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名礼?知晚满脸黑线,这厮不知道她叫什么?找名头送礼也不是他这么找的吧,还有相王世子,比不上就比不上,何必把她拖下水,知晚暗气,但是侯府这么急的派丫鬟来寻她,肯定是有大事,再不多耽搁了,抱歉道,“今儿是没法等你哥醒来了,告辞。”
知晚之所以没走,是因为给桓孜治病,下针时,桓孜有话,知晚等她把淤血抽好,等他清醒再也不迟,原是糊弄他的,可是她走的时候,被伍承拖住,知晚只好在屋子里坐着了,外面太阳毒劣,赏花也没什么兴致,便一直坐在屋子里,不然她才不乐意做电灯泡,桓夫人也不会这么不知礼,有客拜访,有事相求还这么不顾及,实在是知晚比赵夫人重要的多,要紧着知晚先。
急急忙赶回侯府,守门厮瞅到知晚就跟见了救星似地,不等知晚问,便道,“郡王爷在正元堂呢,侯爷和相王世子都在。”
知晚轻点了下头,拎起裙摆便进府,直奔前院正厅。
才到正元堂门口,就听到侯爷拍桌子吼道,“别拦着,让他们打,谁先动手,谁就别想娶我的女儿!”
屋子里一阵骚动,紧接着又是定远侯的骂声,“相王世子,你是不是认为姝儿怀了你的孩子,非嫁你不可,你就敢胡作非为!”
相王世子压根就看不上侯府,他晾准了越郡王不愿意退亲,不敢动手。所以想下狠手打他,就听到定远侯这话,不由得蹙眉,“不然呢,怀了本世子的孩子,不嫁给本世子,还能嫁给谁!”
叶归越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道,“岳父一言九鼎。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定远侯坐在那里,一口鲜血差点没憋出喷出来,“郡王爷慎言,知晚还没过门。我还不是你岳父!”
“岳父要是愿意。婿今儿就迎娶她过门。马上给您生个大胖外孙!”
某郡王的脸不红气不喘,定远侯一张脸憋的通红,不是羞的。是气的,还没娶她女儿,就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外孙了,要不是看在两个外孙的面子上,他早把他轰出去了,定远侯还没话,冷风就先抱怨了,“侯爷,同样是女婿,你做的就有失公允了,五姑娘年纪还一些,四姑娘先定亲,爷也急的很,怎么反倒是相王世子先娶亲,我们爷反倒落了下乘,爷今儿来的意思是,把婚期提亲,八天后就是大吉大利的日子,那天迎娶郡王妃过门。”
知晚,“……。”
定远侯,“……。”
这厮真是做什么都不落人后,知晚就站在门外,她有脸进去么?
定远侯坐在那里,揉着太阳穴,秦总管守着一旁,嘴角轻动,想两句,偏无话可,越郡王等不及娶四姑娘,别府里上下了,就是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啊,五姑娘怀了相王世子的孩子是不错,可是四姑娘都帮郡王爷生下一对龙凤胎了,怎么,也都是四姑娘先出嫁,也不怪郡王爷叫屈了。
秦总管想了想道,“五姑娘事出有因,十日出嫁根本来不及准备什么,四姑娘是要风风光光大嫁的,贸贸然提前……。”
叶归越把茶盏放下,整理了下裙摆,“要是人手不够,婿可以叫铁甲卫来帮忙。”
秦总管,“……。”
定远侯,“……。”
显摆,赤果果的显摆,铁甲卫来帮忙,光是这个,就把相王世子挤兑到哪里去了,相王世子坐在那里,一脸铁青,进气多出气少,拳头握的嘎吱响。
定远侯根本拿叶归越没办法,这事确实是侯府不占礼数,便道,“等知晚回来,看她的意思吧,她愿意什么时候嫁给你就什么时候。”
叶归越听得面上一喜,瞅着大门便喊,“娘子,岳父问你话呢!”
知晚没差点被口水给咽死,气呼呼的拎着裙摆进屋,瞪着叶归越道,“谁是你娘子?!”
相王世子勾唇冷笑,“有些人就是脸皮厚,人家压根不乐意嫁,还非得凑上来……。”
话到一半,就被一声清软如莺啼的声音给顶了回去,“我乐不乐意嫁给他,关你屁事!”
相王世子脸色顿时又冷了三分,活像咽了一只恶心的苍蝇似的,冷风憋笑,相王世子太不了解郡王妃了,郡王妃什么性子啊,连爷都敢骂,还会给他留面儿?他以为他是谁呢?!
