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招手领着她们进到厅堂,她双眼痴痴地看着玉翠,她感到真是眉似春山,眼如秋水,她上前拉住玉翠那白晰的纤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马上走出一个年轻的女佣人端着茶盘给她们一一上茶,孙夫人对着秀云说;;妹子,你这个姑娘果然招人喜爱。;
付嫂立刻讨好地说;;方夫人,我介绍的这个姑娘一见就招人喜爱。;
孙夫人微笑着询问玉翠;;姑娘你有多大啦?;
秀云立刻替闺女回答;;她才十七啦。;
看这姑娘长得多秀气,细皮女敕肉的,你妈怎么能捨得让你干那些农家粗活,怪叫人心疼的!;孙夫人有意卖关子,是为了讨得母女俩的好感。
;看你说的,农家哪有那个好命。是她生错了地方。;秀云不好意思地说。
孙夫人接着说;;她虽然生到你家,要是来到我家,那是不会受一点罪的,这也是她的命中注定。;
咱希望她有这个好命、、、不是说,你们的公子回来了吗?;秀云左顾右盼,还以为公子在厅堂里坐着。
孙夫人知道秀云的心思,她稍稍停顿一下对秀云笑道;;你们喝水,不瞒你说,我这个孩子刚从太原回来,他也是见人生不爱说话你们不要见笑。;她停住说话向厢房那边喊了一声;;方小,你出来。;
她们看到厢房的门帘没有动静,孙夫人自语道;;这孩子。;她又抬高嗓音叫道;;方小,快出来见见你婶子。;
随着孙夫人的呼叫后,厢房的门帘一挑,走出来一位英俊潇洒的喜子,他那高挑的身材,一身崭新的黑制服,头发梳得溜油光亮。他腼腆地向付嫂和秀云欠欠身子问好;;婶婶好。;然后他选择孙夫人和内弟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秀云和玉翠都注意地看着喜子,她们看他那张俊秀的脸庞,粗黑的眉宇间显出那种阴郁的表情,双眼皮微微下垂仿佛羞于见人。从一身黑色上料制服下露出一双锃亮的黑皮鞋,他坐在一旁表情呆滞,不言不语犹如木雕一般,静等着别人问话。
玉翠坐在那里不停地用眼角偷漂喜子,付嫂从玉翠的表情中,看出她有微微的笑容似乎满意。秀云看到喜子俊秀帅气,也禁不住脸上流露出喜悦。
为了打破双方沉静的局面,付嫂先问喜子;;公子今天多大啦?;
;二十一岁。;喜子强笑着回答。
;你在哪儿上学啊?;付嫂又问。
;在太原;
付嫂停止问话,转过身用手拉拉秀云的袖口低声说;;你有什么问的问呀!;
一个农家妇女,她那里能想出许多要问的话来,从外表上看已经赢得了秀云母女的满分。秀云想了一下才问喜子;;公子,你爸在太原都经营着什么生意?;
喜子抬头看到玉翠长得那么美丽,那样鲜艳夺目,真如天仙转世!他自长这么大,还从来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而且就坐在距自己咫尺身边,她的一笑一靨都看得非常清楚,他不由得紧张惶恐,转而气愤愤不平!为什么这么好的姑娘要落在那个无赖之手。他为什么有这个艳福,难道这不是一庄罪孽!?但他又不敢说什么,那种不平的心理在噬咬着他的心,秀云的问话他没有听到,付嫂看他坐在那里痴呆的样子,不由得想笑,他提高嗓门说;;公子,问你话哪?;
喜子马上收回思路,他并没有听到什么问话,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谎乱地敷衍搪塞回答;;哦,是的、是的。;
玉翠见他所问非所答,那种酷像不由得引起扑哧一声笑起来。
付嫂提醒喜子说;;问你爸在太原经营什么生意?;
喜子在荒乱不堪中回答;;噢,是经营布庄生意。;
孙夫人立刻接住话茬说;;还有鞋店,在临汾还有布庄鞋店生意还可以。;
玉翠除了偷看喜子之外什么也没有说。从她内心讲,她对他已经有了那种难言的情怀,她觉得眼前这位;方公子好像是个很本分的人,又老实、又英俊、是心中追求的中意人。
付嫂借此机会夸奖少爷说;;你看少爷长得多体面又文静又是好脾气,光知道读书又懂礼貌。;凡是她能想到的辞汇她全都用上了。
孙夫人抿嘴笑心想;这个媒婆不亏是个说媒的嘴,什么话她都敢说。
坐了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秀云觉得目地已经达到,方家公子见到了,家境情况也模清了,虽然他们的老爷没有看到,想必没有什么问题。是个兢兢业业的生意人,她站起身向孙夫人告辞,孙夫人竭力想多挽留母女。付嫂也帮着说话,而秀云执意要走,玉翠也站起身同妈妈一起走出前厅。孙夫人同几个人只好将她们送到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