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家老板请你茶楼小憩,品品新茶?”
耳畔声音恭敬邀请,初夏抬头凝望,才发现自己竟走到这茶云间,略微思索了下,便抬脚进了茶楼。
顶级云茶落桌,茶香四溢,初夏所处的却是单独的小阁楼,品品茶香,眸子打望着这街道,不知几时,这街上竟落起了小雨。
“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呵呵,自己这景还真是写意呢。”
刚踏进的书云一怔,却又迅速的上前。
瞧着男人相貌,初夏微惊,却也没有多少意外,大黑痣去掉,那软骨也挺拔而立,一双眼眸尽是流光,面貌倒是些书生气,只是一身劲力微露,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
“呵呵,今日这气色不错嘛?”打趣说道。
男人一怔,知道这人所指,面闪尴尬。
“见天景王妃,当然得真面相待,王妃,今日这茶味如何?”也不避嫌,径直落座。
初夏眼露赞赏,这人够眼力!
“茶味够香,只是这品茶人的心情一般呢!”
男人一怔,没相到对方如此说。
“心情总会散的,这茶香却能为王妃一直保留。”
“呵呵,就冲你的美意,这茶我一定好好尝尝呢!”
“多想王妃。”
茶香四溢,如清风微醉,尽带着雨落寸草香。
两人也不多语,怕误了这品茶心。
“疏香皓齿有余味,更觉鹤心通杳冥。这茶可有名?”
“这茶只是云茶新出,还未落名!”
“哦,那就叫香云如何?唇齿留香,轻身落云。”
“香云?可那西夏浩轩茶庄产的顶级贡茶绿尖也叫这名呢?这般不是……”
“哦?难道你认为你这云茶新品还比不过那绿尖么?”斜眼一瞄,反唇一问。
男人一怔,眼眸瞪大,这人……
“茶也是有性的,你若是对它自信,那这味就会更香,今日作罢,明日我再来品你这香云。”
人走茶凉,男人直直的盯着茶杯:“是我一直太不自信你们么?”眼眸微抬瞄着那雨中的背影,那心静却突然变了。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声音婉转如莺,在这雨中勾勒出绝美的画面,阁楼之处,素笔速飞,那倩影缓缓落入纸上,歌词一字一句缓缓映出,雨中伊人立,绝唱落人心,这躲雨之人皆是伫立聆听,那声似甘泉清流,洗净人心尘埃。
青丝沾染上云露,浅浅贴在玉颊云鬓,初夏静静享受着这雨带来的宁境,能贪一时闲,何必乱心扉呢!
大街之尾,暗紫身影缓缓而出,手拿遮云伞,一步一步,风过紫袍起,祥云身流转,如画中仙人,踏紫云前来,眉眼浅笑,眼露柔光,天顔之容,手捋发丝,那沾染上云露的青丝乖顺的落在耳后。
莺声刚好缓缓而出:“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清澈眸子直直相望,有些呆愣,那刻似乎掉进云霞之中,竟那般醉人。
“夏夏,我在等你……”似梦非梦,初夏竟是不确定这话是否真的存在,只是那缱绻柔情的笑深深烙在了心上。
素笔再勾,紫影落下,那柔情之姿尽现,两影重叠,那景尽是格外和谐,素笔几画,天青色等烟雨,君心候佳人。
那景太美,久久不散。
皇宫。
“皇上,还请颁布圣令捉拿这大胆妄为的小偷!”义正言辞,面色青紫严肃,自己的金当阁损失太严重了。
慕容丘眼皮直跳,盯着这案桌两物有些无语,一旁正翻着奏折的慕容景枫却是眼角一喜,我的金鼎坠回来了!
“那个信王呀这事就算了哈,你呢,没事就去天景王府转转,拜访拜访这天景王妃哈!”老子送的见面礼被你给送回来了,还敢让我去抓儿媳妇,这不是找事么?
“皇上,那小偷真的罪不可赎,还砸了我金当阁不少贵物,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呀!”怎么能算,那小偷简直太嚣张了,自己这鼻子还疼呢!
“啪!我说算了就算了,你赶紧去拜访拜访天景王妃!德公公,送信王!”赶紧去赔罪,我儿媳妇可不能被你给弄跑了!
