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朝屋里走去,却不想尘风再次抓住夏以馨的手说:
“以馨,他回来了,我不想你再受到伤害。『**言*情**』”
夏以馨的身体一颤,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强堡垒一下子轰然倒塌了,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
尘风的心一痛,随即将夏以馨拉入了怀中,雨伞从夏以馨的手中掉落在地上,她再次控制不住地在尘风的怀里痛哭起来。
尘风就这样在雨中紧紧地搂着夏以馨,让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襟,而他的心随着夏以馨的哭泣变得更痛更柔软。
雨点飘落在两人的身上,片刻后尘风慢慢托起夏以馨的小脸,盯着她那哭红的双眼,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情感的涌动,俯头吻上了夏以馨的小樱唇,辗转吸吮着……
夏以馨慢慢地在尘风的亲吻中沉溺,当尘风感觉到夏以馨的回应时,不由地喃喃地低语道。
“以馨,让我来保护你,好吗?”
夏以馨突然一个激灵,猛然惊悟,马上逃离尘风的怀抱,惊慌而不知所措地擦着脸上的眼泪和雨水,愧疚而羞涩地说:
“风哥,对……不起,太……晚了,请回吧。”
夏以馨说完赶紧走进了大门。
尘风有些失落地看着夏以馨进了家门,然后缓缓地回到自己的车旁,打开驾驶室坐了进去,取出一支香烟点上,忧伤地望着吴妈家亮着灯光的窗户。
而此时,同样是在雨中,依然是在巷子的另一个角落,依然有一个孤独纤瘦的身影撑着一把雨伞立在黑暗中,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将刚才所生的一切都看到的眼里,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看着坐在驾驶室里盯着吴妈家窗户抽烟的尘风,这个孤独而纤瘦的身影双肩微微地抽粟着,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嘴巴,只为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
听到门外的钥匙声,点点立刻从屋里跑了出来高兴的叫着:
“女乃女乃,是馨馨回来了!”
吴妈从里屋走出来惊诧地问道: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你怎么没带雨伞?全身都湿了。”
“依依怕下暴雨就让我先回来了,吴妈,你早点休息吧,我去换衣服。”
夏以馨换上拖鞋,怕吴妈看出她的异样,赶紧躲进了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吴妈一怔,一丝愁云爬上了脸颊,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点点从洗手间拿出一条干毛巾出来看到那扇紧紧关闭的门,眼中满是失望与落寞。
“点点,馨姨累了,让她先休息,女乃女乃陪你一起看动画片。”
吴妈心疼地将点点搂到身边。
“点点不用女乃女乃陪,点点长大了,女乃女乃早点休息吧。”
点点很懂事地将吴妈推到里屋,然后带着一颗被冷落的心独自一个人走到沙边坐下。
吴妈看着点点哀怨地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受比同龄人多得多的东西,太可怜了。
点点从一旁的小书包里拿出二朵纸做的小红花,这是今天幼儿园老师奖励她的,她只想将这二朵小红花分别送给女乃女乃和馨馨,她希望馨馨能像女乃女乃一样多看她几眼,亲亲她、抱抱她。
不过这两天馨馨的心情好象很差,都不跟点点说话,昨天晚上她不小心将馨馨的衣服弄破了一个口子,结果被馨馨从床上拉起来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顿**,女乃女乃劝都劝不住。
点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从小书包里拿出一幅画,画中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在放风筝,女人笑靥如花,画纸的一角写着:妈妈和点点。
点点伸出一只稚女敕的小手抚模着画纸中笑靥如花的女人,轻轻的叫喊了一声:
“妈妈。”
两滴泪水落在画纸上,随后点点很生气地将画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她又走过去拾起了地上的那团画纸,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
…………………
夜渐渐深了,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掠过,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道闪电。
“啊!不要……”
夏以馨猛然从恶梦中惊醒,望着漆黑的屋里惊恐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又是一道雷电闪过,照亮了蜷缩在床角的赵子浠,她双手抱着腿,如丝般的秀将她的半个脸颊遮住,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滚……你给我滚出去……不要脸的东西,我不想再看见你!”
母亲的话犹如在耳那么清晰,母亲不会原谅她爱上了一个蓄意吞噬夏氏集团的男人,居然还有了这个男人的孩子。
夏以馨两眼含泪地望着漆黑空寂的屋里,乞求地叫道:
“爸妈,对不起!”
可是方淑娟咽气时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这个丧门星,我……不该把你……带到……夏……家……”
夏以馨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恐怖的白色,接着是一片红红的火海,她竭力地哭喊着:爸爸,妈妈……
坐在床角的夏以馨浑身颤抖地呢喃着,她萎缩地抱着双腿,漆黑的屋里只有牙齿的撞碰声音。
“妈,不要扔下我!我好怕……好怕……”
无数个夜晚,夏以馨都被这同样的恶梦折磨得夜不成眠,她无助而恐惧,头痛欲裂,直慑心骨。
她悲痛欲绝地哭泣着。
而门外有一只小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聆听着。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偶尔还会响起几声雷电,夏以馨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一道闪电照亮了屋里,看到镜子中脸色苍白、蓬头乱、目光涣散的自己,如同黑夜中的幽灵。
夏以馨伸出颤抖的双手摩挲着惨白的脸颊,四年来,她不是一直都在学着坚强吗?为什么当这个魔鬼再次出现在面前就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为什么当她面对那个魔鬼时会抑制不住的心痛?为什么?为什么?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这个人不是自己!
夏以馨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瓶子狠狠的砸向镜子中的她,“啪”的一道闪电伴随着镜子破碎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悔恨地眼泪抑制不住的流淌着。
门外的小身影吓得哆嗦了一下,立刻跑进了小屋子。
“馨儿,馨儿,你没事吧?”
