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就至。
这*,是月圆之夜,也是魔灵族的祭祀夜。
这*,月如红月,形如圆盘,如当年她闯入烈山后,第一次的血祭相同,诡异的奏乐,狂欢的尖叫,嗜血的疯狂,连天空的月,都被染成了血红之色——
烈山角落一处,摆设着高鼎,燃香,符咒,木榻,以及一些尖锐细小的木质武器。
这*,是天良公子将要被送回天灵族的*,所以天灵族内,设宴洗尘,为此接风。
锦瑟躺在木榻上,望了眼高鼎,朝魔坷问,“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待会儿,我需要做什么,你又需要做什么?”
“做我该做之事。”他答的简略,目光温柔,“而你,只需沉睡就是。”
“睡一觉就可以了么?”锦瑟疑惑,却照做,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听他吩咐,听他安排。
一包迷.药递在面前,是为了让她睡的更安稳。
锦瑟吞食之前,盯着他低问,“不会,有危险吧?”
“你担忧我?”他笑问。
“不,我是担忧我自己。”锦瑟面冷而答,这些年,还是习惯对他颜色冷淡。
魔坷似已习惯,没有多答,在那方祭祀之处,血色高扬时,抬手,吩咐,开始着手,换血灵之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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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血意满满,锦瑟才刚沉睡,众魔灵便见天空一角,无数天灵众族积聚,不由分说,射箭而下,开启集攻!
魔灵应战。
此战,虽不至伤亡根本,但全部后退,魔灵大败而归!
这夜,魔灵族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锦瑟醒来时,以为会有所改变,但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泛滥的白,刺目的光线,和飘忽温润的云彩!
这是……云海!
她惊讶,喜悦,叹息,油走,以为在做梦,直到,在云石上,碰到曾经多年前相遇寻找的月老,才知道,当夜,天良带兵而攻,发生大战,魔灵大败,自己,被他带回云海了。
“他……”她出语,下意识就想问魔坷,却又觉不妥,最后摇了摇头,心想,从来都是强迫,他如何,又与她何干呢?况且,这里,不是她一心想归,一心想回的天灵云海吗?
“天良哥,怎么样了?”斟酌片刻,她发问。
“丫头还是心在天良公子身上啊!”月老一笑,叹息道,“磨磨合合,经转八年,你们这一劫,终于渡了,现在,天良公子,正在准备你与她多年前未续的婚约,筹婚,准备娶你呢。”
锦瑟一怔,未见惊喜,也未见讶异,而是看了眼那云海下方,望着他,怔怔的问,“这劫,过了?”
“你与那魔坷红线已断,他强迫你改变天灵族血缘也已失败。从此,你之命,只和天良公子相关了。”月老呵呵的笑,“天良公子再过两年,就要继位长老了,锦瑟,就等着安稳做你的长老夫人吧。”
长老夫人……
几人之下,万人之上,天灵族至高无上的权威。
为什么,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兴奋?
而且,为什么对于月老爷爷所言魔坷的话,她,一点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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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因为戒严,谁都不许擅出天灵。
锦瑟送走了月老,便直接奔向了天灵的长老公子府。
一见天良,她便追问,“他可有事?”
正在着装,准备吩咐人为她送嫁衣的天良笑容一僵,看着她,无声失落而笑,“八年才归,为你备婚,现在,一见我,你就问别的男人?”
“天良哥,我知道,你恨他,但这八年,他虽囚你我,却从未对你恶行虐待,除了深居牢窟,并不曾做过什么过分之事……”
“不曾害我?将我关在牢房中八年,也就不曾害我?”天良冷笑,“现在,你已开始为他说话了?宁愿,为了一个多年来,吃尸肉,食鲜血的魔灵说话,来质问我了?”
“不,我只是……”是的,她现在是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要闯进来,为了魔坷,与天良辩驳呢?
