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竟是让人给套走了,那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小哥,敢问你可是看见那公子的模样了?!”对于路人甲乙丙丁口中的这个传奇般的人物,艾亚亚除了好奇就是好奇,她不禁一把扯住路人想要赶紧跟路人打探个明白。
“咦?姑娘,闹了半天你不知道啊,你不是……”自称亲眼目睹了套走白翠腰佩的路人甲,看见艾亚亚时猛的瞪大了双眼,似是不敢相信般地瞠目结舌不已。甚至还抬起手使劲地揉了揉瞠大的眼睛。
“小哥,你犯什么愣啊,快告诉我,究竟是谁套走了那块腰牌啊?”艾亚亚真是好奇极了,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就在此时,她拽住路人的手,猛的被男子的大手一把拽个正着,还没等艾亚亚反应过来呢,就听见,属于男子的浑沉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一声音是艾亚亚最熟悉不过的了。
“走了。”柳青城紧紧抓住小女人的小手,在路人始料未及之下,他拽着小女人向人流拥挤处奔去,以至于那路人,瞪大了双眼,惊愕的话语都说不出来,路人抬起手,直指着抓着艾亚亚肆意狂奔的柳青城。
“他,他,他……”
“什么他啊?你傻了!”剩下的路人乙丙丁差点误以为路人甲不知犯了什么病般的,埋怨个不停。
“就是他,就是他套走的白翠腰牌的!”若是别人,路人甲也许当真会记错,可这个男人的长相真是太能让人过目不忘,美得好似从画中走出的画中仙般,那一刻路人甲险些看痴了,所以他又怎能忘记?!
“你说是他,不能!”路人乙飞快地否定道:“你肯定是记错了,你忘了,早前,你跟我一起,围着那摊子看热闹,那姑娘不就是想套那白翠腰牌吗?结果咋招,花了钱,费了半天劲都没套到,若是那公子能套到,那小贩问他时,他干嘛不套,人又不傻?!”
“肯定是他,绝对没错,就是他,我亲眼看见的,那还有假,他那模样,长得……”路人甲急于想证实他并没有夸夸其谈,并未说谎,只是此时。
“你肯定是看错了。你瞧。”路人丙使劲地扯了扯路人甲的袖口,要路人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
“哈?”路人丁转头最快,他一眼就瞧见了,手抚着着折扇的公子,那公子的折扇上正坠着一块与竹圈套物的奖品一模一样的白翠腰牌,只是这公子似是没把腰牌当腰佩,而是当成了墨宝折扇的吊坠:“那公子手里把玩的不正是白翠腰牌吗?”
“可不。”路人甲顿时瞪傻了双眼,抬起手使劲地揉了揉,确定他没有看走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准是夜里昏暗,你看走眼了呗!”路人乙丙丁同时发难,皆是没好气的数落起路人甲的不是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可能?!我真是亲眼看见,亲眼看见是与那姑娘一起去的公子套到那块白翠腰牌的,怎么一下竟是换了个人。”路人甲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他此时此刻的亲眼所见。“你们相信我,真是那位公子,不是……”
“行,行,你说的对,我们相信你,是那位公子,是那位公子套到白翠腰牌的。”路人乙生怕路人甲太过纠结此事而生出魔怔来:“反正又不是咱们得的,走吧,别太专注于别人的事了,走,喝酒去!”
