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馨接过,是一碗清甜的豆腐花,还有两瓣削好的苹果。
医生昨晚说她最好这几天都吃流质食品,防止伤口发炎感染。赵北澜记得倒是清楚。
可他怎么没想到,她第一时间醒来,心里头隐隐就是想见他一面。
而今他不在房间里,苏以馨手捏着被子,只觉得有些失落。于是心里的怨气,就止不住发泄在了季樊的头上。
“医药费结了吗?”
季樊连连点头,“结了结了。老板一大早就去结了。”
“药单和发票呢?给我。我要拿去报销。”
她接过账单,掏出钱包,“这钱,还给你们家老板。”
“哎哟我的姑女乃女乃!”季樊一时大意接了过来,才觉得烫手,想还回去,苏以馨已经干净利落收拾好东西,背上包走出房间。
季樊愣在身后,手里捧着两张票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有车的吧?”苏以馨走了一半,回头问他。
“哎!有的有的!”季樊赶紧走到前面带路,顺手将钱放进皮包,心想算了,这些关乎私人情感的事情,还是等老板回来自己处理吧。
“苏小姐这边走,车停在车库。”
不想苏以馨却没动,道:“你有车就行,自己回去路上小心。”
“啊?”季樊没反应过来,就见那纤瘦的身影闪进了正要闭合的电梯门,红灯指示一路向下。
他一个箭步跨过去,狂按下行键,边按边唉声叹气。
太不对路了!这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他还以为她问有没有车,是想让他送她回公司呢?怎么一眨眼就跑了?
想他堂堂澜世集团第一行政助理,如今竟然连一个女子都看不住,说出去可不丢人?
季樊叹了半晌,还是沮丧地拐进楼梯间,跑了起来。
为了赶十点在邻市的会议,赵北澜一路车速都很快。
转过世纪花坛,看见“市人民医院距离3km”的路牌,想了想,还是拨通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赵少,这才大清早八点半……扰人清梦不得好死啊!”
赵北澜低笑:“我和你之间,还真说不出谁更不得好死。”
“得得得!你嘴贫!你厉害!我不跟你扯,有事就说,没事就挂,爷我昨晚三点多才睡……”
程悻含含糊糊说了一堆话,赵北澜这才闲闲道:“帮我查一个人。”
“又查人?”那头顿时怨声载道,想都没想就拒绝,“不查不查!你和贺笙平,老抓我查人!别忘了爷我现在只是个珠宝设计师!”
“珠宝设计师?”赵北澜又是轻笑,“那我让贺笙平,把你的国际刑警证给吊销了吧。”
那头沉默了片刻,声音很是咬牙切齿,“赵北澜!你和姓贺的,可剥削我有一阵子了啊!我祝你和他,永远娶不到老婆!”
“你这祝愿,怕是要落空了。”他捏捏眉心,放在车头的手机,漆黑屏幕上映出他的脸,眉眼依旧坚毅淡漠,丝毫看不出昨晚几乎熬了一整个通宵的疲态,反倒是翻起的衣领下,隐隐露出一小块红斑,是昨晚某人用力咬过的杰作。
他看着那块红斑,笑道:“这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