从八年前到现在,天良哥,根本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啊……
“天良哥,我只是想说,因为,他是魔,所以,只要不杀戮,不残忍,不见血,就一定是虚弱而亡,杀戮和鲜血,那不是他所愿,那只是……他从出生就带有的生活习性,请你,不要如此说他……我此刻来,是想告诉你……谢谢你救我,对不起,现在,我想……离开云海了!”
不知何时,已习惯了牢房中对他的等待。
不知何时,已习惯了他身上的绒毛。
不知何时,已习惯了他奇怪的犀角。
不知何时,更是习惯了他在自己身体内的感觉,和拥抱自己的味道……
不知何时,她已经懂得,曾经他对自己所说,这个,是叫做情字吧,那时,她可能就已对他动了情!
不然,现在,她不会如此担忧,对回到他身边,如此迫切!
“回到他身边,让他继续囚禁你?还是强迫你?”天良冷笑,道,“你血缘改变失败,永远无法与他有后果,锦绣,放弃吧!今晚,便是你我大婚之日!他曾经,敢囚我,我便也敢决绝这一次!这一次,我绝不允许你去寻他,锦绣,休怪我无情!”
“不……天良哥,你放我,你放我去寻他……”
锦瑟后退,想逃离,不想,后方已有无数天灵族侍卫涌出,将她押解,关在了房中,勒言,今晚大婚如期举行,再次之前,绝不可出房间!
天良望着她,闭了闭眼,用从没有过的神色说,“对不起,锦绣,我尝够了失去的滋味,这一次,我真的不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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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再一次被囚禁起来!
这一次,是被天良。
云澜看到此,心中担忧,于是连忙在回忆幻境中,踩云踏雾,快速的飞向了那魔灵烈山地界。
魔灵烈山,已被设了封界,除了他们自己人,蚊虫都无法闯入。
云澜不存在于这个时代与世界,弯身一转,便闪入了魔灵区内——
她看到,无数魔灵手持兵器,排兵整队,蓄势待发,带头的,就是跟随魔坷的几个随身侍卫!
“亏我们皇子对她那么好!那女人,简直不识好歹!”
“就是,明知道血祭之日,我们魔灵族最放松,竟还与那天灵族长公子里应外合,招兵相打,以致我们大伤!”
“最可恨的是我们皇子,为了那女人,牺牲这么多,险些丧命也要为她转变血缘,变成魔灵生世在一起!可那女人呢,竟趁人之危,不识好歹,欺骗我们皇子,让天灵族来攻,重伤打害,还扭头就要和那天良大婚!”
“今夜,正是那女人的大婚喜日!”
“让他们见血!”
“亏得这次皇子终于看清这女人面目,我们即可反.攻,今夜一定要让他们天灵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群魔齐吼,义气大发,眸色中全部充满了血色的气怒!
眼见着,就要朝天灵族冲去了——
云澜一惊,连跑到魔坷的寝居去望——
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
盔甲武器已去!
魔坷已带兵前攻!
而寝居中,除了满屋的怨闷与酒气,竟还布满了只属于魔灵的鲜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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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灵离开烈山,开始起攻!
云澜紧赶快赶,终于赶到了天灵族中关押锦瑟的寝房里——
这里,四面戒备,守卫森严,天良又封了几层练气结界,将她挡住,才是放心离去,这整个屋内,莫说蚊虫,恐怕连灰尘都难飘入。
也不知为何,云澜几次想闯,也无法闯入房内,只好待在门前侧耳倾听。
房内,好像有人,应是获得准许的才能入的一女子。
“兽灵姐姐,我该怎么办?”锦瑟的声音有哭腔,“我不知道这些天都发生什么?我不知道天良怎么也变成这样,我不知道……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她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初次被囚的懦弱。
“这次,天灵与魔灵一战,魔灵败,天灵胜,魔灵元气大伤,我听闻你被接回,准备今夜大婚时,便察觉有些不对劲,便前来看你。”屋内,那位被称为兽灵姐姐的声音,很模糊,更奇怪的是,云澜听不清她的音色,却能听清她的字句,“果然,是有所蹊跷。”
“兽灵姐姐,我知道,此刻,谁也帮不了我,就像你从前告诉我的,人在某些时刻,必须做出选择,才会对所有人不造成伤害!都怪我!都怪我一直犹豫迟疑,才酿成了现在的后果,兽灵姐姐,全怪我,没听你的话……”
锦瑟啜泣了起来,那位兽灵姐姐出声安慰之后,便又道,“这是你命中注定之事,别人帮不了你,我更不能……我这里,有一救命之物,便是赠予你罢。你拿着它,守好它。若是心愿未了,来声,可凭此物可找到我,因为它带我练气之息,无论生老病死,来世转生,都能可寻。而我,若遇见你,能帮,则会帮,能寻,也会帮你寻!”