路人乙一扯路人甲的胳膊,硬拖着路人甲转移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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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你拖着我跑什么?水呢,水买回来了?”本就口渴,再被柳青城拖着狂奔了几条街后,艾亚亚此刻觉得她的嗓子都快干燥得要冒烟了。
喏!柳青城如同变戏法般地一摊手掌。从伸手拎出一只碧翠的竹筒来。
“嘿嘿!”艾亚亚心满意足地一笑,结果竹筒,咕哒哒地猛灌了三四口,这才算解了口渴。
“亚亚,送你!”就在艾亚亚解了口渴后,柳青城竟是又递上攥成拳头的手来,摊开手掌,男人的手中竟是躺着一个了不得的物件。
艾亚亚倏地一下瞠大了凤眸:“怎么是你?”艾亚亚做梦也没想到柳青城说是要送她的东西,竟是竹圈套物的小摊上得来的白翠腰佩。
“你不说难套吗?又去这花冤枉钱干嘛?!”虽是责备,可艾亚亚还是欣喜地拾起那只白翠腰佩,在她绵软的掌心里把玩了七八遍。
“只用了一文。”柳青城又从坏里掏出两三样,套来的宝贝,一样样地递给小女人看。
喝!毛笔,香囊,竟还有只漂亮的头花,还有讨小孩子欢心的拨浪鼓。等等,这里是四件,再加上白翠腰佩,一共五件。
“五个竹圈,你套到五个?!”艾亚亚顿时茫茫然了。
“嗯。”柳青城重重地点点头,在小女人面前洋洋自得的他,好似急于邀功领赏的孩子般。
“一文钱得来五个,咱们是赚大发了。可那摊主岂不是惨死了。”艾亚亚真心的为那竹圈套物的地摊的摊主抹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不会,因为我把生钱之道告诉他了。”柳青城对着同情心泛滥的小女人轻轻一眨眼睛。
“什么生钱之道?”艾亚亚顿时好奇不已。
“青石板与土地的区别。青石板会弹开竹圈,土地则不会。”柳青城刚一道出原理,艾亚亚就当即了然般地频频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的竹圈明明套中还会被弹飞。”猛地,艾亚亚不快地一撇嘴角,小小声地嘟囔道:“真是诡计多端,明明是个古人,懂得却比我个千年后的来客还多。”
“嗯?”柳青城没听清小女人的小声嘟囔,便歪着头,细作打听。
“没,没啦。”艾亚亚猛摆小手,示意她没说什么,突然,艾亚亚踮起脚尖,似是从街巷的人潮中,寻觅见什么似的,抬起小手,要柳青城去看:“青城,你看那是什么?”
柳青城刚一转头,啾的一下,俊逸的脸颊上便被小女人浅浅地印了记香吻。再然后,女子的轻声细语,宛如清风拂面而至:“青城,谢谢!”
柳青城面若桃红,匆忙中迅速垂下头去,一双大手,此刻也不知该摆在身侧的哪里好了。
“其实,青城。”艾亚亚说着,顺手执起男子不知该往哪里摆的大手,抬起攥着白翠腰佩的小手,将男人的手掌摊开,再吧白翠腰佩送进他温暖的掌心中:“这是我想套来送你的,可我没那手段。不过,你该是不会介意我借花献佛吧?”
艾亚亚之所以一开始想套白翠腰佩是因为,她想把套来的白翠腰佩送给柳青城,他们两人成亲到现在,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件定情信物呢,这白翠腰佩,她看着就喜欢,更是觉得这东西跟她的青城相称,所以他便想着,把这个腰佩弄来,送给柳青城做定亲信物,结果偏偏她没有那个手段。
“我们成亲到现在了,连个定情的信物都没有,这腰佩是你套来的,你把它送给我,现在我再把它转送给你,它便是你我的见证,你柳青城的这一辈子我就拿这块腰佩订下了,从今天开始,直到生老病死的那一刻的来临,你这一辈子都是属于我艾亚亚一人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一辈子都不得反悔!”
“好霸道!”柳青城轻扬唇角,其实他知道,他早就知道,从他买下她,娶她圆房的那刻开始,她便已是吃定他,赖定他了,此生此世,他是在劫难逃。而她呢?!
“对了,青城,我问你件事,你要老实答我知道吗?”霸道的宣布完归属权,艾亚亚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使来,这件,她决不允许,眼前的男人轻易的蒙混过去。
还有事?!柳青城敛起视线,浅浅地扫过小女人巴掌大的小脸,猛的他似是一下便读出艾亚亚的心思般。
阻断女子的询问,不给她任何的机会,柳青城再度牵起小女人的小手,又一次地狂奔了起来!
“青城,你要带我去哪啊?”艾亚亚又一次被男人拽着跑,此刻的她真是跑得快要脚软,更是快要晕头转向了。想问的问题,丢在一旁,只能被男人牵着手跑。
终于在一家大红灯笼高悬的铺子前,柳青城停下了脚步。
“青城,你带我来这干嘛?”艾亚亚更加的糊涂了,青城带她首饰铺子干嘛?莫不是想带她来首饰?!
柳青城也不多做解释,牵着小女人的手,便往首饰铺里走。
首饰铺的掌柜本是正了无生趣地坐在柜后点账呢,忽见这么晚竟是还有客人登门,便立刻扬起寒暄的笑容应了上去。
“两位客人,想看点什么啊?”