“皇上……”男人还搞不清状况,便被请出了书房,这不是谈小偷么,跟天景王妃有什么关系?
别馆。
“奉天承运,得沁柔公主身染顽疾,南陵太医群手无策,皇恩浩荡,感念沁柔公主思国之心,即日起,送沁柔公主回国休养,赏千年人参十株,百年灵芝一味,盼沁柔公主早日无恙,钦此。”
“沁柔公主,请即刻启程吧!”
“不不,我不要回去,我没病,没病!我要见王爷见王爷。”女人神色癫狂,不敢置信,这计划还没实行,为何就被送了回去,一定是那丑八怪,那丑八怪。
“来人,送走!”德公公面露讽刺,就这德行的公主,也想嫁给天景神王,做梦!也不知道那天景王妃如何呢?不过王爷选的定是无恙。
这下嫁的沁柔公主时别一年,尽又原样的送了回去,这理由还是自己作的呢!所以呀,这人呢不作死就不会死!
天景王府。
初夏盯着眼前委屈十足的白玉,这是怎么了么?
“夏夏,我失恋了!”眼珠闪着莹光,很是伤心。
“啊!”几分意外,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夏夏,人家失恋了!呜呜。”身子一跳,落入猫窝,小脑袋埋着,**撅起。
“呃……失恋不可怕啦。”怕的是没恋过。轻巧蹲下,想要安慰安慰。
“呜呜,人家失恋了啦!”猫爪子翻腾,猫身子打滚,一时间那金丝玉绒的猫窝被折腾个底朝天。
一张纸条落处,初夏缓缓拾起,那正折腾的白玉却是半点不知,素手缓缓打开,那明晃晃的一百两落入眼里,清澈的眸子微闪,头颅微转,再次盯着那撅**的白玉。
“白玉呀,你到是给我说说这一百两是怎么回事呢?”声音婉转却是别有深意,居然藏私房钱,家教不严,家教不严啊!
那叫唤的白玉瞬间停止,猫脸埋的更深,心里思索:“完了完了,银子被发现了。”
“嘿嘿,嘿嘿,夏夏啊,这是我存的。”讨好卖萌,前爪搭在初夏腿上,眼睛眨眨,小胡子还翘翘。
“哦,怎么存的呢,我可记得我丢过一百两呢!”我血影魔后居然会丢银子,那简直是奇耻大辱,这小家伙还真行,居然藏了这么久。
“夏夏,人家失恋了。”卖萌无效,那就装委屈,两脚搭下,小脑袋低着,那豆大泪珠更是哗啦啦掉下。
“好啦好啦,不生你气,给我说说怎么失恋了。”一百两迅速收起,最瞧不得这小家伙的委屈样。
半个时辰后。
两脑袋挤在树梢上。
“夏夏夏夏,就是它呢,人家的女朋友。”小脑袋微蹭还有些害羞。
初夏小心翼翼的瞧着眼前窝在鸟窝里睡得正香的小黄猫,女敕黄色毛发的猫咪还真是第一次见呢,瞧着那蜷缩的小身体,心里也升几分柔软,是挺漂亮呢,配的上咱们白玉,素手柔软伸出,那睡的正香的月皇微动了下,却是依旧睡着,身影落下,迅速回房,我决定了你就是我家白玉的媳妇了。
“呜呜,夏夏,你真好!”白玉两爪子攀上肩膀,亲了亲初夏脸颊,又是柔软的盯着夏夏手里的小猫:“嘿嘿,我媳妇!”
房顶上,三人迅速跳上树梢,哎呀,俺们终于不用睡瓦片了。
酒香飘散,一只只新鲜小虾放入玉盘。
一猫一人皆是眼神紧盯着那女敕黄小身影,鼻尖香味过,那迷醉的眼神终于睁开,打量了下四周。
“人家不是在树上睡觉么?”
清澈眼眸一斜:“白玉,上!”
珍馐罗盘递上,白玉前爪一捧,后爪立起,胸前系着个金色蝴蝶结,一步一移的硬是很绅士的走到那还有些模不清楚状况月皇身边。
“月月,小醉虾,喏,给你吃!”
小脑袋微转,那香味瞬间入鼻。
“唔唔,有肉!”