“谢谢兽灵姐姐!我懂了……”锦瑟低语,接受了她的赠馈,点点头,便是道谢。
这时,门前出现侍卫,敲门说送嫁衣来换,准备大婚了。
那被唤作兽灵姐姐的女子,便走了出来!
云澜就站在她侧边,几乎可算与她迎面,可是,很奇怪,她根本看不清那位叫做兽灵姐姐的脸庞……
然后,她看到侧方仿佛光芒一闪,那位兽灵姐姐便快速闪身,也遁入了那团光芒。
云澜看不清光芒里的东西,隐隐约约,能听到两道声色模糊却语句清晰的对话。
“怎么把该赠予我的东西,送给了别人?”这是男声,温润和朗,模糊也好听,“若是如此,下一世,我该如何寻你?”
“救人一命,胜造七世浮屠!”女子的语句飒爽而随意,“这辈子你缠着就够了,下一辈子我可不想见你。”
“没有它,本君也能找到你。”
“这可难说……”
“难道,你已认清自己普通的特性了?”
“你……给我闭嘴!谁说老子普通,你才普通了!全家普通……”
随着斗嘴与呛声,光团远去,至今模糊。
云澜一知半解,皱眉,摇了摇头,再转过脸,看到,锦瑟已被换了一身嫁衣,由侍卫押解着,带着朝天灵大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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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大殿,喜气洋洋,灯笼高挂,奏乐欢扬!
天灵族成亲的仪式与人族大同小异,拜堂,成亲,步入洞房!
天良的面上并没有喜意,却带着一股急厉之气,在宣布洞房时,他就将锦瑟一把抱了起来,行开练气,朝那洞房之处奔去——
属于他的人,早该属于他的东西,却一早被人掳走,并整整,掳了八年!八年!
每天牢房中的动静他听的一清二楚,每天那里发生着什么他都完全知晓,他愤恨,竭怒,以为至少到最后,她会与自己同一战线,她会一直忠心不渝等待自己,可是,他错了,他看到自己抱起她时,她目光的失望,和闭眼的冷落……
锦绣,八年前他这么对你时,你是不是,也用这样的眼神对他?
如果,我像他一样,如此对你八年,那么,能不能挽回曾经属于我三年许过我一生的锦绣良缘?
“锦绣,有件事,我忘记对你说。”把她抱到洞房那一刻,天良忽道,“月圆那夜……”
天良说完,锦瑟一愣,发起了呆,怔然了许久,眼角才淌下了一行泪,她答,“好,答应你,天良哥,我永远,永远,陪在你身旁!”
此时,房外已响起了厮杀声!魔灵族已开始闯入,破坏,捣乱,高喊着交出叛徒,便直杀冲入房间——!
房间内,女子头饰微散,红衫滑落,酥肩半露,眉眼流媚。
带头闯入房间的,正是那一身黑衣,满面苍白的男人,望见眼前这一幕时,狂怒爆发,冲上前,不顾天良的阻挡,直接,将砍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对,没错,魔坷,我隐忍八年,谎话连篇,终于,骗到了你……把天良哥救了出来,终于……成功了……”洞房花烛红*shang,锦瑟分毫不见哭泣,反而是洋洋得意,“现在,难得我回了云海,可以和天良哥共结良缘,你却,还来捣乱,真是,不识抬举!”