“掌柜的,我们只是随便看看。您忙您的。”古代的首饰铺不像现代,首饰都没有明码标价,可艾亚亚打量过那质地上乘,做工精致的一件件的首饰后,她的整张脸则是越来越暗,件件看着都是价格不菲的奢侈品,青城带她来这,怕是想给她选首饰的,可他们哪里买得起啊!
“青城,走吧,这里的实在是太贵了!”艾亚亚扯了扯柳青城的衣角,小小声地跟男人商讨道。这里哪是他们这等粗布粗衣的人该来的地方,而且,就说艾亚亚,现在兜里的银子,能够买一件价格稍低的,她也舍不得把钱花在这样的奢侈品上。
与艾亚亚的着急落跑不同,柳青城倒是显得颇为落落大气。
柳青城俯身,在檀香木做成的首饰柜前,细细地打量,他一件件地打量,好似要把每样首饰的模样都刻入脑海般的仔细。
终于,柳青城的打量停在一样玉簪上。
首饰铺的掌柜一看就是个会做生意的好手。赶紧搭话:“公子是看上这件玉簪了吧?公子真是好眼力呢,别看玉簪的玉石质地只能算是中上品,可这雕工绝对是巧匠所为堪称极品。”
果然,柳青城就是中意了这只玉簪,他好似是有心要买给与他同来的小女人般。
“我取出来,与公子看看?”掌柜的说着,便将玉簪取了出来,呈在手里小心翼翼地递给柳青城把看。
“公子可以看看这雕工绝对精湛,乃是巧匠所造。”掌柜的口若悬河地夸赞着这玉簪的做工之精美。
“这玉簪多少钱?”听这首饰铺掌柜的话,艾亚亚便知,这玉簪准是价格不菲。
“不贵!”首饰铺掌柜用慧眼将想要买下玉簪的柳青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个遍,狡黠的一笑,开口道:“若是公子诚心想要,我就算便宜些,这玉簪五十两的银子卖给公子就好了。”
“什么?!”艾亚亚听完,眼珠子差点没突出来砸地上:“五十两!”要知道她收回来的八亩种了庄稼的地才花了二十三两。这么区区的一支玉簪就要她五十两,这首饰铺的掌柜分明就是看他们诚心想买,所以故意讹他们啊!
“姑娘。五十两,当真不贵了。您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这玉器,在咱们临川县,只有我们洪图一家卖,价格也是相当公道。这样的一件玉器,在京中的店里,卖价至少要比现在我说给姑娘的翻两番,姑娘……”
“好是好,可我们买不起!”艾亚亚伸出手去,一把扯住正在专注打量玉器的柳青城的胳膊。
“姑娘,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洪图故意想讹您似的,我们这卖的真是良心价了。您去哪也找不到我们这么便宜的。”艾亚亚觉得委屈,首饰铺的掌柜还觉得他委屈呢。
扯着这姑娘来的男子进门一句话不说,就在那走马观花的打量来打量去,几乎将他店里的首饰看了一溜够,结果他好心的没嫌他们粗布粗衣,对他们一视同仁,可他们呢,不买也就算了,竟还觉得他讹他们银子,故意叫高价,他至于吗?!
“青城,走啦。不看了!”艾亚亚实在搞不懂,青城该是知道他们是买不起这样的奢侈品的,为何却还要固执的拉她进了这家店铺,难不成青城只是想要故意在人前出糗吗?!
