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的选举毫无悬念,俞长明全票当选,成为下河镇也是整个东远县最年轻副镇长。
袁士贵虽然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无奈他是书记,如果选举失败,县里会置疑他的掌柜能力,所以,只能是望洋兴叹,身不由已地支持并承认这一不可改变的现实。
十二月份天气异常寒冷,但俞家小院却是热闹非凡,所有的人脸上挂着喜庆,如沐chun风。
“恭喜,恭喜!俞大爷,长明这么年轻就做了镇长,真是前途无量啊,这别说在我们杨柳镇,就是全县也是破天荒啊!……
“哎呀,是副镇长,副镇长,小干部,小干部。”
俞老爷子抱拳还礼,嘴上谦虚着,心里着实喜不自禁。面对络绎不绝上门恭贺的亲友,与一年前俞长明刚刚到镇zhèngfu上班相比,俞老爷子包括俞家上上下下明显低调了很多,但是喜庆还是挂在每个人的脸上。
小萌这一回没有跟着婆婆忙里忙外,而是在一旁照看几个月大的儿子壮壮。快到吃晚饭的时候,长星才红着脸,带着一身的酒气从城里赶了回来。看着长星这个样子,俞老爷子心里很不痛快,当着亲友的面,没有发作,他只是背地里瞪了长星一眼。
“去,帮小萌抱抱壮壮,让她歇会儿。”俞母给长星找点事做,也算是找个台阶。
“儿子他就和他妈粘乎,根本就不要我。”长星无奈道,并向儿子走来,“来,爸爸抱抱。”
见到长星,小萌并没有把孩子给他,而是转过脸去,像是不认识长星似的。
“哇——”玩得正欢的壮壮看到长星张开双臂要来抱他,竟吓得大哭起来。
“来,叔叔抱,快别哭了。”一直忙着应酬客人的俞长明听到侄儿的哭声,赶紧跑了过来,张开双臂,拍拍双手,笑脸去逗哄壮壮。
看到俞长明,正在哭闹的壮壮居然止住了哭声,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几粒刚刚破土的小牙齿显得特别的可爱。
“真要叔叔抱?”看到儿子的笑脸,小萌欣喜地把壮壮递给了俞长明,道,“这小家伙居然不认生,还是一出世的时候见到过他叔的呢。”
看到儿子不要自己反要外人,长星气不打一处来,他带着点醋意上前拽了拽儿子的嘴巴,道:“连你也欺负我!”
“哇——”,壮壮大哭起来。
“长星,你这个父亲做得一点都不称职,怎么孩子见到你就哭了呢?真不知道你整天忙些什么?”母亲看出点味道来,训斥长星,“这过ri子是两口子的事情,你不能把孩子就掼给小萌一个人,她又要做家务又要带孩子的,忙不过来。”
“女人家不带孩子不做饭,要她干嘛?”长星小声嘟囔道,“难道还要我这大男人去做这些碎事?打理那十多间房子,收钱存钱的,我已经很累了。”
“你啊!”俞母狠狠地在长星脑瓜子上抵了一下,“快去收拾摆桌子吃饭。”
满满三桌客,塞满了俞家的正房客厅。一时间酒肉飘香,人笑狗欢,一片节ri样的喜庆。俞长明一桌桌地敬酒,散烟,宛若婚礼上的新郎一般。
这样的场合,远房表舅当然不会缺席。他醉得一如既往,放下老舅的身份一次次地端着晃到俞长明面前,抖动着嘴唇含糊不清道:“长明,我早就说过你家的祖坟葬得好啊!将来不定得冒多高的青烟呢。”
俞老爷子在一旁眯着眼睛笑。
送走客人,夜已经深了。一家人团坐在炉火旁,畅絮喜悦。
“长明啦,你这么年轻就做了副镇长,你老舅的话不假,还真是我们老俞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哈哈哈哈。”
“爸,什么祖坟冒青烟,要我说,这还是长明兄弟有本事,能做事,人缘好。”小萌抱着儿子笑着说,转过脸又恨恨地剜了一眼满脸酒气正在吞云吐雾的长星,暗道,“真是一娘生九等,长星如果能有长明的十分之一自己也就满足了。”
儿媳小萌这一细节当婆婆的看在眼里,心里略过一丝不安。虽然不在一起生活,她多少也知道一点,儿子长星整天喝酒打牌不理家务,最近好像又听说长星还和小区里的人玩起了赌博,虽然输赢不大,终究不是什么好营生,男男女女的,夜不归宿,也难怪小萌会生气。
俞老爷子弹了一下烟灰,勾了一下炉火,乐呵呵道:“小萌说得也不错,长明还真的是得人心。这唐太宗李世民说得好,当官的是舟,老百姓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船能走多远,当然是由水决定的。做官就要替老百姓做事,这是硬道理。”
俞长明喝得有点高,话说不清楚,头脑还是清醒的,他一个劲地点头。
“哎,长明,你提了副镇长后,每月工资涨了多少啊?”长星突然睁开眼睛问。
“也就几十块钱吧。”长明边说边逗着正对着自己笑的壮壮。
“嗨,照这么说,就是县委书记每年的工资还跟不上一间门面房租的钱多呢,没意思,没意思。”长星说着站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又打了两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我困了,先去睡了。”
“你这个兔崽子就知道吃喝睡。”俞老爷子灭了烟,暗叹一口气。