魔坷脸色苍白,双目血红,大刀微横,又是逼近她几分,“你又骗我!”
“是的,就像八年前一样,我又骗你。”锦瑟笑,笑的妩媚,“怪只怪,八年前你囚我时,我骗你,你没有杀我;所以才让我又骗了你八年,这不能怪你,魔坷,是你笨,是你傻啊……!”
八年前的画面再度重演!
魔坷似乎看到当年锦瑟趴在天良身上哭诉害怕,以及望向自己时那满脸恐惧的模样……
是假的,还是假的!
他努力了八年,为她付出了八年,获得的全部,都是假的!
到头来,得不到,还是得不到,她的心,一直以来是那天良的,却还是他的,即使夜夜笙歌,即使每天疼爱,即使他百依百顺,即使他为了给她改变血缘,甚至牺牲了自己将近半生的寿命,即使现在此刻,他疯狂的闯进来,也不是为了质问和杀她,而是为了把最后一剂良药送给她,告诉她,改不改血缘,做不做选择,全在她,一切,都由她……
他只心中有她。
他可以慢慢等她。
一辈子,一生,下辈子,下生?即使托着自己这残破受伤,因为她改变血缘而失去太多的身体,而去等她……
可是,他得到的,是什么!
换来的,又是什么!
欺骗!欺骗!全是欺骗!八年八年,由头至尾,她从未开始,对她正眼一眼!
“杀了她!杀了她——!殿下!杀了她——!杀了她——!杀了这忘恩负义的女人!杀了这阴险狡诈的骗子——!”
后方,无数喽啰在嘶吼,在振威,在愤怒!
可谁也不知,没有人,比魔坷更知道,此刻手中拿着的这把刀,对他来说,有多沉,有多重!
“杀了我啊……”锦瑟抬头,朝他低低的道,像是嘲笑,面色却有一分古怪,“魔坷,动手啊,有本事,就像个男人一样,杀了我……”
魔坷双手紧攥,刀尖在她脖上,已划出了血痕!
“你看是,你还是舍不得杀我的,你看,你还是这么蠢,这么笨,这么甘心被……”
嘶——!
锦瑟一道话语未落,热血扬起!
群魔高呼,魔坷闭上了眼。
锦瑟脸色一白,倒在了地上,一旁正在对付其他魔灵的天良未想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连忙冲上,抱住淌血的锦瑟低喊,“锦绣,锦绣,你没事吧,锦绣!锦绣!你快醒醒!醒醒!来人——!来人——!叫族医来!叫族医来医锦绣!“
“没事,我没事的……天良哥……”锦瑟抬头,面色虚弱,朝他微笑而道,“我这么做,便是绝了他的心,我知道,他不会杀我的……”
“可他带走了你的一只手!”天良咬牙,愤怒!
“这对他来说,已是万难了……”锦瑟微笑,低低而问,“天良哥,我做到了,你说,月圆那夜,你向魔坷下了天灵古咒,这诅咒,只有你才能解的,他……没有抢走我,我也……没有走……那古咒,会解吧……你会……帮他解吧……我……不想他受伤害……真的……不想……”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天良望着她断了的臂,流淌的血,瞬间后悔了起来,痛楚了起来,“哪有什么古咒,哪有!我只是……为了让你死心,为了像他利用我要挟你一样,编造了古咒这一谎言,没有古咒,没有古咒的啊……”
八年前,她为了他,甘愿被囚,却爱上那个魔。
八年后,她却为了那个魔,甘愿行骗,即使可能会失去性命。
原来,她的心,在他那儿,一直在魔坷那儿!
“这样,我就放心了……”锦瑟倏笑,面色坦然,而在那个笑容划开之时,她的眼睛,嘴角,鼻孔,耳朵里,处处,都开始涌血,疯狂的涌血!