对于小女人的话,柳青城重重地点头应下,将暂借来看的玉簪归还给首饰铺的掌柜,柳青城冲着首饰铺的掌柜重重地一弯腰,好似是在道谢般。
挽起小女人的手,柳青城带着艾亚亚离开了洪图首饰铺。
“掌柜的,这事可真是怪了。”伙计在一旁,从头看到尾。因为掌柜的不让他插嘴,所以他才没敢吭声,直到柳青城与艾亚亚走后,伙计才开口道。
“谁说不是啊,那公子看着模样不差,倒像是个买首饰的人,可那姑娘……”首饰铺的掌柜的边轻叹边摇摇,正准备把取出来的玉簪放回柜上,正赶上首饰铺里又来了人。
“公子,您来了?”首饰铺的掌柜的还觉得好奇呢,他家公子,早些时候不是才查了账,回府吗?怎么这天色暗了竟是又来了。
“乔掌柜,咱们铺里可曾有位年纪差不多二十来岁,穿着粗布裙的姑娘来过?”替洪君轩答话的是洪五。
今日,又是他给他家公子出了个馊主意,本来他跟公子先是去了洪家的绸缎庄守着,可从上午守到晌午,都没见到艾亚亚,所以洪五就接着给洪君轩提醒,洪五以为艾亚亚打听酒楼,是为了上酒楼用饭的,心想着,晌午艾亚亚准会吃饭啊,谁知,他跟公子在洪家的酒楼里从早上等到晚上,竟是又没守到艾亚亚的人。
于是他们这才匆忙赶来洪家开在花灯庙会的首饰铺。
“早些时候是来过几位客人。”掌柜的细细回想道。
洪君轩听闻乔掌柜的话,狠狠地两记白眼直钉在洪五身上。
洪五当即吓得脸都惨白了,若是那几位客人是艾掌柜,他怕非被他家少爷给活撕了不可。
“可没有二十来岁的姑娘,都是几位咱们铺里常来的主顾。”乔掌柜的话,让洪五瞬间长舒出一口气,他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掌柜的。二十来岁的姑娘,刚刚那位姑娘不就是二十来岁吗?”一听公子要找的是位二十来岁的姑娘,伙计便猛地忆起刚刚来他们铺子的那位声称是穷人没钱的姑娘来。那姑娘身上穿着也是粗布衣。正好跟公子要寻的人也对得上。
“是吗?!”洪君轩猛走两步。他似是隐隐地察觉出了什么般。很显然他是想打探的更细一些。
“是,那姑娘身边还有位很是俊美的公子。不过,那位姑娘真不像是来买首饰的,那姑娘对咱们铺里的首饰看都不看一眼,倒是那位公子,倒是看得挺细!”
“长得俊美?!”这一句,让洪五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该不会是柳相公吧?!
“可曾听见他们彼此的称呼了?比如那姑娘唤那公子什么?那公子又唤那位姑娘什么?”洪君轩打听的更细了些。
“那公子一直没开过口。倒是那位姑娘,倒是唤过那位公子,好像唤得是青,青城。”伙计非但记性好,耳力也甚好。
“公,公子……”洪五的表情扭曲,好似要哭嚎般。
“回去再予你算账。”洪君轩冷冷的一声。“他们看上的首饰呢?取来给我!”
洪君轩伸手讨时,正好乔掌柜还没把玉簪放进去呢,乔掌柜一伸手忙把准备收起的玉簪递给了自家的公子。
只是公子,要人家相中的玉簪干嘛?这玉簪也不便宜呢?!难不成公子是拿去送人的!那不用问了,公子要送的多半就是那位姑娘了!
“乔掌柜若是那位公子和姑娘再折来,乔掌柜你无论如何,一定要他们留住,切记切记,不然洪图的掌柜就要换人做了。”洪五临出门前赶紧叮嘱乔掌柜,避免乔掌柜不自知的步了他的悲惨后尘。
“往哪个方向去了?”洪君轩狠剜了办砸了事情,却还多嘴多舌的洪五一眼。朝着洪图铺里的人打探艾亚亚的去向。
“向东,刚走不大会儿。”掌柜的忙道。
“公子,我把铺子里的伙计叫出来帮着公子一起寻人吧,这花灯会人实在太多,有人帮着,寻起来快!”乔掌柜忙着把铺里的伙计都召集了出来,让洪君轩简单地布置了一下,便开始忙着在花灯会寻起艾亚亚来。
“柳相公,艾掌柜……”洪五扯着脖子,带着头地唤着。这样找起来快,既然知道要寻的人在花灯庙会,那就好找多了。
可在人流攒动的花灯庙会寻人,依旧如同大海捞针般的困难。洪君轩带来的众人,就好似无头苍蝇般,东一头西一头的到处撞。
“青城?你带我去首饰铺干嘛?咱们又买不起。”艾亚亚料定,柳青城出门时,女乃女乃肯定给了他一些的银两,可这些银两,与她身上的加在一起,怕是依旧不够买件那样的玉器首饰的。
“学学手艺。”柳青城弯起唇角,覆在小女儿耳畔轻轻答道。
“学手艺?咱家又没玉石。”艾亚亚闷闷的一撅嘴角,那天她本以为她跟青城捞回来的河蚌里能掏出珍珠来了,结果,撬开一个又一个,除了蚌肉又见蚌肉,珍珠一颗没见。
“秘密!”柳青城神神秘秘地一侧头冲着小女人扬起盈盈一记浅笑。
“你的秘密太多了,青城。”艾亚亚不快地直跺脚,早前她想问的问题被他打断了,现在她打算重问:“快点告诉我,你在荷花灯上究竟写了怎样的心愿?”
