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正扬和江海宁先到了德克豪兹,在公司门口的传达室见到了王攸仁夫妇,碰巧他女儿王雁也在。江海宁与王雁热情地拥抱。王雁首先表达了公司领导这几年来对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然后讲述了在大西北的那个城镇的工作生活经历。
江海宁和许正扬交口称赞学姐王雁的高风亮节,能够主动放弃那么好的发展机会,回到家乡来教书。王攸仁说女儿是挂着他们老俩口的身体状况,其实公司领导对他们这么好,用不着挂心的。许正扬说再怎么着,也不如女儿在身边的好。王雁说他在延城已经买了楼房,有时间到他们家去做客。
江海宁笑着说,“雁雁姐,不会是马上要结婚了吧!”王雁与哥哥江大林岁数差不多,应该早已到了结婚的年龄。
“是啊,今年五一前后吧!”王雁把瓜子水果端上来让江海宁和许正扬吃。
江海宁还想要问王雁对象是谁,在哪里工作,这时许正扬拉了江海宁的手臂一下。
“王雁姐,我和海宁到公司各处走走看看,咱们有时间再聊。”许正扬把给老师师母的年货留下,跟江海宁起身去察看公司了。
边走,江海宁问许正扬,他为何打断与王雁的聊天。许正扬说这家长里短的事说起来话长了,看完公司,还要去老姨老姨夫家,老家的爷爷和父母恐怕已经等急了。
江海宁瞥了许正扬一眼,说这一次知道想家了吧!
许正扬说平时就是想家了也不能想回来就回来不是?
的确,平时江海宁一想家了,就问许正扬想家吗?许正扬回答,他从初二开始就住校,离得开父母,习惯了,不想家。江海宁这一次算是抓住了许正扬的这个话把儿。
看完公司,江海宁和许正扬在公司门口与王攸仁一家人告别,许正扬安慰俩位老人,公司尽可能地把他们的衣食住行考虑周全,请他们不用担心工作和生活。如果哪一天,觉得精力达不到了,就说出来,公司再另有安排。王攸仁说他们身体还可以,反正已经适应了公司的工作生活环境,挺好的!
中午,老姨一家人留许正扬和江海宁在家吃饭。表哥李继平说他在富达印刷公司工作地很顺心,元旦前被提升为车间调度员了,非常感谢许正扬的推荐,为此李继平同许正扬连干了三杯酒。
回到江海宁家里的时候,二叔开着车来接爷爷女乃女乃了,江海宁和许正扬说过了年去给老人和二叔一家人拜年。
临回许家庄的时候,母亲把给许正扬爷爷买的营养品和平时积攒下来的好酒好烟让两个人带上,说过年了,这是父母亲的一点儿心意。
大年二十七的下午,许正扬与江海宁回到许家庄的老家。
“扬扬和宁宁可回来喽!”已是八十九高龄的爷爷,拉着许正扬和江海宁的手,激动地老泪纵横。虽然才几个月未见,爷爷觉得就像过了多少年一样。说一到过年,在外边工作上班的人们都往家里奔,都是为了守着老人过年啊!
一想到明天还要回延城岳父家里过除夕守岁,许正扬不知如何跟爷爷说起这事。
晚上,姐姐一家人来了,六岁的小外甥围着本田车团团转,说这个没有去年的公共汽车大,但比那个更好看。
吃着晚饭,许正扬给姐夫提起了想在农村投资,建一个家具厂,还有搞室内外装修的装饰公司,当然以姐夫为领导。
姐夫说现在农村里年轻人结婚的家具都是到延城的街道门市上买的,安吉乡政府驻地街上也有买的,但品牌和样式都不如城里。如果建家具厂,就得起点高,品牌不如名牌子的响,可咱质量要过硬,价格低一些,肯定能打开场子。装饰公司可以先在延城县城租间门市房,那样城里的业务也可以包揽一些。在村里的家具厂建有装饰分公司,毕竟现在农村人们的室内外装修才刚刚兴起,而且装修费用也是个数,市场与客户可以慢慢培养。
姐夫有板有眼的一席话,说明他在这方面已有过考虑,他又问家具厂和装修公司的性质是怎样的。江海宁说,她和许正扬有两种考虑,一种是把钱借给姐夫当做运营资本,姐夫有钱之后再还也不迟。再就是实行股份制,可以吸收几个关系不错的村里人参股入股。
父母听说儿子儿媳让女婿挑头开厂子,建公司,说这可是个大事,一定要谋划好了。不过这也倒是个好事,现在村里的年轻人结婚都追求时尚,在向城里人看齐,那些老俗套子的大立橱,菜厨子、格几板的家具都跟不上形势,年轻人的生活环境也该旧貌换新颜了。倒是爷爷似懂非懂地说道,又在折腾个啥哩,这日子不是过得好好的嘛!
江海宁趴在爷爷耳朵边上大声说道,“爷爷,我们在为姐姐姐夫和村里的年轻人在想挣钱的门路呢!”
爷爷听了,不住地点着头,“是啊,有些小年轻的忙完了地里的活儿,就在一起打牌,喝酒,的确不是个过日子的来头哩,这下他们可以有活干了!”
姐夫考虑了一下,“你们的和义德集团实行的股份制,这家具厂和装饰公司也得来个股份制,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只是这大股东要选好,要不没有个明白人掌舵,厂子就会像没有头的苍蝇一样,东一脚西一头的乱撞。我看还是让海宁和扬扬坐庄吧!”
“姐夫,你看我和扬扬远在津城,德克豪兹也不经常回来,这领头羊的名号还得你来当。我们只是参股入股,说了算的还是姐夫。姐夫在许家庄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人熟地熟,再就是红白喜事你也都参加,在人们眼中也有一定的名望。最主要的是姐夫能算能写能画,具有较强的艺术细胞,找几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帮衬着,肯定能干出名堂。”江海宁对姐夫大加夸耀一番。
“行,事体重大,我过年这几天好好考虑考虑,定个方案,过了年咱们再合计着做决定。”
晚上临睡觉之前,许正扬和江海宁来到自己的新房。母亲早已把房间收拾的利利索索、干干净净。
许正扬说道,“海宁,咱们直接把钱给姐姐姐夫得了,他们这几年在家里侍奉了老人,又照顾父母,多么不容易呀!如果在亲姊热妹面前再谈钱字,显得咱多小家子气啊!”
“正扬,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姐夫没有管理企业的经验,咱们如果把资金全权托付给他,他们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哪见过那么多钱啊,一旦毫无节制地胡花乱花,咱们岂不是枉费心机了吗?我说以咱和义德集团的名义入股,他们就会有所顾忌。至于分红,也就是个数目的问题,到时咱把红利再续到股金里,为厂子积累基金,壮大发展基础,不是个很好的策略吗?假如几年后厂子走上了正轨,咱们可以把他全部交给姐姐姐夫打理,就是那样,我们和义德也要参与有关的重大决策,要让和义德的企业精神渗透到资本运营的每一个下属企业中。”
江海宁公私分明,但从来不会把集团公司的资金作为私有财产送给任何一个人,用他的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