“锦绣!锦绣!你怎么了!”天良猛慌,抱住她道,“你怎么了!他对你怎么了!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只是砍去手臂的话,对天灵族来说,不可能导致七窍流血!不可能的啊!
“天良哥,那一次……见你……我说……你还年轻……会寻到……真正的良人……其实……我是认真的……真的……我……欠了你八年……如果……还有机会……我会……还你的……今天……我又……骗了他……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活着……就好……其他的……我……不奢求了……天良哥……我配不上你……”她断断续续,血涌而言,“我已经做完了所有想做的事……没有他……我也……活不下去了……”
“锦绣!锦绣!”
天良惊狂,再呼,定睛,竟看到锦瑟的浑身,开始疯狂长满了无数绒毛,而那白希皮肤下,流动的血脉,也成了乌黑之色!
她竟,在数个时辰前,就为那魔坷,自断经脉,服下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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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拿着他们攻袭而来的战利品的侍卫,忽然一惊,指着那手臂高喊,“天哪,皇子,您看,这只手臂,竟自发成魔了!”
“自发成魔?”
魔坷一怔,愣在了那里——
他低头一看,望见那由锦瑟肩头所砍下的手臂,终起作用,泛起乌黑,与此同时,无数尸毒之脉剧烈蔓延,瞬间便腐蚀了那手臂,将它一块块吞噬而空……
“三族之内,若其他族惹,不能经历帮助和快捷之道,而变成魔灵,那么自断经脉,经历翻转如死剧痛三个时辰,便有成为魔灵之族的可能性!而尸毒,一炷香就起毒,也只对我们魔灵有作用!奇怪,她为什么要几个时辰前先经历三族人都难忍的痛苦,成为魔灵,然后又在一炷香时辰前服尸毒?想自杀,直接作为天灵族来自杀,不是更省事么,怎会这么麻烦……”
魔灵侍卫在旁不解分析着。
魔坷身子猛的一震,如遭雷煞,顺而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扭过头,便直接折返冲向那方才的洞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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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内,一片血腥。
锦瑟七窍流血,五感尽失,此刻,已将近走到绝境!
魔坷一冲进来,抓住天良的衣襟便怒喊,“你对她说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对不起……”天良痛哭流涕,已知无法挽回,“对不起……对不起……”
“魔……坷……”锦瑟,在呓语,凭着最后一分意识,在呓语。
“过……来……”
魔坷猛的冲过去,抱住了她,抱的极紧,极紧,“我在!锦瑟!我在!别怕!我一直都在!”
“如果……以后……有谁……欺负你……记得……来云海……找我……”她断断续续,呓呓语语,每一句,每一刻,都无比艰难,“我在……云海……等着你……随时都可以……来……来寻……寻我……”
魔坷懵然,泪流满面,抱住他的身体,浑身剧颤!
她知道!原来她知道!即使在最后那一刻,她仍旧不忘,当年,幼时,与他的第一次相望……
“我叫……锦瑟……”她抬手,微微颤颤,慢慢,抓住了他的犀角,“我知道,这里……属于我……只……属于我……”
“会……等你……”字句,已是模糊,她一言一语,如此艰难,如此艰难,“我会……一直……等你……”
当那最后一字,断落出声时,她模在他犀角上的手,终于,垂落,闭上血眸,失去了最后一分气息……
这一刻,魔坷仰首,痛苦高呼,眉宇间黑云密布,无数魔性骤增,将整个房间,与天灵族区笼罩。
天良那一刻,望着失去了全部的锦瑟,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如同失了神,如同傻了一切。
那一日,魔风大作。
整个天灵大殿,腥风血雨。
那一次,魔灵族皇子,与天灵族公子,大战了数天数夜,狂挨对方数刀,终于,不抵体力,双双落败而亡——!
自此之后,魔灵与天灵两族,终于撕破十年无战契约,正式,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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