小女人的眸光敛成危险的两道寒光,直钉向柳青城俊美的容颜,这个男人实在太狡猾了,他的秘密会不会太多了,不行,她必须得给他一一撅出来,她要他在她的面前要白得像张纸般。
柳青城十分无辜地使劲地着头,压低了声音,他再度轻轻地在她耳畔吐纳:“你不是去找灯谜掌柜打听过了?”
“哈!你早就知道?!”不提还好,一提艾亚亚的整张脸都气得憋成了酱紫色。哼,她就知道他没这么简单,先是买下她时的一针之恩,再是卖草莓时,他的出谋献策,再来是庙会上空手白套来的白翠腰佩。
“嗯。”柳青城坦荡荡地点点头,他确实早就知道了,她的那点伎俩太过简单,唬唬别人还行,想唬他太难了。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被人贩子拐了,也就他身边的这个笨蛋小女人才能想出那么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逃跑招数来。
随便抱着个路人甲的大腿不松手,差点被人贩子当场给踹得一命归西,要不是正赶上他去买病牛,更是心肠软的施予援手,怕是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那时的柳青城真不知道该夸艾亚亚究竟是聪明,还是蠢笨,很多时候她明明都是自身难保了,却还想着要拉扯他与别人一把。
试问这世上,谁人不是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可独独她却不同,独独她在乎他比在乎自己更多,所以唯有她,只有她,才能让他抛弃了遮掩的假面具,以真心换真心。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灯谜掌柜告诉我的是什么了?”一直以来,艾亚亚都觉得她好似轻视了身侧的男人,这个男人除了腼腆,害羞些,其余的各个方面好似都异于常人。
头脑好,能想常人所不及得想到的方面,而体力好似也异常的好,他跑半天就没见怎么喘过,可看看她,跑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像条狗了。
这句话,把柳青城问得一愣,他十分无辜地望着身侧的小女人,难道灯谜掌柜的没有告诉她答案吗?
“你一定知道,又装不知道是不是?可恶!”艾亚亚真是被气恼了。
什么?!柳青城的视线橙亮,他的神色似是真不知道,看不出是个说谎的样子。
柳青城的视线递来询问的意思,那意思好像是在问艾亚亚:难不成灯谜掌柜真的没有告诉她?
“很好!”艾亚亚重重地吸气,沉沉地舒气,下一刻,她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灯谜掌柜说是说了,可他说的是我的心愿!”
当艾亚亚面对灯谜掌柜告诉她的这个答案时,她真是感到欲哭无泪至极了。
“噗——”柳青城的表情从绷紧到松弛,最终再到弯着腰,捧月复笑到根本直不起腰来。
“好啦,好啦,我知道很好笑。我知道。可,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开怀嘛。弄得人家都……”柳青城的捧月复笑颜,引来周遭人的侧目。
“走啦!”艾亚亚猛地牵起男人的手,身侧的男人是她的,那倾城倾世的笑容也是她的,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才不要跟任何人分享呢。
只是——“柳相公,艾掌柜……”
“青城,听!”艾亚亚竖起耳朵来:“是不是有人在喊我们?”她隐隐约约地好似听见纷杂的人群中,有人在低唤。唤的好似是她跟身侧的男人。
柳青城眉头拧紧,很显然,他也耳尖地听见寻人般的呼喊。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洪五。
洪五为什么找他们,所以找他们的绝不会是洪五,而是洪君轩的意思,不用细想,柳青城也能猜到,真正要找他们的人是谁了,而洪君轩要找的人一定不会是他柳青城。
‘去那边?’柳青城抬起手,给小女人指向了界河附近的一条人流略显得稀少的窄巷。
“好是好,可青城,你听好像是有人在喊我们,而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艾亚亚手指向与柳青城‘说’要去的方向,相反的一边。
她隐隐约约听见声音传来的位置是那个方向,找她的话,该是不应该啊,也许是求医问诊的来找青城的。若是病人的话,耽搁了恐怕不好!