定远侯也没想到知晚话这么直截了当,还那么不雅的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瞅了眼叶归越,见他脸上有些黑线,不过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的样子,望着知晚的眼神带着宠溺和柔情,有些无语,指着桌子上的地契房契道,“这是越郡王送来的问名礼,你好生收着。”
知晚一心就想着那三个温泉眼呢,想着嫁给他之后,怎么也要讨一个来,没想到他会把那庄子送给她,拿在手里,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忍不住问叶归越,“你真舍得给我?”
叶归越抖着二郎腿,满不在乎道,“你不是,等你出嫁了,你的东西还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吗,迟早都是你的,早给晚给有区别?你要嫌不够,皇上还赏赐给我七八庄子,地契房契都可以给你。”
知晚,“……。”
定远侯,“……。”
秦总管,“……。”
相王世子,“……。”
定远侯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般霸道,都不像他印象里那温婉如水的女儿了,不由得多看了知晚两眼,知晚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房契地契,一脸窘红,恨不得挖地洞才好。他是故意的!
冷风站在叶归越身后,忍不住伸手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在他的印象里,爷是何等的霸道,王霸之气十足,就是面对皇上,也不曾退让半步,没想到一遇到郡王妃,就变的那白兔了,郡王妃什么就是什么。明明昨儿郡王妃把爷气的暴走啊。还以为爷会干晾她三五日呢,没想到,咳,大半夜爷翻来覆去睡不着。问他他是不是不应该甩脸色。把冷风个哆嗦的。要不是他拦着,某郡王会披星戴月来找郡王妃,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郡王爷么?
冷风看知晚的眼色有些怪异。他十分怀疑,郡王妃是不是给爷下了毒,不然爷怎么可能在短短时日内就变得这么奇怪了,而且只对她一个?
相王世子坐在那里,望着叶归越的眼神带着鄙夷,他再霸气又如何,在女人面前还不是缩头乌龟一个,要什么给什么,最受男人鄙夷的就是妻管炎了,嫡妻吭一声,他就什么话都不出来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出息,让他往东绝对不敢往西,让他爬树绝对不敢下河,这样的男人迟早会被女人嫌弃无能,哪像他,他一句话了,秦知姝敢不对吗?
叶归越坐在那里,任由相王世子和定远侯打量,玉骨扇轻轻摇晃,冷冷的瞥了相王世子一眼,“本郡王会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完美女婿,你行吗?”
冷风侧过身子,一脑门的乌鸦徘徊不去,爷这是没别的可以显摆的了么,不过也是,相王世子厉害之处太厉害了,还没迎娶五姑娘,就先有了孩子,爷有什么,两个义子?想想就觉得爷委屈,必须要好好杀杀相王世子的威风!
听了叶归越的话,相王世子先是一怔,随即错愕,正要笑话他,就听到定远侯的咳嗽声,相王世子暗骂一声阴险,在今天之前,他没把定远侯放在眼里,一个侯爷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但是今天,定远侯给他的压力比父王的还有厚重,不单骂他,还骂了越郡王,骂的越郡王一声不吭,偏越郡王还邀宠谄媚,什么叫岳父一声令下,婿鞍前马后,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尤其是打女婿这等事,婿一定不遗余力的帮岳父您老人家出气,有了越郡王这个帮手,相王世子话做事都得掂量着来啊!
偏叶归越还几次三番激怒他,话惹定远侯生气,幸好他反应及时,没有中他的计,相王世子吧嗒一声,把青玉扇打开,笑道,“本世子定不辜负五姑娘,好好宠爱她,好好对待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二字,相王世子咬的格外的清晰,眸底都带着挑衅之色,他算是看出来了,听到孩子二字,越郡王就会炸毛,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似地,果不其然,他一话,叶归越的眸底立时被一层火苗覆盖,偏相王世子还当做没看见一般,起身笑道,“相王府本本分分,不会坑蒙拐骗,但会尽全力送聘礼来,实在是侯府给的陪嫁太重,相王府嫡长孙啊!”
叶归越拳头握紧,骨节嘎吱响,冷风听得也是一肚子火气,见知晚眸底有歉意之色,冷风忙给她使眼色,劝劝爷啊,爷可能快忍不住了。
知晚哪里看不出来叶归越在生气,冷风求她好话呢,可是她能什么,秦知姝会生孩子,她何尝不会,可惜孩子不是他的啊,知晚想到临进门时他问的话,便对定远侯道,“爹,要不我与五妹妹一天出嫁吧?”
知晚话音才落,茯苓便道,“可是九天时间,姑娘的嫁衣根本绣不好啊!”
