江、有田昨ri借县丞运送武哥的马车还在大江家里,可以借用,这样我们就可以一天到州府了,大伯也顺便前往,路过县府时领取武哥的恤金。”王辉站起身道:“那还等什么?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牛仔裤、平底鞋、还有薄棉服,担心的问道:“你们说,我这身衣服是不是太扎眼了?”刘大海笑道:“我去过州府,你这身衣服虽然与众不同可比胡人的服饰相比略有不同罢了,我看就挺好。’刘老汉捋了捋胡须也说在登州和州府见过海外商客和胡人,服饰之怪比王辉犹有过之。王辉这才放下心来,把酒放入背包背好,一行人赶往大江家。
刘大江二十七八岁,身材比刘大海单薄一些,但jing干结实,毕竟是剿过匪的人物,显得英气凛然,红sè的脸庞一双眼睛流转,绝对是一个较为jing明的人物,他也是刘老汉的本家,昨晚见识了王辉的神奇,听刘大海说三人要去州府,便把目光投到王辉身上,显然猜到此事和他有关,在大海的大呼小叫中默默地把马车拉出门来。
王辉见到马车时,差点没哭了,木质马车上不仅没有篷斗,连车轮都歪歪扭扭,真担心行走中会突然散架,马倒是匹退役的军马,昂首嘶鸣很是神骏。已经没得选了,王辉咬咬牙爬上马车,又把刘老汉和刘大江拉上来,赶车的重任自然就交给大海了,刘大海坐在前辕得意的一挥鞭子,大喊一声:“驾!”马车开动穿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