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儿走出酒楼,步行一阵,终于找到了泰瑞楼在夏京的分店,依旧门檐高耸,楼层开阔,楼匾龙飞凤舞,十分符合夏京该有的气派。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15;1看書網
大步迈进酒楼,小二立马笑脸相迎,李雪儿摆摆手道:“我要见你们掌柜。”小二看李雪儿神情严肃,通身气质也不像是找茬的,便立马点点头,飞速朝着后院跑去。
不一会儿,便见到小二回来的身影,此时更是换上一幅恭敬的笑脸,道:“姑娘请,掌柜在后院摆酒相迎。”李雪儿也不推辞,跟在店小二的身后,朝着后院走去。
进入后院,恍如另外一个世界,房屋排列整齐,主院气派宏伟,辅院相得益彰。花园内,假山亭台,花开正艳,池水锦鲤,一片荷花开得正当时,一派盛夏风光。粗略估计,光此园就不止数十余亩。
张临果然经商奇才,擅于经营,对待各分店人员也是宽厚有余,俘虏了极大的忠心,难怪仅仅三年,便积累了如此财富。但无论如何,这也是君主**的的封建社会,财若外露,极易招致祸端,何况这是夏国的京城,得收敛才是。
这样想着,很快便到了一座八角凉亭,内置一桌,酒宴满席,看来已是等候多时。再观这店掌柜,四十上下,四方脸,眉目忠厚,行为举止十分恭敬。
李雪儿刚出示“恩”字令牌,掌柜便一脸诚挚,言辞激动:“主子亲临,我夏京泰瑞楼终于等到,主子是我们所有下人的恩人,终其余生,也还之不尽。”言罢便直接双膝跪地,恭敬无比。四周空无一人,小二早已离去。
李雪儿连忙将掌柜扶起,心中疑惑,后经掌柜解释才知晓。他原是一难民,流落边城,得张临相助,才得以成为今日夏京泰瑞楼的第一掌柜。张临告诉他们,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一名女子所赐。日后若有幸见到,定要献上全部忠诚,追随此生,以报大恩。
李雪儿若有所思,心中无比感激自己当初所做下的决定,这个张临,果真是可用之人。
以掌柜相谈甚欢,充分了解到夏京泰瑞楼的经营,积淀,以及这两年费心笼络的势力,同时亦是将肚子里的馋虫也全部安慰了一番。酒足饭饱,下人将桌子收拾干净,李雪儿这才发现,这桌子竟是大理石材质,触手光滑,冰凉舒爽,夏天用最好不过,心中直叹掌柜心细。
掌柜拿出泰瑞楼的这两年的账本、地契,请李雪儿过目,李雪儿一一看过,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掌柜将泰瑞楼经营得很好,与张临如出一辙,张临选人的眼光也确实不错。
正要将账本奉还,掌柜连忙摆手,道:“这份,主子请收着,小人已令人重新抄卷一份,以后定期都会向主子上报。”接着又拿出一块钱庄收据及令牌,道:“这个本店在钱庄的所有收入,主子但有需要,直接拿收据及牌子去钱庄,取出便可。”
李雪儿手下账本,钱庄收据及令牌,开口道:“记住,以后不许再叫我主子,叫雪儿,或者姑娘都可。我叫李雪儿。”掌柜会意,恭敬道:“是,姑娘。小人林玉泽。”
“那好,玉泽,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你且听好,此人黑衣华服,质地精良,上绣暗色云纹,剑眉入鬓,眉目冷峻,给人感觉十分冷酷,气场强势似上位者。骑一黑色骏马,通体黝黑仅马首一雪白鬃毛,身边时有随行之人。”林玉泽听罢,点头道:“是,属下尽力去办。”
出了泰瑞楼,李雪儿觉着今日天气格外晴朗,天空分外湛蓝,终于,在这个陌生的异世,也有了可以助自己之人。虽然刚刚林玉泽的回答,她明白,但也十分理解,这是酒楼,并非专司情报的机构,能尽力去办就好。
等安置好立足之地,她也该经营起自己的势力了,毕竟只是一个遍布夏国的酒楼,终究太小,也太狭隘。
回到客栈,李雪儿发现那黑衣没有再装昏迷,已经醒了,但却告诉自己,目前无法联系上他的属下,行动颇为不便,还需要李雪儿多加照顾。
李雪儿看着他血色充足的面庞,听着他波澜不惊的话语,心中呕得要死,她为什么要再回这家客栈,应该溜了才是,或者直接留在林玉泽那,此刻她真是无比后悔。
黑衣男子躺在床上,墨发披散,肩膀敞开,包扎过的、左肩隐隐透着血迹,肌肉线条明朗,透着一丝风流,十分诱人,但态度却端得冷酷如斯,薄唇轻启:“肩膀的伤口裂开了,你帮我换下药。”
李雪儿立马傻眼,她这是来做小佣么,正要开口反驳,那冷酷的声音又道:“别忘了,这可是保护你才受的伤。”
无奈,李雪儿只得做到床沿,心中不愿,但行动上却是小心翼翼,轻轻地拆开原先的纱布,一层又一层,最里面的一层,甚至还和血肉粘合在一起,混着一股药味。
李雪儿怕弄疼他,正打算去浸块湿布来慢慢弄,没想黑衣男子开口了:“不用,直接扯下,速度点就好。”李雪儿有些犹豫,这样一扯,心都有些抖,手也有些哆嗦。男子拍开李雪儿的手,用力“哗”地一声扯开,李雪儿甚至听到了血肉断裂的声音。
俯一看,原本应该好的伤口,却是令李雪儿大吃一惊,心中气愤不已,大骂庸医。
那伤口确实有些好转,但因为昨晚弄血块时庸医撕裂了伤口,原本小小的一处剑伤,此时已是好大一块,十分吓人,加之纱布包裹严实,天气闷热,此刻已有微许化脓的迹象。
现在,李雪儿是真的相信,他行动不便了。
庸医开的消炎、清血类药物没有差错,只是忽略了天气炎热,以及年纪大了手抖脚抖,于是就包过紧了。结果,就导致了伤口的恶化。
李雪儿将伤口做了一番清洗,涂上一层消炎的药物,并没有再做包扎。
不经意间,李雪儿长长的黑发垂到男子胸前,柔顺滑腻,清淡的女子香味充溢男子鼻尖。令冷酷的男子神情也有了丝丝恍惚,愣神仅仅在一瞬间,随即恢复如常。
黑衣男子沉声开口:“以后,你可以叫我阿厉。”这个名字,小时候,母妃常常叫得亲昵。现在,却很少人记得了。突厥族本无姓氏,平民女子更是没有。
李雪儿忙碌中顺口答道:“我叫李雪儿,很高兴认识你。”匆忙中甚至用了前世的口吻。李雪儿没有在意,黑衣男子却是有些疑惑。
相比起肩膀的伤口,肘窝处的伤口已好太多,划开的动脉处已结了疤,不出几日,就可恢复,李雪儿想想,还是上了药,希望能好得快些。
做完这一切,李雪儿匆匆离开房间,准备再去找个大夫,来看看这男子肩膀处的伤口,这客栈掌柜,实在靠不住。