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还是极听话的,准备的晚膳确实可圈可点,道道美味,古人料少食淡,自小爱吃的云澜本来没对此报多大希望,不想却吃了这西璃京城第一酒楼的饭菜后才知,惊为天人。
用完餐,她开始处理伤口,身上大大小小伤口不少,但因为都是木棍所伤,所以都是皮外伤,对于前世习惯了枪林弹雨的她来说,还都是小case,而且,令她较为惊奇的是,既然被称为废物,那么这云澜的身板,应该很虚弱才对,只是在包扎时,除了感觉皮肤肌理肉痛之感,云澜并无察觉到任何不适,可见,这幅古代云澜的身体,还是素质不错,承受能力较强的。
处理完皮外伤,她正欲披上外衣,却是在起身去拿衣之时,因为拉动,猛然,后背传来了剧烈的扯痛。
这种痛连肉带骨,深入骨髓,伤口大小虽在半指以内,但那种痛直奔心房,很明显,这是有人将利害的凶器,刺入了她的背部,并且,刺的很深,欲取其命,直奔心脏。
云澜走到桌前,侧身扭头,望向了她背后的那块铜镜——
果然,背脊上端,心脏正对之处,一道明显的淤血剑痕,狰狞可怕的匍匐在她白希的背脊上。
依照结痂和化脓泡水的程度来看,这是她落水浸猪笼前所受的伤没错。
这人,想要致她于死命。
不然,伤口也不会刺的恰如其份,以最小的范围,造成最大的伤害。她想,如果不是这剑身过短,难及心脏的话,这一剑之后,云澜,必然早死在水中。
云家三小姐,只是传说中的废物,只是有那不得已的婚约,也是难成气候,无伤大雅。
那么,到底是谁,那么狠,明知她要被浸泡猪笼水中,被众人发指,还要提前刺上背后一剑,要她性命?
眼神冷了冷,云澜不动声色,做了简单包扎,起身,便开始环视四周。
这里,是云澜被云府二老爷抓走游行的最后一站,也是她一直躲藏未出的地方。
游行之中,众人围观,凶手不可能下手,而浸泡猪笼之后便入水,更没有机会。
那么,也就是说,当日欲致她于死地的凶手,行刺之地,和留下线索的地方,就是这里!
云澜环视四周,眼睛快速油走,很快,她的目光,定睛于**头下方那一块的木柱上——
那里,有一道剑痕。
极不明显。
但依她对军火和兵刃的熟悉程度来说,那剑,正是刺入自己背后的短剑。
她走过去,蹲,探目寻找。
**下一些隐藏的白色碎片,落入了她的眼中,拾起来,云澜发现那是破碎的纸张。
拼起来中间有裂痕,应是被人以断剑插身带入,用来送信,而撕碎的手法很毫无章法,极其粗暴,能看出是被人强行撕碎的。
或者是被她,前生的云澜,也或者,是被另一个人,刺杀云澜的那位凶手。
云澜把碎纸拿起,拼凑起来,虽不完全,却看到了一行字———
城南清寺,来见我。
字迹行云流水,笔锋有力,却勾转特殊,能看出此人清高与孤傲的气质与品性。
简短七字,下注一行时辰日期。
云澜仔细辨认——
正是今晚。
动作一顿,云澜将纸条收在了手中,微微一握,眼角高深莫测——
退婚,刺杀,游行,相约。
看来一切,并不简单……
而云澜,也绝非只是单纯传说中的废物。
嘴角一勾,她唇边多了几分冷意。
也许,今晚她的赴约,会让这扑朔迷离的一切,变的……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