吴妈急促地从房间里跑出来,用力敲打着夏以馨的房门。
夏以馨一惊,马上擦了一下眼泪,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她总是让吴妈这么担心,便走过去打开灯,打开房门对吴妈说:
“吴妈,我没事,不小心打破了镜子。”
吴妈朝屋里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带着泪痕的夏以馨,轻轻叹了一口气说:
“馨儿,吴妈听到这打雷闪电的有些害怕,想让你陪着一起睡。”
夏以馨明白她老人家是不放心她,便扯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搀扶着吴妈进了屋。
窗外又下起了暴雨,“噼里啪啦”的雨滴声如同利剑凌迟着夏以馨的身体,痛彻心肺。
暴风雨终于在叫嚣了一夜之后停了,温暖的阳光像一支水彩笔在远处的天空中画出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夏以馨起床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雨后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暂时缓解了她内心的伤痛。
点点跟吴妈买早餐回来,看到站在窗前的夏以馨立刻兴奋地说:
“馨馨,我看到太阳画的彩虹了,好漂亮噢。”
夏以馨一愣,看到点点满脸的期待与渴望,她的心柔软了,对点点扯出一抹微笑:
“吴妈,早”
难得看到夏以馨笑容,点点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不开心,兴奋地将手中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又跑到厨房去拿碗筷:
“女乃女乃说,馨馨昨晚害怕打雷,跑到女乃女乃房间去了,馨馨真胆小。”
夏以馨听到点点这话先是一怔,随后看向吴妈笑了。
“点点吃完了上幼儿园,我带女乃女乃去医院检查身体。”
点点听话地点了点头。
“馨儿,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
“吴妈,医生说隔一周就要去复查一次,怎么能不去呢?”
“女乃女乃,不听医生的话要打针的噢。”
吴妈马上笑着模了一下点点的脑袋说:
“好,女乃女乃听医生的话,女乃女乃就不用打针了。”
夏以馨含笑地望着点点。
吴妈心里由衷地感叹道:要是这对母女俩以后都像今天这样该多好啊!
……………………………
“西寇”会所。
晚饭过后,客人陆陆续续地涌来,夏以馨忙碌地做着准备工作,却不知为什么总是出错,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李依依担心地问道:
“以馨,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夏以馨努力扯出一丝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说:
“我没事。”
但她的心里却是慌慌乱乱的,似乎有什么事会生一样。
临近十点,李依依看到夏以馨魂不守舍的样子,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却突然接到通知,要她们马上送酒水和水果去409号房间。
夏以馨愣了一下,动作变得有些迟缓,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李依依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夏以馨,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说:
“以馨,我送过去。”
李依依推着架子车去了409号房间。
夏以馨收拾着桌子上的物品,“啪”一个酒杯失手掉在地上碎了,她看着地下的碎片呆。
不一会丁帆推开工作室的门,夏以馨直瞪瞪地看着进来的丁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丁帆面露难色地说:
“以馨,江总……点名让你去……409服务,你看这……”
夏以馨强行扯出一丝笑容,竭力保持着镇定地说:
“帆哥,我这就过去!”
夏以馨走到409号房门口碰到依依出来,李依依的脸上带着遗憾和一丝怨气:
“江总点名要你服务。”
夏以馨苦涩地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包厢里灯光迷离,彩灯闪烁,江逸航冷然地瞥了夏以馨一眼,孤傲地喝着杯中的酒。
肖磊却紧紧地盯着走进来的夏以馨,这是他四年后第一次看到夏以馨,相比四年前的她多了一份成熟和坚强,韵味也就更足了。
除了江逸航和肖磊,还有另外二个男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都是有钱的主,尤其是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大胖子脖子上戴着金链子、手指上戴着金戒指,手腕上还戴着一只硕大的金表,显然是个暴户。
而让夏以馨意外是的居然没有妖冶的女人在他们身边粘着。
胖子和另一个男人正在摇着色子。
江逸航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桌子上一付摇色说:
“磊,一起玩。”
肖磊定眼看了一下江逸航,慵懒地拿起另一付色子,四个男人用力摇晃着手中的色子,然后“啪”地往桌子上一拍。
突然江逸航对站在一旁的夏以馨说:
“倒酒。”
夏以馨一怔,从她进来到现在这个人就没有正眼看过她,好象不认识她一样,突然间叫她倒酒,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夏以馨马上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到桌子旁蹲了下来,打开一瓶20年的轩尼诗倒满了四个杯子。
一整晚这四个男人一直摇色赌酒,直到第四瓶轩尼诗喝完,大胖子说话开始打结了,他一直是输多赢少,罚酒最多,于是大胖子很不服气地取下手腕上的金表往桌子上“啪”地一掷,然后挽起衣袖一付决战到底的气势:
“服……务员,拿……酒来,我他/妈……就不信……今天赢……不了你们。”
江逸航凉薄的嘴角扯了扯,面无表情地对夏以馨说:
“你再去拿二瓶酒来。”
夏以馨冷漠地与江逸航的眼睛对视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似乎一切都很平静,可夏以馨的心却总是慌慌的。
当后面拿来的二瓶轩尼诗喝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江逸航挥了挥手说:
“不喝了,把丁经理叫来,我们要走了。”
夏以馨一怔,这个魔鬼要走了?今晚就这样过去了?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丁帆进来将江逸航四人送到楼下,四人的专车已经由泊车小弟开到了大门口,突然大胖子似醉非醉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的手表忘……忘记在包……厢里了。”
肖磊看了一眼江逸航,扯了一下唇角,知道整蛊把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