一爪一只,疯狂扫荡,那吃相惊得初夏一颤,白玉却是眼冒星星,真好,月月也喜欢小醉虾。
用过小醉虾,这谈话也正式开始。
“你是叫月月吧。”
“嗯?”偏了偏脑袋,嘴上还滴着酒香,这人是谁?脸好丑呀,可是气息好舒服,那般亲切柔和。
“做我家白玉的媳妇吧!”单刀直入,一旁的白玉唰唰的点着脑袋。
那疑惑的小眼神却是一闪迷离,身影一跳,落入初夏怀里,猫脑袋更是蹭蹭:“唔唔,好舒服好舒服,好亲切呀!”
“呃……”
瞧了瞧怀里貌似又睡着的猫咪,讪笑的望着有些脸黑的白玉:“没事没事,至少是咱家的了不是,追妻路慢慢来慢慢来!”
夜深,用过男人送来的姜汤,喂了喂鱼,心情还算平静,一如既往的练起了血影术。
书房。
“王爷,五国各地都没有傀儡人再出现过,那组织似乎又消失了。”
五国都没有,又消失了,男人低喃,五国皇室皆是挖不出一点消息,这到底隐藏着什么呢?为何连父皇都那般慎重的阻止自己追查傀儡人的事呢?
手指一点点的扣着桌面,随着轻叩声这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通知浦雀,查查青夷海外。”这五国没有那必是这两地方,父皇那般慎重必是有因,不管对手如何强大,为了夏夏自己必须的撑起这天。
“是,王爷。”领命而去。
皇城城墙之上,男人呆呆的看着,身上带着些雨滴,夜已深了,这人也少了。
“王爷,咱们回去吧!”管家撑着油纸伞,一脸关爱,王爷也不知为何尽是在这里站了一天,再这样下去,可是会染风寒呀!
“管家,你觉得自己过得好吗?”
身体一怔,却是迅速言道:“王爷,老身过得很好,这烦心事多,却总会过去,老身只盼尽心照顾王爷,安享晚年。”
男人微动,却又直直的瞧着城外推着牛车缓缓而进的一老一小。
“爷爷,等我大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呵呵,乖孙子,就算你大了,爷爷也会为你撑着这天的,不过你要明白,等你大了,该担当的事一定要勇敢承担哦。”
“嗯,爷爷放心吧,我会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的。”
一老一小,渐行渐远,城墙之人却是缓缓笑出:“哈哈哈,嫂子,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身影一飞,先是向着皇宫而去。
“呃……王爷,这是怎么了?”
皇宫。
慕容丘刚刚躺下,劲风刮来,正欲出手,瞧着那一身邋遢的小子,眉梢皱起,正欲训话。
“父皇,谢谢你。”
“嘎!”这小子抽风了。
“父皇,你放心吧,以后这皇子的身份我会努力担当,我会好好跟嫂子学习,我们南陵也有我来守护,父皇大哥二哥也有我来保护你们!”话落身离,是自己一直想得太轻松,有些事既然逃不过那就接受,勇敢接受。
慕容丘一张嘴微张,眼睛瞪着,半响眼里打着泪意:“呜呜,臭小子,大半夜,这么感人!”这老二媳妇取得好呀,取得好呀!感动一阵,却又眼露担忧,片刻却是坚定不移,她应该做得到吧!
“嫂子!”破音传来。
“唰!”三影迅速飞起劫住那邋遢的白影。
“王妃休息,不得打扰。”
“哎呀,你们让开,我找嫂子有事呢!”
三影对视一眼,却是缓缓松开,闲闲看着,那激动的慕容景枫却是瞬间安静下来,身影一飞,竟是乖乖蹲着,怎么能忘记嫂子睡觉不容侵犯这事呢!
彩息缓缓升起,脑海里一个光点缓缓而出,初夏一喜,这金线总算又出来了,看来这几日的练习还是有用嘛,指尖微动,彩息微出,那指尖上却是有着些细小的冰层,两指揉捏,那冰凉迅速传开,却又迅速消失,瞧着这冰层,心思一起,指尖微动,彩息向着一旁的木桌而去。
“嘎!”初夏眼睛瞪圆,身子一飞,一手敲击着厚厚的冰层,怎么彩息出来一点,这桌子竟冻成这样呢,彩息再闪,一旁的椅子却是没有丝毫变化,瞧着这幕,初夏忍不住皱眉,看来很不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