“壮壮,我的个小乖乖,你怎么还不困呀?你也知道高兴?来,nǎinǎi抱。”俞母抱过孙子,逗着乐,又看着俞长明说,“长明,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别光顾着工作,把媳妇给耽搁了。小萌,你住在城里,眼界宽,如果有合适的姑娘就帮着张罗张罗。”
“你妈说的是,长明啊,男子汉自古讲究成家立业,现在你的事业有了,也应该成个家了,趁着我和你妈还能动,帮着你们带带孩子。”俞老爷子说。
俞长明挠了挠头,没说话。
“妈,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这么老古板,现在哪还兴媒人撮合那一套啊!再说了,像长明这样的,追他的女孩多了去了,他怕是挑花眼了吧。”小萌笑着说。
“也没有。”长明挠头……
俞长明喝了不少,这时已经有了困意,便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睛,想想自己刚到乡镇不到一年就做了副镇长,自是兴奋。选举时,投票现场的热烈场面和一张张笑脸,让俞长明觉得自己以前所有的付出,劳苦和委屈都是值得的。也再次明证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你一心为民做实事,就会得到他们的认可。
迷糊糊中脑子里又闪过一张女人的脸,赵冰艳、林倩如、尤敏……几个女人的影子就在他的脑子里来回交替出现。她们各有优点,他当然都爱。一想到尤敏把处女身都献给了自己,俞长明有点透不过气来。
想到那个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模在手里,进到里面都很惬意肉感的韩彩霞,俞长明自己都感到脸上发烧,女人真是各有各的韵味,成熟的韩彩霞比起青涩的尤敏,似乎更让他消魂。
也许自己真的该考虑婚姻的事了,野蛮女友赵冰艳不在身边,俞长明突然想给林倩如打个电话,听听那美妙的声音。
电话里传来林倩如略带慵懒的声音:“喂,谁呀?”
“是我,俞长明。倩如,你已经睡了吧?有打扰到你了?”
一听是俞长明,林倩如像是突然从恶梦中醒来一样,声音立即温柔起来,道:“俞镇长,恭喜你呀!你的电话真的及时,我正准备给你道喜呢。”
“恭喜我,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俞长明仗着酒气,说了句平时想说的话。
“哎呀,人家不是怕太晚了,会打扰到你嘛?”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打扰到你了?”
“你,呵呵,你这人真坏!大半夜的还给我挖坑呀?”
“不敢,不敢。”
“有什么事吗?总不会是带我去兜风吧?”林倩如似乎一改其温文尔雅的风格,显得直接。
“我……我……没什么事。”俞长明心里好想说:“你做我女朋友吧。”结了半天,显得很犹豫,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事的话,我休息了。晚安!”林倩如怏怏地挂了电话。
俞长明一时失神,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你说这大半夜的惊扰人家又不敢表白,这是男人干的事吗?可是,为什么要自己取舍呢?选择真的好难!
酒意浓浓,俞长明矇矇进入梦境。
温暖的洗浴室,俞长明正在洗澡,暖暖的软软的水花荡在身上,像女人的身体,让他无端生出一丝yu望来,身体慢慢在发生变化……
“长明,长明。”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样空灵,迷幻。俞长明正待转身,女子竟从后面贴上了自己,软软的硬硬的,冰肌玉骨。
俞长明血涌心门,眩晕yu仙,回转身形……却是林倩如。
“倩如,倩如……”水柱下,光洁的软体像两条欢快的鱼,又如chun蔓青藤,死死地缠绕着盘旋着,凤鸣龙吟,莺娇燕啼,交织一起,还嫌不够,上上下下的连接,尤不解渴,彼此都恨不得吞了对方……
一声长啸,两身颤栗。
突然,林倩如一下子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倩如——,倩如——,你别走,别走——”俞长明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揉眼睛,发现自己原来是一场梦。看看屋里没有其他人,听听外面还有说话声,伸手一模,**早已湿了一大片,俞长明脸一红,赶紧奔向洗浴间。
梦里,欢愉过后,林倩如不声不响地消逝而去,这让俞长明惆然若失。一看ri历,明天竟是林俞如的生ri。
想给林倩如一个惊喜。第二天下午,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俞长明驾上车子,向县城驶来。订了蛋糕、鲜花和巧克力,存了车子,徒步来到县zhèngfu对面的马路上,隐藏在一棵高大茂密的青松背后,等候着下班的林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