冷风暗瞪了茯苓一眼,不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啊,又怕知晚改了主意,忙道,“郡王妃放心,明儿爷派人送十几套喜服来,总能挑到你满意的。”
冷风知道昨天皇上派了徐公公赏赐给她一套凤冠霞帔,茯苓那话明摆是知晚不打算穿,要自己亲手绣呢。
定远侯脸色微窘,他以为知晚会不同意改期,结果她还真提前了,女儿外向啊,一个大家闺秀听到议论她的亲事,就该羞红脸跑回自己个的院子才对,她非但不羞愧,还云淡风轻,定远侯扫了叶归越一眼,晚儿以前脸皮很薄,他这个做父亲的夸她两句。她都脸红,跟他在一处待了几天,脸皮都厚成这样了!
也罢,早嫁便嫁了吧,他算是看出来了,只有晚儿欺负越郡王的份,越郡王想欺负晚儿,可能非常的,更何况还有镇南王呢,他也不会由着越郡王胡来的。便点头道。“那就一日出嫁!”
秦总管为难的瞅着定远侯,“侯爷,府上就大少爷一个少爷,两位姑娘出嫁。不妥吧?”
姑娘出嫁。是要兄长背着出门的。府上一共才两个少爷,大少爷背四姑娘她们是不在话下了,少爷还得不被压瘪啊。总不好去找二老爷帮忙吧,那可是要背在背上的,男女有别。
叶归越撇了秦总管一眼,眸底微闪,摆手道,“本郡王的郡王妃,本郡王自己背!”
知晚,“……。”
秦总管,“……。”
相王世子眉头一皱,“本世子的世子妃,也不需别人背!”
定远侯揉着太阳穴,摆摆手道,“随便你们,都回府吧,十日后迎亲过门!”
叶归越起身打算要走,忽然想到什么,转身给定远侯行了一礼,相王世子已经走远了,还是随从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满脸尴尬,在这一点上,他做的可不如越郡王好。
相王世子回头行礼时,叶归越已经朝知晚走过去了,亲昵的捏了捏知晚的脸颊,笑道,“虽然相王世子妃先怀有身孕,但是本郡王相信,你一定能给本郡王一次生两个儿子!”
知晚,“……。”
茯苓,“……。”
定远侯,“……。”
秦总管,“……。”
还有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都捂着嘴抖肩膀,郡王爷和相王世子这事拗上了呢,非得争个高低上下不可么,五姑娘先生,四姑娘后生,但是四姑娘生两个,倒是比相王世子厉害了。
秦总管一脸黑线的觑着定远侯,四姑娘不是已经帮越郡王生了两个孩子了么,四姑娘失忆了不记得,郡王爷可没听他受伤失了记忆,怎么还这么的糊涂呢,平白受相王世子一堆气,他怎么觉得想骂一声活该啊,就见叶归越大笑出门,知晚满脸窘红,比晚霞还要绚丽娇美。
相王世子行礼后,也退了出去,定远侯给秦总管使了个眼色,要他出去盯着点儿,免得两人真敢在侯府门前打架。
等秦总管走后,定远侯摆摆手,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出去了,独独留下知晚一个,定远侯眸底闪过一抹无奈之色,端茶轻啜,随口问道,“尘儿思儿你打算怎么办?”
知晚轻抿了下唇瓣,“越郡王会认两个孩子做义子义女,镇南王也同意了,只是要求我别让他靠两个孩子太近。”
噗!定远侯一口茶直泠泠的喷了出去,连连咳嗽起来,知晚忙上去帮他拍后背,她也知道叶归越的心胸是宽广了些,不然她才不会答应提前嫁给他呢,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定远侯手脚无力,连茶盏都端不稳了,自己的儿子女儿不认得,还认做义子义女,世上竟有如此奇葩郡王,真是闻所未见,要不是无缘大师可以作证,镇南王认得麒麟玉佩,他都该以为是他自己猜错了,定远侯摆摆手,“为父没事,镇南王的对,尘儿是该离越郡王远点儿,这样的纨绔,一个足矣。”
知晚,“……。”
送正元堂出来,知晚深呼一口气,一个两个就叫她让尘儿离他远点,你们都以为她不想呢,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长得妖孽,尘儿喜欢啊,见着就伸胳膊,不给就哭,她也不想的好么!
