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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霄鹏才进门,就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背对着门亭亭玉立,身后如瀑般的长发一直垂到细腰以下,她微微斜着身子,一梳一梳地徐徐梳理着长发。梳子掠过之处,漆黑的发瀑便扬起一阵细浪。
此情此景,看得程霄鹏愣了好一会儿。继续迈步往里走时,脚步就不由自主地放得很轻。
走到她身后时,他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她说道:“太长了,我自己梳理时总难梳得顺,你来给我梳吧。”说着,伸手把梳子递了过去。
程霄鹏震惊地扬起了浓眉:她要他给她梳头?!
“头发越长越难打理,好在有你,不然我可难料理得了呢!”听到她说道,他知道她误认为他是丫鬟雪枝。
他想出言澄清,却鬼使神差地伸手接过梳子。
第一次拿着女子的发梳,面对这样的如瀑长发,程霄鹏一时有些无措,他伸手轻轻地从她的头顶开始梳理,动作有些笨拙,第一梳却是顺利地一梳梳到底。
第二梳梳到一半时,遇到了一个发结,他停了下来,手指无意中碰触到发丝,如丝缎般柔顺的触觉让他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头发被扯得有点疼痛,林婧鸢蹙了蹙眉,继续刚才的话题:“现在都时兴剪短发,要不我也把这头发剪了吧?”
这么美的头发要剪掉?太可惜了吧?程霄鹏想着:难打理就再派个丫鬟来,专门伺候着得了。
林婧鸢没有听到雪枝的回应,又问道:“你说我剪掉头发好不好?”
既然她问了,程霄鹏就只得回答道:“不好。”
突如其来的男声把林婧鸢吓了一大跳,那时她正想扭头看想身后,却被吓得差点摔倒。
程霄鹏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细腰,她才不至于摔倒下去。
他低头看到她像被惊吓到的小鹿一样张惶地睁大了双眼:“你,你……您回来了?”
“嗯,”程霄鹏清了清似乎有些干、又似乎有些堵的嗓子:“女乃女乃她们不会同意的。”他说道。
“啊?”她一时没有领悟他的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愣愣地望着他。
程霄鹏感觉口更干了,他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口水,见她眼中仍是茫然的神情,他解释道:“剪头发的事,家里老人不会同意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哦,”林婧鸢明白了过来,她这时才意识到他的大手仍揽在她的腰身,她扭了扭腰,想挣月兑他的手。
他的大手钳得更紧了,林婧鸢感觉到自己腰都要给他掐断了,他掌心的灼热透过衣料传到她的肌肤上,让她一直热到了脸上。
“小姐,小……”雪枝口中急急喊着,匆匆跑进来,见到里面相拥着的两个人,她的话语便戛然而止。
愣愣地看了两人片刻,才匆匆说道:“我,我去厨房看看。”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雪枝出去之后,林婧鸢挣扎着退出程霄鹏的怀抱,她低下头,掩饰着面上的绯红:“给长辈们问过安了吗?”
“还没有。”程霄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像以往那样先过去问了安,而是急匆匆地就回这来了。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她粉色的侧脸,说道:“先回来换身衣裳。”
听他这样说,她忙扬声叫了声“萍儿”,不多会儿,正在洗衣裳的萍儿一边擦着手上的泡沫一边走了进来。
林婧鸢一边匆匆地将长发束在身后,一边吩咐道:“你去给……大少爷找身衣裳穿。”看到程霄鹏皱起了眉头,她又吩咐道:“先去把手洗净了。”
萍儿转身去洗手了,林婧鸢匆匆束好了发,回身看到他仍站在那看着她,他直直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深深的,她看不懂。却被他看得脸热了起来。
她转身进了屋,见他跟了进来,她去打开衣柜,口中说道:“没有接到信儿说您要回来,衣裳都没有给您洗好……”
说着,她拿出一件他的长衫低头闻了闻:“穿不了,太久不洗都有味儿了。”
看到萍儿进来,她把长衫递给她,萍儿会错了意,以为让她伺候程霄鹏换衣服,便拿了衣裳走向程霄鹏。
程霄鹏皱眉道:“那我就不换了。”说着,朝林婧鸢这边走过来。
林婧鸢看他走过来,忙退开两步,将位置让给他:“您要穿哪些衣裳,挑出来让萍儿给洗了。”
程霄鹏却只是在林婧鸢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抬手解开领口的扣子,恣意地伸长了腿舒展地坐着,看了她:“你挑。”
林婧鸢重新回到衣柜前,挑了两套家常的衣裳又挑了三套正式的西服套装让萍儿拿去洗了。
萍儿走后,林婧鸢刚想找个借口遁走,就听到程霄鹏吩咐了声:“给我倒杯茶。”
她只得走到茶几边给他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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