柳青城使劲地对小女人摇摇头,硬拖着艾亚亚的手,往他决定的那个方向扯去。
“可青城,若是病患的话……”虽是被柳青城拖着走,可艾亚亚还是不放心的一步两三次的回头。
眼看着在柳青城的带领下,艾亚亚后脚就要跟柳青城没入窄巷中了。
“柳……”
轰——的一声震天响,天空炸开一朵绚烂的嫣红。
“哇!真美!”艾亚亚惊恐间猛地抬起头去,视线直望向天空绽放的绚烂烟火。
艾亚亚此时才知道,她的青城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因为这里是观赏烟火的最佳位置。
“真的好美!姹紫嫣红的一片!两片,三片……”
轰——炮竹声再次响起。炮竹声响过后,清晰入耳的是洪五等人的呼喊,可柳青城哪里会让洪君轩扰了他跟小女人的雅兴。
柳青城抬起手,用手紧紧掩住小女人的耳朵。帮她阻住整耳欲聋的炮竹声响的同时,还帮她赶走了洪五等人的呼喊之声。
只是,焰火开过后,地上窜动的人流便被焰火的光芒耀亮大片,正巧艾亚亚收回视线,洪君轩带人从暗巷前一闪而过。
“咦?那人好像洪公子?那……”艾亚亚觉得诧异,迈步想要去追赶得时候,忽的别一堵温暖的怀抱紧紧簇拥。
“青城,我好像看见洪公子了!”仰起头,艾亚亚想要跟柳青城说予她发现的一幕。忽的撞见,男人愈发欺近的容颜。
“青……唔……”想说的话被封在嘴中,支支吾吾地哪里还能继续往下。微启的红唇被男人迎来的薄唇堵了个正着。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他会如此的主动,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他竟会献来一吻,货真价实的一吻,不掺半点的虚假,不掺半点的水分。
艾亚亚从没觉得她像此刻这般的幸福过,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认凭心中的愉悦敲击着心岸,一波狂卷起一波,一浪盖过一浪。
她只得无力的瘫软在男人结实的臂弯中,脑中徒留大片的空白,静静地闭上眼睛,享受着满是温存的一吻。
而沉浸在幸福之中的艾亚亚,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她眼前的男人,就在此时得意般地轻扬起唇角,享受一吻带来的愉悦心情的同时,柳青城心中更是在暗道:“洪公子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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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怎么办?咱们几乎翻遍了庙会的每一个角落。就算没找见艾掌柜人,这样唤,艾掌柜若是听见肯定也会寻来的。”可现在,依旧是连半个不见人影都没见到。“公子您说会不会是艾掌柜已经逛完庙会回去了?”洪五小心翼翼地询问起身后洪君轩的意思。
“你这是在问我?!”洪君轩的脸阴沉的好似暗无星辰的苍穹般,按乔掌柜所说,他们要寻的人肯定是在游花灯庙会,可如今找了一圈了,喊得嗓子都干哑了,竟是连个人影都没见。
洪君轩不由地捏紧了拳头。忽的手中膈得一疼,他猛才想起,手里还攥着从洪图首饰铺给艾亚亚讨来的玉簪呢。
“要不,公子,咱们再回钱记等等看?”洪五再提良策。
洪君轩眉梢拧紧。
“也许艾掌柜游完花灯庙会,会回钱记药铺也说不定!”洪五生怕洪君轩迁怒,只得小心翼翼地再道:“而且,公子不是让府里人把冯家的来信送到钱记药铺吗?”
哎,这事要说起来,还不是跟冯家千金大小姐有关系,要是艾掌柜长得不像冯家大小姐,那怕是也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来。只是依现在的情形看,艾掌柜究竟是不是冯家大小姐,好像并不再重要了。
完蛋,这事好像要毁!洪五突然觉得他这心里毛毛燥燥,总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现在洪五的心里不觉得突生了两种矛盾的情绪来,按理说他家公子该去钱记药铺一趟,毕竟冯家的消息会送到钱记,他家公子该去听信。可洪五却又觉得他家公子也不该去钱记药铺,因为他认为他家公子去钱记药铺的理由好像并不单是为了听冯家的回信,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去等艾掌柜才是真吧。
毕竟冯家的来信也不是很急,都错过了五年之久,难道他家公子早不急晚不急,真的急在这一时吗?就算晚些时候回府里听消息也是一样。现在,就看他家公子怎么决定了!
这个决定看似简单,其实并不简单!究竟是冯家小姐,还是艾掌柜呢?