知晚和秦知姝一天出嫁的事很快传遍侯府,定远侯拿的主意,钱氏也不敢什么,只是绣衣坊的活计就重了一倍不止,虽知晚两次出嫁,准备的陪嫁衣物不少了,可是给叶归越做侧妃和正妃是两码事啊,侧妃有许多颜色是不能用的,尤其是大红色,那些喜被,鸳鸯枕用的都不是正红,姚妈妈早吩咐过制衣坊,全部换新的。
制衣坊早前就在抱怨了,现在一下子提前这么多时日,已经是怨声载道了,姚妈妈瞅着知晚道,“虽然镇南王府是送来不少的聘礼。郡王爷对姑娘也是一心一意,一般的陪嫁不需要,可是该有的也不能少了,尤其是这喜床,洞房花烛夜,一辈子也就……。”
一辈子就那么一次啊,姚妈妈着就不出来了,为知晚的洞房担忧了,那元帕一关可怎么过,难道真的要咬破手指?
怎么准备陪嫁。知晚不甚在意。秦知姝就关心了,占着自己肚子里怀着相王世子的孩子,颐指气使,一定要制衣坊捡最好的给她做。可惜钱氏会如她的意才怪了。一句话。先来后到,她的亲事来的太突然了,制衣坊根本来不及准备。只能掏银子去府外面买,全力准备知晚的陪嫁,气的秦知姝摔了好些东西。
知晚还真担心冷风的,会送十几套喜服来给她挑选,忙叫冷石回去禀告不需要,余下十日,她专心绣嫁衣,时间也来得及。
知晚安安分分不挑事,但是秦知姝嫌的发闷,尤其是相王世子派人送了风光霞帔来,怎么看也比不上定远侯帮知晚设计的那一套,也比不上皇上赏赐的那一套,秦知姝的心思又活乏了,知晚一个人,也不能穿两套喜服出嫁,就要知晚让一套出来给她,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秦知姝登门的时候,知晚正临窗绣嫁衣,秦知姝一瞧就知道知晚是打算穿自己绣的嫁衣出嫁了,她也知道皇上赏赐的那套比不上她自己的绣的,可远比相王府送来的精美,秦知姝可不想一天出嫁,落知晚太后了。
知晚望着秦知姝,对于她的脸皮,她早领略过来,厚的堪比城墙,知晚绣了两针,笑看着秦知姝,“五妹妹也该知道,相王世子和越郡王争斗不休,我的凤冠霞帔是皇上赏赐给我的,我送与你算怎么回事,你也要嫁给越郡王吗?难道堂堂相王府连个像样的凤冠霞帔都送不起,你要是不满意,我不介意叫越郡王的暗卫去相王府一声。”
秦知姝脸色一僵,她没想到知晚会这么不顾及她的脸面,气的直扭帕子,银柳忙劝道,“五姑娘,你现在可是双身子骨的人,受不得气呢。”
完,又数落知晚道,“四姑娘,五姑娘是你的同胞姐妹,你明知道她受不得,还成心的气她,要是气坏了五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担待的起吗?”
茯苓气的磨牙,叉腰道,“我家姑娘就这样话的,越郡王也知道,他就喜欢我家姑娘话的态度,五姑娘认识姑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明知道自己个怀了身孕,还不安安分分的待在兰香院安生待嫁,跑来找姑娘要凤冠霞帔,传出去也不嫌丢人,还嫌我家姑娘话气人,不乐意听可以走,没人拦着你们!”
秦知姝差点没被茯苓的直言不讳气晕,抬手要打茯苓,知晚冷冷的看着她,“你在兰香园耀武扬威我管不着,要敢在我屋子里打我的贴身丫鬟,我可不管你肚子里是不是有孩子!”
银柳见知晚云淡风轻的话,还有冷冰冰的眼神,有些吓住了,她可是知道檀香院里有越郡王的暗卫,虽然她也跑去相王府告诉相王世子,相王世子也派了暗卫守着五姑娘,不然五姑娘才不敢大着胆子来找四姑娘要东西呢,银柳担心,万一相王世子的暗卫打不过越郡王的暗卫怎么办?
银柳劝了秦知姝好一通,才把秦知姝劝住,秦知姝是跺着脚走的,等她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府里上下就知道定远侯是如何疼爱宝贝知晚的了,连她出嫁,侯爷还亲自设计了凤冠霞帔,想当初大姑娘出嫁,侯爷都没帮着设计凤冠霞帔呢,如此嫡庶不分,气的钱氏又是一通乱发脾气。
秦知柔,秦知雪几个也跑到定远侯跟前抱怨,明里暗里他偏心,定远侯被搅的焦头烂额,本来女儿家谁敢随随便便提出嫁的事,可是有知晚和秦知姝带的好头,逃婚没事,未婚先孕也没事,她们提出嫁又算的了什么,还会罚她们不成么?(未完待续……)##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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