“回府。毕竟出来了一天,跑也跑累了。冯家那边的消息不急。今天未必会到。”洪君轩将攥在手中的玉簪,暗暗收紧,最终抬起手,隐隐地揣入怀中。迈步率先往前走。
“公子?”刚听见洪君轩的话时,洪五甚至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可看见从洪图喊来的伙计纷纷开始跟他与公子告别,他才知道,他没有幻听,他家公子是真的决定要打道回府了:“好嘞,回府喽!”
洪五自是乐得连窜带蹦的赶紧跟了上去。
“洪五,你说柳相公跟艾掌柜究竟是什么关系?”本是在前面走着的洪君轩没有回头,却是冲着洪五询问道。
不知为何,洪君轩觉得艾亚亚与柳青城的关系,似乎并不像艾亚亚所说的那么简单,他们并不像纯粹的互相爱慕的模样。与其说是相互爱慕,不如说他们的关系似是有极深的羁绊,那种无法让人跻身其中的羁绊。
“公子,洪五说句您可能不爱听的话。”洪五细蹍着步子,追上了洪君轩的脚程。
“嗯,你说吧。”
“若洪五没听见艾掌柜说出早前的那番话,洪五会认为艾掌柜跟柳相公是夫妻。”若不是早前听见艾亚亚亲口承认是她爱慕柳青城在先,洪五真的会以为艾亚亚和柳青城这二人是夫妻。
“胡说!艾掌柜跟柳相公哪里像夫妻了?夫妻哪有那么生疏的?再说了,若真是夫妻的话,艾掌柜被聂天明那般的欺辱,哪个男人能忍得住?”其实洪五所言,洪君轩并非全不认同。可他总觉得哪里有那么一丝丝的解释不同。
“洪五跟公子想得一样,也是觉得这点十分奇怪,若是柳相公真是艾掌柜的相公,那柳相公怕是早就第一个冲出来替艾掌柜的出头,又岂能再钱记那般的坐得住还替人医病。”洪五想不透的恰恰也正是这一点。
“不过,公子,您可曾想过其实还有一种说法,若是如此,那么柳相公的所作所为便能解释得通了。”虽然洪五不想打碎他家公子的美梦,可他却不得不把所有的可能全部想到,并且一一都说给洪君轩听,不管洪君轩能否接受,他这也全是为了他家公子好。
世上有两种伤,挨了最难医。一种是心伤,另一种便是情伤了。洪五不想让看洪君轩被情所伤,为情所困。
听完洪五的忠告,洪君轩沉默不做声,洪五了然,公子的意思是要他往下说。于是,洪五便轻轻地开口,如实道:
“还一种说法,那就是柳相公十分信赖艾掌柜,在柳相公的眼里,世间的一切难事在艾掌柜的面前都算不得是难事。”
“这?怎么可能?!”洪君轩猛地停驻脚步,这样的信赖,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建立,有些夫妻哪怕相依相守几十年也不可能达成这般的信赖,这不单是信赖的问题,而是夫妻之间的坚守,夫妻之间的默契。
“是。”洪五点点头:“不单公子不信,洪五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洪五曾听家父说过:这世间的缘分是早就注定的,有缘分看似牢不可摧,可却抵不过岁月的长河,渐渐的便被消磨殆尽了。而有些的缘分看似浅薄,原本不可能相识的两人,却可以轻易的相识,能够在岁月的长河里,相守相依绵延永存!”
啪——洪五的脑袋上挨了一记清脆的爆栗:“这些都是洪利教你的?还是你偷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上,东拼西凑的瞎记来的?”
洪五挨了打了扁着嘴:“公子,真是我爹说的。您又打我!不信您问我爹去。”洪五生怕洪君轩不信。嚷嚷着可以找他爹一证清白。
“那……”洪君轩缓缓的仰起头,繁星点点地苍穹映入他的眼帘:“洪五你说我与她算是哪种缘分?”
“啊?!”洪君轩的话里只用一个‘她’来做代替,洪五甚至不知,他家公子问的‘她’究竟是哪一个?会是冯家小姐吗?可若是冯家小姐,为何他家公子不直问,非要用‘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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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亚亚与冯家小姐之中洪君轩究竟会选择哪一个呢?青城又为什么买不起贵的首饰却一直赖在首饰铺不肯走呢?!答案将在接下来的故事中一一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